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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刚过了不到三分钟,他就忘了不久之前自己还在思考怎样和余夏生吵架。
从楼下通向网吧入口的楼梯忽然被人踩响,来人步履匆匆,不知是哪所学校的学生赶着来网吧上网。别人着不着急,于秋凉是半点儿也不关心,横竖不是他给别人掏网费,更不是他拉他们打游戏。
脚步声到达于秋凉身后就停了,他想这是因为那人在他后面的位置开了台机子。他将鼠标挪动到屏幕右下角,把游戏音量调得更大,这时候身后的人好像说了一句什么,引得宋词然回头。于秋凉心说这哥们儿会不会是第一次来,找不到位置,刚准备开口指点江山,眼前却突然一花。一只手从旁伸过来拿走了他放在桌上的身份证,淡淡的香气从对方身上飘来,钻入他的鼻腔。
“你属狗的吗?!”于秋凉惊恐万状,想不通为什么余夏生这么快就找到了自己,除却他长了一只狗鼻子之外,于秋凉再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狗鼻子当然是没有,余夏生实打实是个人——死过一次再活过来的,那也算人嘛。他隔着一层薄衬衫,按了按于秋凉胸口那块水晶,于秋凉顷刻间领会了他举动的含义。难怪在迟渝把他拐走之后,余夏生那么快就找了过来,难怪他每次往外跑,余夏生都不闻不问,他还当老鬼不关心他去哪儿,却没想到此人留有后招。
这种做法,算是变相跟踪吗?
“别玩了,回家。”余夏生好看的手按上了电脑的开机键,这一举动顿时令他的手不那么好看。于秋凉的脸都变了色,正要制止他的恶劣行径,就看到电脑屏幕飞速黑了下去。还是慢了一步,棋差一招,被老鬼得手了。
每次于秋凉都能被余夏生强行关电脑一事搞得气死又气活,气活又气死,死死生生反复无数次,就好像是在棺材里头做仰卧起坐。久而久之,他感觉自己耐心十足,马上就要立地成佛。
回家?回家能干什么?互相甩脸色吗?还是像高考之前那样刷题打发时间?于秋凉抬头瞪了余夏生一眼,想越过他再次开机,谁知余夏生没脸没皮天下无敌,竟然一把扛起他,把他带离了电脑跟前。
小没良心的宋词然见他被扛走,居然伸手拿了他还没来得及喝上几口的饮料。于秋凉气得七窍生烟,想从余夏生肩上爬下来,却忽然犯了恐高。感觉到肩扛的人不停乱动,余夏生故意将手一松,于秋凉“啊”地大叫一声,死死搂住余夏生的脖子,唯恐网吧的地板太坚硬,磕坏了他娇气的脸颊。
“不摔你。”余夏生不怀好意地笑了,在他腰上拍了两下,仿佛在安抚受到惊吓的猫猫狗狗。于秋凉不甘心被他当小猫小狗来对待,张牙舞爪寻死觅活撒泼打滚,就是不愿回家。
不晓得宋词然收了余夏生多少好处,又或者在于秋凉不注意的时候,他们狼狈为奸谈好了条件,总之,在这应当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时刻,宋词然做了墙头草,重心还歪去了余夏生那一侧。于秋凉死死盯着他,试图用眼神杀死他心里那些自私自利的念头,然而全无效果。
“未成年人就不要来网吧嘛,回家看看书,睡一觉,多好!”宋词然厚颜无耻地说。
“你成年了吗?”于秋凉发出灵魂质问。
“成了成了。”对方嬉皮笑脸,完全是一副丑陋的成年人面孔。
于秋凉咬牙切齿:“你他妈给我等着!”
