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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问的东西你问了吗?笑笑笑,一天到晚咋见了谁都笑。”于秋凉从房里伸出脑袋,冲着余夏生瞪眼,他讨厌余夏生这种对谁都笑的习惯,就算是对着朋友也不可以。其实他管得太宽了,余夏生完全有自主选择笑与不笑的自由,但这毫无底线的老鬼乐意被这样管,一听他说,当即收敛了笑容,浑身都写着“严肃”“正经”。
他们的相处模式不像是兄弟,倒像是别的关系。宋词然回头看于秋凉,又露出一个笑容。
“笑啥啊?俩神经病!”于秋凉感到莫名,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骂人。
路离知道于秋凉还有个朋友要来吃饭,她只当是弟弟的另一个同学,没成想忽然出现的这位压根不是学生。她下意识地想起某些传言,看来是舅舅和舅妈搞错了,和弟弟一起住在二楼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个人。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猜想,但从弟弟和这人的熟稔程度来看,的确是在一起生活了挺久的样子。他们是怎样的关系?是怎么认识的?这些问题的答案她一概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于秋凉有自己的小圈子,那个圈子里绝大多数人与她无关。
路离的视线在余夏生身上停留了短短的一瞬间,很快就移开了,她忙着端菜上桌,忙着布置碗筷。宋词然吸了吸鼻子,闻见满屋飘香,路离今天做了许多好菜,等着和他们一起吃。
于秋凉不会做菜,但帮忙打个下手还是可以的,在余夏生没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厨房里陪了姐姐好久。今天是路离的生日,于秋凉不肯让她一个人忙碌,如果在生日当天还累得够呛,那她这生日倒不如不过。
他攒了一段时间的钱,给姐姐买了生日蛋糕,蛋糕不大,但价格着实高昂,不过,好吃也是真的好吃。蛋糕可以冷藏,哪怕路离今天吃不完它,还能把它在冰箱里放着,分个两三天慢慢吃。
宋词然嘴馋,腆着脸要走了蛋糕上的巧克力牌子,他把它含在嘴里,慢慢地等它融化,连嚼都舍不得嚼。他有段时间没吃糖了,如今看见甜食就犯病,于秋凉懒得说他。吃了几筷子菜,看他还是直勾勾地盯着蛋糕上的草莓,只好进屋给他找出几块水果糖。
余夏生不挑食,能吃的东西,别人送到他眼前,他就照单全收,来者不拒。于秋凉给他夹什么菜,他就吃什么菜,并且满口称赞,绝无怨言。起初倒是还好,后来于秋凉越咂摸越感觉不对,顿时把筷子一搁,拒绝再给他夹菜,让他自生自灭。
没人投食,余夏生忽然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他咬着筷子头犹豫半天,盯上了那盘炸丸子。
刚要伸筷,却听到于秋凉说:“这是萝卜丸子。”
余夏生刚伸出去的筷子微微一顿,转而到另一边夹起了一块炸鸡。他兜兜转转,到最后还是只会挑那一样东西吃。
阳台的门没关,夜风从外面吹进屋,吹掉了窗台上的几张纸。其中一张正好掉落在余夏生脚边,他弯腰拾起那张纸一看,发现上面是一只雪白可爱的猫咪。这猫乍一看挺正常的,然而余夏生却觉得它不对劲,因为它的神态十分怪异,看久了,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人类一样。
第112章 人面
在路离家吃过饭,宋词然便找了个借口开溜。他不能在别人家里玩得太晚,如果他是去男生家里玩儿,他爹妈会不放心他;如果他是去女生家里玩儿,他爹妈更不放心他。于秋凉和路离都知道他家是个什么情况,非但不认为他失礼,甚至在他临出门前,往他包里塞了点水果和糖。
宋词然这一招空手套白狼玩得不错,他来时双手空荡荡,不过跟于秋凉合资买了块蛋糕送给路离当生日礼物,除此之外,他再没多出一分钱、一份力。而且,哪怕他想出钱出力,于秋凉和路离也得把他按回去。在路离家,他是客人,没有让客人洗手作羹汤的道理。
余夏生也想空手套白狼,但他一看就是能够独立生活的成年人,路离不可能给他塞糖吃。他被于秋凉拉到路离家里来,唯一捞着的好处就是一顿饭,以及饭后不刷碗的机会。路离也当他是客人,不肯让他刷盘子洗碗,于是他吃完饭就在沙发上瘫着看电视,活生生把自己整成了中老年油腻男子的画风。
