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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啸天却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向花浪道:“你那几个兄弟怎么没来?少了他们,我还真有点遗憾。”
花浪看出他是故意落王重面子,乐得配合道:“飞飞不用说了,虎王你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薛大哥可要怨任长东大哥了,他出手太狠,薛大哥回去就躺倒了。没个十天半个月恐怕是起不来。只有我打肿脸充胖子,又好热闹,勉强来了。你没见我的造型吗?实际上是我连站起来都困难。你们谈你们的,当我不存在好了。”
任长东哑然失笑道:“小兄弟你一番言语未免不尽不实,难不成你还想搞什么花样?”
花浪笑道:“凭我手无缚鸡之力,能玩出什么花样?倒是这一院子债主怕虎王不容易打发。”
马啸天冷笑道:“偷鸡摸狗之辈,我马啸天岂会在意?”
这一次是吕千秋不耐烦了,他大喝道:“马啸天,徒呈口舌之利算什么好汉?有中就敢做敢当。”
马啸天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屑道:“我马啸天有什么不敢当的?听你口气对马某甚是有意见,要不要先过两手。”
吕千秋大怒起身,马啸天身后孙见智已迎上前去。孙见智笑道:“原来是老吕你呀,差点没认出来。既然如此有兴,算算陈年老帐如何?”脸上虽在笑,语气却充满怨恨之意。
吕千秋也恢复平和,缓缓道:“孙见智,别以为有马啸天就能保你无恙。当年没杀你是我生平恨事,你既有找死之心,我就先成全你。”两人竟是夙敌。
孙见智望向马啸天,马啸天点点头道:“也好,在上正菜之前来点小吃也是不错。见智,你就跟吕掌门玩玩,记住,不要太过火。”
孙见智大喜,径自跃入场中。真到动手时,吕千秋也显出一派之主的风范,他丝毫不为马啸天的言语所激怒,拔出配剑跃出座位。
两人也不虚假客气了,瞬即战做一团。
孙见智双斧带起巨大的呼啸声,如风车般向吕千秋旋去。吕千秋身为一派之主,亦显示出他不是虚有其名,单凭一把剑,寸步不让地连挡孙见智暴风骤雨般的进攻。
花浪在墙头看得诧异不已。因为齐行健在孙见智手下不堪一击,他连带着对吕千秋的评价也低了许多,此刻才发现吕千秋的武功比齐行健高了数筹不止。花浪心中不禁生起疑云:“齐行健号称吕梁第二高手,与吕千秋怎么会差这么多?”
孙见智猛冲猛打的进攻最是耗力,不久即不能保持原来的密度。就在孙见智刚露出一丝空隙之际,吕千秋反击了。他身形倏地前移,剑法由大开大阖变得绵长细密,近身对孙见智展开攻击。只见长剑在他手中犹如拥有自己的灵魂一般,变化无方,灵动无比,孙见智顿时大吃苦头。
大喊大叫中,孙见智勉强将双斧护在胸前,苦苦应付着吕千秋无空不入的攻击。吕千秋长笑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进步呢,十几年了,你还是这么几下,我可真实失望啊。”
孙见智虽心中不服,却也无言反驳,只能加快手中双斧的舞动,想要找个机会给予吕千秋致命一击。
可惜吕千秋已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在连发数十剑之后,绿千秋终于找到孙见智一个破绽,手腕一抖,长剑已在孙见智臂上滑过。
不仅仅是外伤,孙见智中剑时只觉手臂一麻,在握不住手中举斧。咣当一声,孙见智的左手斧掉落地面。
吕千秋不给孙见智任何喘息之机,一剑荡开孙见智右手斧无力的攻击,剑尖已如毒蛇吐芒般窜向孙见智的咽喉。往日恩仇,再加上近日辱徒之恨,吕千秋这一剑是毫不留情。
孙见智只能勉力向旁边躲开一点,但已无法脱离吕千秋的攻击范围。
就在众人看的目瞪口呆之际,任长东已出手,长鞭如一道彩虹横过半空,在吕千秋的剑刺中孙见智之前见他拦截。
孙见智死里逃生,捡起落地的斧子向后退去。任长东救了孙见智之后,也收回长鞭,负手含笑而立。场中突然就剩下吕千秋一人。
吕千秋阴沉着脸道:“虎王,这算什么?”
马啸天已在摆在门口的桌旁坐下,悠闲地喝着茶道:“你们的场外恩怨我管不着,但我总不能眼看着你杀死我的手下不闻不问吧?见智不是你的对手,我们认输了。这一场就此作罢。”
花浪笑道:“虎王这话可有些不地道了,那天我们也说认输算了,你可没答应。今天这事和那天可是一模一样,虎王有什么合理解释?”