如同死猪一般趴在客厅的地板上,任凭小黑猫在背上跳来跳去踩来踩去,于秋凉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颗灵魂得到了升华。他忍不住要去思考事情为什么演变成了如今这样,可想来想去没想出个结果,脑袋里反而被搅和成了一团糨糊。
高考成绩出得很快,貌似昨天晚上就已经出了,于秋凉才被逮回家,就收到了宋词然迟来的提醒。心急火燎地登上网站一查,是他意料之中的成绩,不算太满意,也不算多可惜。再问宋词然,分数也一样稳定,只是不晓得今年的分数线会不会给他们演一出戏。
忽而想起谢江月,于秋凉多嘴问了一句,宋词然似乎很诧异他问起谢江月的事,揪着他问东问西打听不少,到最后双方都没能得到原本想要的答案。于秋凉想起登录网站查成绩是要账号密码的,宋词然和谢江月又不是很熟,从哪里来她的分数?如此一想,只好作罢,放弃了找宋词然打听。
“你是不是找对象了呀,你哥你姐知道吗?你爹你妈知道吗?”宋词然还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他叽叽喳喳吵得于秋凉脑袋疼,于秋凉一怒之下挂断了电话。
“跟谁打电话呢,还想出门玩啊?这大热天的出什么门,在家呆着睡觉多好。”余夏生叼着根冰棍,从厨房里转出来,于秋凉一看见他就生气,当即回嘴骂道:“滚啊,钢铁直男。”
钢铁没得罪他,直男更没得罪他,余夏生心知他是在说气话,便站在原地一边啃冰棒一边盯着他看。于秋凉瞪了他一会儿,又说:“你个钢铁直男你看看你……”
“我是钢铁直男那你是什么?”余夏生问,“磁铁?”
“磁……”于秋凉念出一个字,突然卡了壳。他从地上腾地跳起来,差点儿把小黑猫掀翻下去。余夏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骚话说得让于秋凉都害怕,就算是宋词然前来迎战,也得甘拜下风。
小黑猫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它看着于秋凉脸上风云变幻,误以为小主人挨了训斥。它那小脑袋瓜倒腾不清楚磁铁和钢铁的关系,还当这两个字是在骂人。
于秋凉在小猫身上撸了一把,使出一招海底捞月将它从地上捞至怀中,赤着脚跑回了卧室并牢牢关上卧室门。他怕余夏生再说出点惊世骇俗的话来,若当真如此,那他今晚就不必睡觉了,索性睁着眼想入非非直到天明。
浅浅地抽了口气,于秋凉翻出谢江月的小企鹅,那头像灰下去有两天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看手机。想了好一会儿,于秋凉还是决定问问她考去哪里。迟渝在他和谢江月之间制造了看不见的联系,虽然这样的联系于秋凉不太想要,但既然它出现了,也没有别的办法令它消失,就只能试着接受它的存在,习惯它存在的状态。
消息发送成功,很快,灰暗的头像就亮了起来,于秋凉的眼睛一下子也被它点亮。谢江月报上一个很不错的分数,考得甚至比宋词然还高。过了没一会儿,不待于秋凉接话,她又自顾自往下说去,提到了她想进的大学。
忘了谁的鸡汤里讲过,成功人士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有明确的规划和目标。于秋凉想谢江月估计就是传说中的成功人士,她这目标也忒明确了,比宋词然那完蛋玩意儿还明确。
只是她口中的那所大学,听起来很熟悉。
记忆中的一角陡然变得明晰,于秋凉终于记起,那是楚潇涵的学校。
有些人啊,他们的目标之所以那样确切,是因为他们有值得追随的人事。尽管楚潇涵已不在了,但她的影子还滞留于谢江月身旁,从今往后,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谢江月都要这样走过。
“对了。”谢江月忽又发来两个字,随后附带一张屏幕截图。
于秋凉点开一看,是串陌生的号码,然而左上角有着熟悉的备注。
阴魂不散的迟渝。
“怎么了,他姐还没抓住他?”于秋凉觉得好可怕,又有点想笑。从谢江月的截图上看,迟渝是什么都做不到了,只能通过口头威胁来吓唬吓唬小孩,偏生谢江月还是个胆子大的,因此,迟渝的威胁非但没能起到预期的效果,反倒还成了她拿给别人分享的笑话。
“没抓住,但快了。”谢江月回复道,“等抓住他,他就要完蛋。”
“他为什么讨厌他姐姐?”这是个未解之谜,于秋凉觉得奇怪,所以逮到机会就要问。谢江月在迟渝身边呆了那么久,要论对迟渝的了解,她所知道的只会比别人多,而不会比别人少,毕竟迟渝从前也是把她当成亲妹妹养过的。
谢江月沉默了好一会儿,于秋凉以为她不打算回答了,刚准备放下手机去干点别的,突然看见聊天框里刷出好长一段话。原来她沉默的这几分钟内是在打字,也真难为她了,手速该有多快,才能打出这么多。
于秋凉一目十行地看完谢江月发来的文字,正准备回复,手机屏幕却暗了下来,随后小企鹅聊天界面被强制切换为接听来电。
接听个鬼?于秋凉直接挂了,但对方不依不饶,接二连三地拨打他的号码。如此锲而不舍,定是那人无疑。于秋凉无奈,想把他拉黑,可好奇心突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