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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回家偷吃零食,但余夏生把他扣留在大楼内,不让他走。所以说,千错万错,到头来全都是余夏生的错,于秋凉又困又饿又累又委屈,忽然往下倒去,脑门儿重重地磕在了桌面上。
桌子是实木的,桌面上还盖了一层厚厚的玻璃,于秋凉没把握好力道,一下子磕红了自己的额头。那声闷响余夏生听得真切,不禁腮帮子发酸,再看于秋凉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疑心是撞晕了过去,只好起身走到玻璃另一侧仔细察看。
通过探鼻息来判断于秋凉是死是活,显然不可行,他没有呼吸,能动弹和不能动弹的时候都一样。那只鼻子,如今近乎于摆设,它生长在于秋凉的脸上,仅仅是为了让他看着还是个人,不至于像伏地魔罢了。
“嘿?”余夏生推了推于秋凉,没能推动;他又凑在于秋凉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悄悄话,结果于秋凉还是没动静。该不会真撞晕了吧?余夏生无可奈何,把孩子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伸手想去揉一揉对方发红的额头。
哪知方一伸手,于秋凉就有了动作,他抓住余夏生主动送上来的爪子,嘎吱一口咬了下去。余夏生疼得嘶嘶抽气,感觉这孩子比小猫还难伺候,小猫挠人都还没这么狠,他倒好,一嘴咬一个牙印,丝毫不留情。
“轻点儿咬。”余夏生尝试着把手抽出来,发现抽不动,顿时欲哭无泪,“疼啊,弟弟。”
这时候于秋凉忽然松了口,抬头紧盯着他,问道:“你叫我什么?”
“哥哥?”余夏生迅速把挂彩的手藏到身后,不让于秋凉有偷袭的机会,同时改口,不再叫于秋凉弟弟。假如怂一点儿能保命,那他不介意做一个怂包,有时候,怂是无所谓的,只要没有忘记自己的底线与原则。
于秋凉嗤笑一声,没再计较他的称呼问题,反把话题往路怀明身上引。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尽是些不着边际的言语,余夏生听了半天,也没搞懂他的态度。
直接问他算了。
“生气吗?”余夏生想着直接问算了,真的就直接问出口。于秋凉险些被他呛死,只觉得此人是天下第一钢铁直男,永远学不会拐弯。
生气是肯定的,于秋凉脾气大,谁也不能指望他遇见这种事不生气。但他仔细想了想,好像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又不是路怀明的儿子,路怀明偏心亲生女儿那是自然,没什么好指责的。至于他在楚潇涵面前对路怀明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临场发挥,他有好久没演戏了,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必然要玩得高兴。
于秋凉舔了舔嘴唇,一脸淡定地回答道:“不生气啊。”
“……”
余夏生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声音一下子拔高许多:“不生气还咬我?!”
“我高兴了咬你,不高兴了也咬你,你管我?”于秋凉说完这句话,张开嘴又去咬余夏生的另一只手,余夏生唯恐双手都被咬烂,连忙把手撤了,刷刷刷退到墙角,离于秋凉足有十步远。眼看着他如临大敌,于秋凉心情大好,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剥开吃了,又问:“你知道你为什么单身吗?”
这个问题,隐约有点儿耳熟,余夏生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就听顾嘉问过这句。这群熊孩子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的如此关心他的感情生活?余夏生皱了皱眉,面色不善,第无数次警告道:“你少和顾嘉玩儿。”
他对顾嘉到底有什么成见,于秋凉不知道,只知道他老是针对顾嘉。可能从顾嘉嘴里蹦出来的话,跟于秋凉嘴里说出来的意思差不多,所以余夏生才总认为是顾嘉教坏了小孩。奇妙的心电感应竟然成了余夏生眼里的罪证,是该说顾嘉冤呢,还是该说余夏生想得太多?
