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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几次点开谢江月的个人资料,都硬生生止住了。虽然于秋凉很想看看这神秘的女孩子有没有在个人空间放自拍,但他不太好意思这样干。他又退出了界面,一阵困意袭来,让他想闭上眼睡一觉,而就在此刻,闭上眼的前一瞬,他竟然看到对话框里多出了一行字。
谢江月终于来找他了。
于秋凉精神振奋,连忙揉了揉眼睛,准备问她到底为何突然加好友,却看到对面发过来让他头疼的三个字。
“你是谁?”谢江月问。
你来加我好友,居然还要问我是谁?于秋凉气不打一处来,瞬间不想接话,可这会儿要是不接话,似乎不太礼貌。他拍了拍胸口,努力冷静,告诉谢江月自己的名字。谢江月沉默了几分钟,直到于秋凉再次接近昏睡的时候,她才说了下一句话。
这次更讨厌,只有一个字。
“哦。”谢江月这样说。
于秋凉无言以对,他感觉对面班的这个学委多半是个书呆子,读书读傻了的那种。她这样一看就是不会与人交流,说不定是个自闭症儿童。于秋凉懒得回话,把手机塞到了大熊玩偶的屁股底下,翻了个身背对着手机,呼呼大睡。
他睡得很香,又没有面对手机屏幕,因此,当手机屏幕亮起时,他什么也没看到。大熊玩偶的屁股巨大,比于秋凉的屁股还要大,它完美地遮挡住了手机屏的光线,如果不凑近了看,绝对看不到熊屁股下面那一星半点幽幽的亮光。
余夏生还在客厅看电视,他最近熬夜成瘾,这可能和他近来几天的日夜颠倒有所关联。过了十二点,他还不觉得困,但他不想看电视了。他关掉电视,客厅里唯一的光源熄灭了,仅剩下路灯的光从外面照进来,不甚明亮,连地板都照不清晰。
黑暗有助于思考,但它同时会将人类内心的负面情绪无限放大。早睡早起身体好是有道理的,它的道理不仅体现在生理方面,更体现在心理方面。余夏生这两天思虑过重,一闭上眼就总能看到他不想看到的画面。他稍微闭了闭眼,就再次睁开了,果然他最讨厌夜里加班。
年末和年初是最忙的,年中反而轻松。余夏生心里转来转去的全是工作上的糟心事,万幸他第二天休假。
说是休假,可在休假期间,他依旧要提心吊胆,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蹦出一大堆工作来给他做。他点了一支烟,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整个房间里都很安静,包括卧室。余夏生猜测,于秋凉可能已经睡着了。
他抽完一支烟,开窗通了好一阵子的风,才叫客厅里的烟味消除下去。被冬夜的风一吹,他的大脑清醒了不少,面对着外面的萧索图景,他迅速整理好头绪,他知道下一步应当怎样做了。
卧室里忽然传来铃声,余夏生被它吓了一跳,险些一头撞上窗框。紧接着,他听到重物坠地的声音,于秋凉可能也被自己的手机铃吓醒了,猛一翻身栽下了床。
正如他所料,于秋凉的确从床上掉了下去,但是掉下了床,这孩子却没有醒过来。于秋凉迷迷糊糊地裹紧了小被子,在地上缩成一颗球。余夏生走进卧室里寻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最后在床的另一侧,他发现了地上的一团不明物体。于秋凉把自己整个人都裹了起来,光露出一个鼻子,尽管他目前不需要用鼻子呼吸。
于秋凉的手机不知道为什么会响,余夏生听惯了他的手机铃,可方才的铃声,还是第一次听到。难道是于秋凉换了铃声吗?
应该不是的。那不安分的手机静了片刻,又开始疯狂作响。余夏生皱了皱眉,伸手去熊屁股底下摸它,直接挂掉了对方的网络电话。在这个时间段给别人打电话,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
余夏生的视线在那三个字上稍稍停驻,片刻后,他耸了耸肩,把于秋凉的手机调成了静音。
“有找到他吗?”黑风衣站在水箱前,专注地给水箱中的金鱼喂食。这些金鱼被他养得很好,身上的鳞片映着阳光,闪烁出彩虹的颜色。他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宠物,眼角余光瞥向玻璃上映出的人影,在他的注视下,那个影子的头部稍微动了动。
黑风衣有些无奈:“多少说一句话吧?总是不开口,我很容易认为你是哑巴。”
那神秘的人当然不是哑巴,听到他这样说,便短促地笑了笑:“我不知道能说什么。”
“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黑风衣说,“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的回答是怎样?”