路离不是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她家里还住着她的母亲,也就是于秋凉的姑姑。余夏生注意到,于秋凉和他的姑姑关系不是很好,他一听姑姑快下班了,立马想着收拾东西快跑。
于秋凉不是怕姑姑,而是不喜欢。既然不喜欢,又惹不起,那他躲总可以吧?他一边收拾书包,一边抬头看表,姐姐家的表和他家里那只很相似,都是一样的白色嵌金,其实于秋凉看不懂这种华丽的审美,但他妈和他姑姑喜欢,这玩意儿是她们两个挑的。
“姐,那我走了啊。”于秋凉单肩挎上背包,把余夏生从沙发上拎起来。老鬼看电视竟然看困了,这时候打着哈欠,一副睡不醒的模样,他被于秋凉拽住手臂拖出门,仿若一个大号提线木偶,一举一动皆由操控者的心意决定。
楼道里没有灯,但仍有点点亮光,想不到今时今日,还有这种流浪猫成群聚集的地方。于秋凉不讨厌猫,可他有点洁癖,因此,他下楼是跳着走的,好像多跳两下,就能赶走流浪猫身上可能会有的跳蚤。
多年前城市改建,居民大批迁移,带不走的宠物惨遭遗弃,沦落到今天要从垃圾堆里刨食的地步。针对流浪动物问题,可以采取的举措有很多,其中最简单快捷的方法最残忍,尽管它多被采用,但常常遭到指责。处理掉流浪动物,见效最快的方法就是直接捕杀,至于这种方法到底是好是坏,各方各界看法都不同。
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主体不同,很难得出一致的结论。这个道理,正常人都应该懂,然而大家还是一门心思想说服对方听从自己的观点,依照自己的看法办事。实际上,世人的很多争论,都是没有意义的,太多事分不出绝对的黑与白,也不知他们为何执着于分辨。
很多话适合在夜里问,如果挨到天明,双方看得清彼此脸上的表情,很多事就不好意思说出口。余夏生整了整衣领,低头凑到于秋凉耳边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说。”他整得神神秘秘,让于秋凉也有点儿紧张。此情此景,怎么看怎么像是某种烂俗小说的桥段,于秋凉一时间没缓过劲儿来,他感觉自己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禁开始抱怨余夏生突然打直球。
然而从余夏生嘴里蹦出来的,并非于秋凉想听到的那句话。
余夏生问:“你和迟渝,都说些什么?”
…………………………
“滚!”于秋凉反手挥出一拳。他没有多作解释,因为解释是多余的,他和迟渝平时压根不联系,根本就无话可说,谁知道余夏生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刚酝酿好的情绪顿时像肥皂泡一样轻易地破裂了,于秋凉把书包背好,忽然向马路对面跑去。
红绿灯顷刻间变了颜色,鲜红的光照在路面上,好似给马路涂了一层油彩。余夏生没反应过来,走得慢了一步,被汹涌的车流拦在了马路这边。于秋凉背着包站在天桥下的台子上,回头冲他吐了吐舌头,紧接着又闯了个红灯,直奔着下一处路口去了。
他平时不锻炼,真要跑,倒也跑得不慢。余夏生一句“别闯红灯”堵在嗓子眼里,愣是没说出口。
算了,既然路口没车,那随便他怎么闯,反正也不会罚他们的钱。
于秋凉往前跑了一段,跑到路口对面红绿灯底下,却又忽然停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前方的黑暗里,仿佛有东西正等待着他。
角落里跳出一只白猫,看上去十分眼熟,于秋凉侧过头多看了它几眼,待到看清楚了,顿时冒出一身冷汗。五月是闷热的,但于秋凉的手掌心是冰凉的,当他看到那只白猫,他心里登时只剩下大大的“卧槽”二字。紧接着,他眼前出现了幻象,迟渝的脸在幻象中慢慢浮现,吓得他转头就跑,只想赶快跑回去向余夏生求援。
率先跑走的人去而复返,令余夏生有些诧异。他奇怪地看了于秋凉一眼,刚想开口问对方发生了什么事,却在看到于秋凉身后那玩意儿的一瞬间,把先前想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某些时候,于秋凉的直觉还是挺准确的,但他本人以为,这或许不能算作直觉,应该算作乌鸦嘴。宋词然乌鸦的程度比较轻,他停留在“说出来不吉利的话会成真”的阶段,而于秋凉可能是进化了,从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