“她也问你这个问题了?”于秋凉笑得像只偷到了鸡的小狐狸,余夏生看着他,越看心里越发毛。慌乱之际,余夏生的脑筋拐到了诡异的路线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认为于秋凉和顾嘉不怀好意,要给他强说一门亲,把他押送到不知名的女人家里。
他的恐惧症一下子犯了,冷汗不住往外冒,一想到黑暗无光的未来,他就犯怵。他贴着墙壁,往书柜的方向挪动,其状犹似某部动画片里看到老猫就畏畏缩缩的小老鼠。那小老鼠和余夏生一个样子,时而狂时而怂,至于他们是狂还是怂,那要看老猫想怎么做。
于秋凉便是那只把余夏生逼上绝路的老猫,然而老猫本猫对此不知情,他们两个对视一眼,心中转着的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念头。倘若他们能听到彼此内心的声音,将会感到十分可笑。
一大一小两只鬼面面相觑,大的在想自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绝对不能英年早婚,小的在想自己孤苦无依可怜兮兮绝对不能饿着肚皮。两厢对视半晌,皆想开口说话,却被隔壁顾嘉搞出来的哐啷啷怪声响给堵了回去。
顾嘉热衷于搞事,余夏生让她看着楚潇涵,别的不要管,天知道她那双闲不住的手又去碰了什么东西。最初认识她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她善良且稳重,然而相处的时间一长,就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她的手好像闲不住一样,成天东摸摸西碰碰,完全就是一个女版的于秋凉。
“干什么呢!”余夏生高声大喊,试图让顾嘉安静下来,不要成天瞎胡闹。然而顾嘉一反常态地与他作对,他喊完这一声,那边房间里非但没有如他所要求的那样安静,反倒还愈发吵闹了。与吵闹声一同出现的,还有接连不断的震动,不过这震动只有倚靠着墙壁才能感觉到。
在拆房子,还是在扯头发?余夏生想到那边看看,却又不放心于秋凉,他转眼往前方一看,惊恐地发现椅子上竟然空了。于秋凉趁乱跑出了房间,如果他跑得早,那他此刻大概已经出了楼门。
他们两个也太嚣张了些。余夏生感到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顾嘉在隔壁搞出的声响激荡着他的耳膜,于秋凉的身影又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直叫他不知如何是好。若他先去隔壁房间制止顾嘉,弄清楚顾嘉为何制造噪音,于秋凉就会跑掉;若他先去抓于秋凉回来蹲号子,那么等他把人带回来的时候,好好的房间说不定已被顾嘉拆得七零八落。
不想着戴罪立功也就算了,还成天捣乱,回头定要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
余夏生权衡再三,还是觉得于秋凉比较重要,于是他自主屏蔽噪音,推开门冲下了楼梯。
第102章 丧钟
于秋凉从楼内跑出来,在路边随便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上它飞快地往家的方向奔去。他快要饿死了,而余夏生这个钢铁直男,根本没感觉出来他的饥饿,居然还想把他留在楼里度过又一个冷漠无情的夜。
就算不为他想一想,也得为家里的小黑猫想一想吧?在周末突然失踪,一晚上没回家,家里的猫也没人喂,花也没人浇水,估计等到他回去,猫快饿死了,花也快渴死了。于秋凉不想让那盆花早早地死去,他还等着它在春天里开花。
看来余夏生是真的忘了他是个高三的学生,课业繁重,每天都务必抓紧一分一秒来学习。于秋凉一边骑车,一边这样想。路上经过好几个红灯,他都没有注意到,依旧骑着车往前走,好在路上没有汽车,否则明天登上鬼界报纸的,将是他残缺不全的尸首。
路过一栋高楼,于秋凉突然听到了若有若无的钟声,他猛然从沉思中惊醒,抬头望向天空。在一片云的下面,高高挂着一只大钟,其形制与挂在初中校园里的那只相近,但绝对不是同一个钟。
现在的商场为了吸引顾客,什么新鲜东西都搞得出来。于秋凉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被阳光照得受不了,又总感觉身后跟了人,便低头揉揉眼睛,继续往前骑。他蹬了蹬车,却蹬不动,后座猛地一沉,肩头压上一只手,他回过头,就看到了余夏生。
“我饿,你放我回家吃饭。”于秋凉往前缩了缩,躲开余夏生的手,他的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恰到好处地彰显出他的饥饿。余夏生听到他肚子在叫唤,尴尬地松开了手,大眼小眼互瞪片刻,余夏生又说:“你在楼下吃也是一样的,为什么非要回家?”
为什么非要回家?当然是因为家里的猫要饿死了啊大哥!于秋凉腹诽,却不好意思直说,因为哪怕是他直接说了,余夏生也认识不到自己有错。猫饿了?那都是于秋凉不负责任,要养猫又没教会它自己找食物。猫饿着了能怪谁?横竖不能怪他余夏生。
余夏生一门心思要把于秋凉留在办公楼里,正是因为他手欠,抢了杜小园的枪。本来他演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