马啸天大笑道:“我还需要解释吗?我说不用打就不用打了,有谁不服气就找我来。”
花浪苦笑道:“我算知道什么叫大石压死蟹了。虎王摆明气势凌人,我是无话可说。”
马啸天笑道:“江湖就是弱肉强食,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谁的拳头硬,谁的话就有道理。你还不明白吗?”话虽是对花浪说的,但所有人都知道马啸天却是借机表明立场,意即有什么说不通,那就用拳头商量好了。
吕千秋不忿地看着马啸天,马啸天挥手道:“吕兄先回去休息片刻,对马某人有什么不满一会儿再说。即使你愿意现在动手,我也不能占你先战一场这便宜,你还是休息好再说吧。”
花浪“哈”一声笑了出来,想起这句话原是关度飞说的,没想到让马啸天给用在吕千秋身上了。
吕千秋犹是不甘,王重发话了:“吕掌门先回来吧。我们今天来不是斗气的,先谈正事,等谈不妥时再动手不迟。”吕千秋这才慢步回到座位,但目光仍不时扫向正恶狠狠瞪他的孙见智和好整以暇的马啸天。
马啸天自然听出王重语气中表现出不惧武力解决的意思,但毫不在意。他只是淡淡道:“王当家有什么好提议?”
王重双目精光一闪道:“说到这批货,的确是小儿太莽撞了。我已狠狠教训过他了,还望你虎王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他这个后辈一般见识。”
马啸天哦了一声道:“还有呢?”
王重诧异道:“虎王认为还应有什么呢?”
马啸天大笑道:“你一把年纪了,装什么糊涂。你带着大帮人马来找我马啸天,难道仅仅为了那一批微不足道的货物?有什么意见都坦白说出来,大家也好商量,如吞吞吐吐,别怪我马啸天没有耐心。”
王重沉声道:“这次中武林同道前来,只是想要虎王一个交代。你本在并州以北活动,这次突然驾临并州,已是越界。而且吕掌门的大弟子亦被你们所伤,不给个理由怕是说不过去吧?”
马啸天哑然失笑道:“说起来还是我的不是了?没有你王家惹是生非,我岂能无端闹事?你们找我麻烦可以,我自己送上门就不行?”
王重仍是不动声色道:“关于小儿的过错,我已向你解释过了。既然你一意不肯放过他,那不妨划下道儿,看该怎么解决。”
马啸天不耐烦道:“听你罗里罗嗦,真是烦死了。既然你装聋作哑,我干脆明说好了,货我可以给你,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草原方面的贸易你们不得再插手。”
王重冷冷道:“虎王不嫌太霸道了吗?”
马啸天也冷笑道:“我霸道?你还没听我说完呢,除以上所说之外,并州以南的生意也要算我一份。答应这些条件,一切都好说。若不答应,我也没什么好谈的了。”
王重看看周围的人,这才缓缓道:“虎王只怕是开玩笑,这条件在座的人没人会同意。”
马啸天笑道:“难道你以为我是摆地摊的漫天要价?你还想就地还钱?”
王重不动声色道:“虎王既然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那不妨也听听我们的意见。我们并州以南的生意绝对不容你插手,而且以后草原方面的贸易不能让你马啸天一人独大。”
马啸天大笑道:“你不是装可怜吗?现在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我早知道你们王家没安好心,想从虎嘴里夺食吗?先问问我的断魂矛吧。”
王重冷哼道:“那是没什么好谈的了?”
马啸天猛然起身道:“你我条件相差这么多,还能谈出什么结果?不如先打上一场,看能不能让其中一人冷静冷静再说。”
气氛剑拔弩张。花浪忽笑道:“虎王,说到比武,刚才你们可已经输了一场了。不知这个又怎么说?”
马啸天冷笑道:“刚才那场纯粹是娱乐。难道堂堂吕梁派掌门打败我一个手下,还要庆祝一番吗?”吕千秋的脸色又是一变。
花浪笑嘻嘻道:“那如果这场虎王输了又有什么说法?”
马啸天失笑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先打过再说。”
花浪也笑道:“虎王可真是坦白。不知是谁来陪太行虎王过招呢?”最后一句却是对王重这边所说。
众人听花浪一会儿好象在帮并州诸人说话,一会儿有摆出唯恐天下不乱的架势,还真是看热闹人的本色。
随着花浪的问话,王重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