“回答你的问题,不需要我开口。”对方的声音冷冰冰的,听不出情绪波动,平平淡淡,毫无起伏,“既然我摇头,那就说明我没有找到他。”
又来了,这种论调。黑风衣不免有些气馁。和此人相处了这么久,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方设法让对方开口,然而别人根本不体谅他的良苦用心,从来都是能闭上嘴就闭上嘴,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黑风衣凝望着水箱中摇头摆尾游来游去的金鱼,它们逍遥自在得很,并且不会开口讲话,此类特质,和他捡回来的这人大抵相同。
真是令人头痛。他把人捡回来,是想闲着没事逗趣解闷儿的,哪想这家伙竟然是个八竿子打不出屁的闷葫芦。这下可好,他的生活比以往更加难受了,不过也有好处,此人起码是个不错的助手。
正这么想着,身后那人忽然又讲话了:“伤天害理的事,我劝你少做一些。这么多谎话,你不可能圆一辈子。”
“活在世界上,有几个人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说谎?”对方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个字,黑风衣一时兴奋起来,打开了话匣子,“你以为余先生和杜小姐是从不说谎的好人吗?若非他们两人开了谎言的头,我怎有机会趁虚而入?他们分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怎能归咎于我?”
“狡辩。”对方的话又减少了,黑风衣才打开不久的话匣,硬是被其一下合上了盖子。黑风衣气得过头,竟然笑了,他伸手从水箱里捞出一条鱼,随手丢进旁边的大花盆。小金鱼无助地跳动,没过多久便耗尽了力气,静静地躺在花盆里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它将成为这花的肥料,这盆植物要汲取它的生命力,争取在春日到来的那一刻绽放出最美的花朵。
黑风衣此举意在警示,这栋大房子里,所有的生灵都像这条鱼,是他所豢养的宠物。站在他身后的神秘人闭上了嘴,向后退了一步。空气沉默得仿佛要凝固,黑风衣面带微笑地敲了敲水箱玻璃,转过身别有深意地看了助手一眼,提醒道:“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尽快找到他吧。”
“我不傻。”神秘人低垂着眼帘回答,语气中不带半分尊敬。稍微有一点尊严、有一点本事的人,都不会将自己看作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鱼是蠢笨的,而人们和鱼不一样。
于秋凉从梦中惊醒,发觉今天他的闹钟没有响。余夏生昨天把他的手机调成静音,他不知道,余夏生关了他的闹钟,他同样也不知道。他睡得太死了,万幸摸到他身旁的是余夏生,而不是其他的什么危险生物。
但余夏生的危险程度,比起那些神秘生物来讲,有过之而无不及。于秋凉惊恐地看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他被余夏生当成了一只人形大抱枕。老鬼的睡相不知何时也变得这样愚蠢,他大约是被于秋凉传染了,所以沾到不少坏习惯。
费力地从余夏生胳膊底下爬出来,于秋凉伸手去熊屁股底下摸手机。打开手机一看,闹铃果然没响,不过现在赶去学校,其实也不算很晚。
不算很晚,但于秋凉不想去。他沉默了片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重又躺回了床上。余夏生将眼睁开一条缝,看着熊孩子偷偷捣鼓,忽然一探手,在对方腰上拧了一把。
“你有毛病啊!”于秋凉大叫,“你好好睡觉不行吗!”
语毕,他喂了余夏生一拳头。
余夏生及时向旁一滚,躲过他的突然袭击,笑嘻嘻地问道:“还不去上学?”
“晚了。你关我闹钟干嘛。”于秋凉翻个白眼,踢了踢余夏生的小腿,叫他往床的另一边挪一点儿。老鬼占了他大半地盘,害得他无法舒舒服服地睡觉。
余夏生却不记得自己有关过于秋凉的闹钟,尽管他确实这样做过。深夜里人们极度困倦的时候,往往记不清自个儿干过一些什么,此刻他们的状态,大概跟喝醉了酒差不多。熬夜和酗酒都是坏习惯,要想身体健康,务必少熬夜、不酗酒。
过度的清醒和劳碌是不好的,过度的饮酒一样不好。任何东西,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