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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阳人跑到荆州来蹲大牢,你小子玩的不赖嘛!”
“不敢,不敢。”文定摸不清对方的意图,只好走一步是一步。
“他娘的,说话就说话,怎么酸不拉机的,你他娘的不会是个穷书生吧!”
文定答道:“识过几年字。”
那老六又跟其他人说道:“你们瞧瞧,这帮王八蛋他娘的都无人可敲了,连这些软柿子都不放过。”
旁边又有人接着道:“这就是老六你不懂了,这些软柿子一没力气,二没狠劲,还没等他们动手就已经吓的屁滚尿流了,抓他们才是那些畜生的美差。”
“啰嗦个什么,给我闭嘴,搜搜身上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听声音似乎是那位老大,随即上来三五个人将文定浑身上下又搜了个遍。
结果当然是徒劳了,气急之下他们对文定是一阵拳打脚踢,哀号声传遍整间牢狱,其他号房里的犯人们听闻后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都给我竖起耳朵好好听着,这就是不给银子,顽抗到底的下场。”彭牢头拎着灯笼来回的巡视,藉着文定的惨叫声去警告其他的犯人,脸上露出了丝丝阴笑。
三日之后,荆州府的大堂之上两位师爷早早的守侯在一旁,三班衙役分列两侧严阵以待。直到日头慢慢的爬上顶端,知府老爷才打内堂里出来,临进门时还整了整衣冠,然后才迈着方字步走进了大堂,端坐在大堂正中,等侯了半晌的师爷赶忙喊道:“升堂。”
两边的衙役用水火棍开始连续地跺着地面,低沉着嗓子呼道:“威武!”
“啪”一道清脆的声音,知府老爷拍响了手中的惊堂木,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禀大老爷,小民,小民乃是汉阳府人氏,叫作柳文定。”经过一连三日的牢狱生活,文定已经彻底的变了个模样,头发蓬乱,衣冠不整,最严重的是神色惊恐。当那些衙役敲动起水火棒时,文定眸子中的慌乱之色泄露无疑。
“汉阳府人怎么跑到我们荆州府作案,你胆子不小呀!给老爷我细细交代究竟所犯何事呀?”
“回禀老爷,小的实实不知呀!那日小的在汉口茶楼饮茶,不知怎得贵属的差爷们就冲上楼来将小的押了过来,还望大人为小的做主呀!”
知府老爷似乎对文定这宗案情并不是十分了解,望了望身旁的师爷,轻声问道:“怎么一回事?”
师爷俯首在知府耳边说道:“大人您忘了吗?应城县报上来的那宗私开矿山案,还是您亲自下的公函,让仇班头去汉阳府拘捕的人犯。”
“哦,是有这么一回子事,想起来了。”知府转过头,满面怒容的朝着文定吼道:“大胆刁民,为了银子竟敢连这种掉脑袋的事都干出来了,若不是应城县发现的及时,本官都要受你连累,你知罪吗?”
师爷方才的语气虽然很轻,可还是让文定给听清了,他赶忙道:“大人,这里面恐怕是有误会,小的前些日子确实是在应城县做了宗矿山买卖,可那矿山的一应手续十分齐全,都乃是由衙门里发放下来的,断断不会是私矿呀!”
“放肆,难不成本官平白无故会冤枉你这个小商人,若不是有真凭实据,如何会越境拘捕于你。”
知府这话说出来叫文定如何敢反驳,寻思了少许后,道:“手续的事向来都是由应城县当地富商孔祥林负责的,他与鄙号是合作关系,老爷差他来一问便知。”
“好呀!把你的共犯都交代清楚了,老爷我量刑时也会酌情对你宽大点,来人呀!去应城县将另一名人犯孔某提来。”
“喳。”
应城县就在荆州府辖下,自然用不着那么繁琐的手续,竖日便又再次升堂问案。文定本以为孔老板来了之后,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可当他拖着铁链走进公堂时,却并没见着孔祥林的人,只有一个喂喂琐琐的老头跪在堂下,浑身还在发抖。
知府大人问道:“柳文定你可认得堂下之人?”
