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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浪接口道:“这个我知道。说起来只是一批四十万的财货,但无论是王家还是马啸天,都想借这个机会表明谁才是河东武林的当家人物。他们针锋相对的结果,无非都想在全河东同道面前显示自己的威风。只不知最后是鹿死谁手。如王家胜,自然以后和草原方面的贸易他们也要分一杯羹。如马啸天胜,只怕他就不甘心被排挤在并州以北了。”
沈落雁缓缓道:“这倒真有点奇怪,按说王重不会这么不知轻重,他既然敢惹马啸天,那他一定有他全盘的打算,可他怎么能肯定一定能胜呢?”
花浪笑道:“他能怎么样?难道他还想把马啸天留在并州不成?”
他本是玩笑话,但听在叶星落和沈落雁耳中,两人的脸色却都是一变。
叶星落沉声道:“我不知道王重是怎样一个人,但就事论事,我倒觉得如果真想花子说得那样,这可是一个布置周密的陷阱。”
沈落雁点头道:“叶公子说得不错,这很可能就是王家的阴谋。从王怀义一开始与太行盗争购货物,王家就蓄意挑起马啸天的火气,当马啸天出手劫镖之时,已落如王家的圈套。如果王重把马啸天会亲自来并州也考虑在内的话,只怕王家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马啸天。”
花浪吸口冷气道:“王重不会有这么大胆子吧?”想了一下又道:“不过也真难说,王重这老家伙我见过一次,一看就知道是阴险毒辣之人,他要真干出这种事我绝不奇怪。”
沈落雁笑道:“你不要把与王家的私人恩怨带到我们的讨论中。不过王重倒的确不是轻举妄动的人,只怕他真的准备对付马啸天了。”说到后来,语气已是十分凝重。
叶星落低头沉思,薛仁贵和关度飞却听得一头雾水。
花浪却是大急,叫道:“那怎么办?马啸天被干掉不关我们的事,王家出风头也就罢了,可货物要被王家自己拿回去,我花浪岂不是枉叫智多星了?”
沈落雁瞪他一眼道:“你那点小小名声也值得夸耀?”又叹道:“不用说你,我也绝不能让王家得逞,近年来他们的势力已经膨胀得太厉害了,很多时候连世绩都对他们无可奈何。如再让他们兼并了太行盗,往后武林会更多事,世绩的日子更难过。不过马啸天也不能让他太嚣张。怎办才好呢?”
沈落雁陷如沉思,花浪也有点不知所措。叶星落却忽笑道:“你的绰号不是乞丐王子和小财神吗?什么时候又有智多星的称号了?”
这句话当然是对花浪说的。
其他人对叶星落这时候还有心情关心花浪的外号感到莫名其妙,花浪却是眼睛一亮。他笑嘻嘻道:“看星少心情这么好,莫非有什么好点子?说到我的绰号问题,只要和聪明能干,英俊潇洒沾边的名号,我都是有分的,你看我的形象就知道了。不过你要是真能提我办好马啸天这件事,智多星的名号让给你也无不可。”
叶星落笑道:“我倒真有个办法,而且如果王家真准备收拾马啸天的话,我的计划更容易实施。但说到智多星的名号,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敢当。”
花浪喜道:“如此甚好,这么威风的名字真给了你,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众人都摇头,对花浪已是无话可说。
沈落雁失笑道:“论到自吹自擂,天下真没人敢更花浪比。”又对叶星落道:“叶公子有什么好建议?我倒是充满好奇。”
叶星落沉吟道:“你觉得马啸天会不会有所觉察王家方面的阴谋?”
沈落雁想了一下:“很难说。他应该是有所准备的,毕竟他也是老江湖,什么事都会留后路的。你看他把手下最精锐的人物都带来了,不仅实力强劲,而且人数少,要逃也很容易。但如果说他是准备和王家决一生死,却又不象。”
叶星落笑道:“我的计划是建立在一个假设之上,即马啸天对王家的用意也是心存疑虑的。”
沈落雁点头道:“这一点我倒可以肯定,马啸天绝对不会以为王家会和他真讲规矩,除非是万不得已。看他行事谨慎,很少外出,就知道他是有戒心的。”
叶星落接着说道:“那就是说他也有害怕的东西,在某个有利的时机,我们如果能营造出一种让他恐惧的形势,你认为我们是不是可以把他吓跑?”
其他人都惊叫出声:“吓跑马啸天?”也难怪他们惊讶,其他无论什么建议他们或许都可接受,但吓跑一个在河东称雄的黑道霸主,怎么说都有点象开玩笑。但叶星落的样子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
沈落雁大感兴趣道:“听起来你好象成竹在胸的样子,那你说说,比如说什么样的形势?”
叶星落笑道:“比如说李将军突然回来,并和王家联手对付马啸天,你说他会不会落荒而逃?”
沈落雁沉吟道:“黑道一向不愿跟官府正面冲突,如是那样的情况,马啸天绝对会走的。但世绩还在北部防所,即使现在通知他,他也不可能明天赶回。”
叶星落仍是笑容满面道:“我说的是我们制造一种类似的情形,并不需要李将军真的在场。只要马啸天相信了,我们就成功了。”
沈落雁皱眉道:“你到底准备怎么办呢?”
叶星落笑道:“请恕我先卖个关子,具体怎么办,我需要到风云客栈去看看地势。不敢说有十成把握,但我觉得我的计划还是可行的。”
沈落雁盯着他看了半天,忽扑哧笑道:“装神弄鬼的小子。不过我喜欢你的自信。看来你真的有办法。好了,我先回去。有事让花浪去找我。”
其他人都站起来送客,花浪笑道:“沈军师不用过午膳再回去?月明楼的酒菜可比你们家的好多了。”
沈落雁叹气道:“世绩不在,我有好多事要忙的。你们不用送了。”飘然去了。
沈落雁刚出门,薛仁贵急切问道:“星少,你真的有办法?”
叶星落笑道:“办法真的有,有没有效果待会儿你们一看便知。我就不先说是什么办法了。”
薛仁贵干着急,花浪忍不住笑骂:“我还以为就我爱出风头,原来星少也这么虚荣,我以后可有对手了。”叶星落却只是微笑,并不搭话。
关度飞却仍是毫不在意,自顾自倒茶喝水。
就在花浪已经准备对叶星落严刑逼供的时候,楼下忽传来一阵喧闹声。
四人赶到窗户边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只见沈落雁刚出楼门,正被一个红衣女子攻击。那女子的功力明显比沈落雁高得多,沈落雁毫无还手之力,眼见就要被把女子的长剑刺伤。
关度飞大叫一声,拔刀跃出窗外,凌空向那女子攻去,但明显已来不及救沈落雁了。
第八章 完
第九章 河东争霸
出手最快的是关度飞,但最先完成救援的却是薛仁贵。
在关度飞跃出窗口之时,薛仁贵已把桌上的铁弓拿起。关度飞尚在空中,薛仁贵已是四箭齐发,分取那红衣女子的上中下三路。
但这都无法阻止那女子的攻势,沈落雁仍被那女子的剑刺中胸部。不过那女子的剑却好象刺在铁墙上一般,沈落雁并未受伤,反而借力向后退去。那女子待要追击,薛仁贵的快箭已至身后。她无奈回身,接连劈出四剑,轻描淡写地将薛仁贵的箭枝劈断。
薛仁贵看在眼里,不禁大为咋舌,他自己当然知道自己这四箭包含多大的力量,却被那女子毫不费力地就化解了。无暇多想,他也学其他人跃出窗外。
那女子刚挡过薛仁贵的箭,关度飞的刀已长虹般攻至,微一皱眉,那女子长剑上击,正好击中关度飞的钢刀。关度飞自信那女子无法挡住他这全力一刀,但在刀剑相交的一刹,他只觉着力处空空荡荡,身不由己下,他的一刀已被带偏,只能看着一刀劈到旁边的路面上,激起一片沙石。
但经这一耽搁,那女子已无时间再去追杀沈落雁。叶星落只比关度飞稍慢一线,关度飞刚一刀劈空,他已落在地面。身形一动,他已软剑在手,纵身向那女子扑去。那女子对付薛仁贵和关度飞的攻击时还有点漫不经心,但对上叶星落却是神色大变,两人以快打快,转眼双剑已交击数十次。不要说远远看热闹的人,就连关度飞也几乎看不清他们的出手,更深信叶星落昨天逼退马啸天非是偶然。
关度飞毫不停留,脚刚落地,手中长刀已横着劈想正与叶星落激斗的红衣女子。这时花浪和薛仁贵也已到了楼前,薛仁贵一摆银枪,也加入了战团。只有花浪手中捧着一只茶壶,有点不知所措,他并无随身兵器,刚才情急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冲下来了。看到其他三人已和那女子打成一片,他心情稍感放松,却发觉手中的茶壶没地方放。
就那么捧着茶壶,花浪对靠在一棵树上的沈落雁道:“沈军师,没什么事吧?”沈落雁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