“回禀大人,素未谋面。”
“好,好,好。”堂上的知府一连说了三声好,脸上出奇的还带有笑容,虽说是如此可文定心中并未有丝毫暖意,反而是感觉到一阵发寒。
果不其然,“啪”的一声,惊堂木再次敲响,知府厉声道:“大胆刁民,身犯重罪不但不思悔过,还胡乱攀扯他人。”
“大人,小民所说句句属实呀!”
“还敢狡辩,你说你与孔某人合作开矿,可孔某人与你共处一室,你竟当面不识,这等谎话以为能欺瞒本官不成。看来是不动大刑,你是不会老实交代的了,来人呀给我重打二十杀威棒,看他还敢嘴硬不敢。”
那喂琐的老头与那风采不凡的孔祥林整个是两个世界里的人,文定如何会认错呢!还没等他想明白过来,已被两个衙役撅倒在地,接着便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从股间传来。
看着文定挨板子,那位孔某人显得十分的兴奋,往堂上道:“多亏知府大老爷明察秋毫,为小民做主。这等不良商人自己触犯刑律也就罢了,还要将无辜的小民牵扯进来,实在是可恶,大人要重重的判他才能杀一傲百。”
“本官审案子用的着你来插嘴吗?既然没你的干系,就给我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看着,若是让我再看着你在大堂喧哗,也赏顿板子给你。”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那个孔祥林又缩回了方才那谨慎的模样。
一连二十棍,刚开始文定还哀鸣不断,到后来渐渐地就只听到得到棍棒的敲打声了。涌出的鲜血早已映红了裤衩,棍棒落下处也已是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回禀大人,二十棍打完,人犯已经昏死过去。”
“以为这样就可以逃得过去吗?没那么容易,提捅水来浇醒他。
差人正要去提水,打门外跑进来了一人,在知府耳边嘀咕了两句,知府大人赶忙一面制止道:“别忙,先收监押后再审。”一面又对身旁的两位师爷盼咐道:“师爷,快,敬远侯府的差人驾到,你们先去支应着,本官随后就到。”刚刚说完就回去后堂收拾换装去了。
这桩案子就这么又被耽搁下来,昏迷中的文定被两个差人架着拖回了牢房,牢头老彭见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脸上乐翻了天,一边把他扔进了牢房一边还得意地说道:“谁让你这小子一毛不拨,若是肯拿出几百两银子里里外外的打点,哪用吃这种穷鬼才会吃到的苦头。”
只是此刻文定已听不到他的这番言语,股间的那一部分身体仿佛已不是属于自己的了,这种麻痹倒还好应付,然而等那阵麻痹过去之后,那锥心的痛楚又再次降临。
模糊中的文定全然不清楚外面的事情,朦胧中除了感觉到疼痛之外,有一段时间仿佛身体悬空了似的。接着,后股间又传来一丝凉飕飕的感觉,霎时间走遍全身让文定感到通体舒畅,再后来一切就平静下来了,文定也缓缓进入梦乡。
第四章骇人听闻
等到文定再次睁开眼的时侯,已经是第三日中午时分,略微伸展便触到了后股的伤口处,依旧是传来阵阵疼痛,只是比起前日来要轻了几分。
“柳老板你醒了呀!你这一觉睡的可真香,足足是两日两夜,可把小的给急坏了。”
文定定睛一瞅,说话者正是那位数度捉弄自己的彭牢头,之前的记忆让他一下子警惕起来,望着彭牢头那张带着陌生笑容的面孔,谨慎的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彭牢头并不知道他这般腆着脸的模样更使文定感到恐惧,依旧是带着夸张的笑声道:“没什么,没什么,这几日小的一直在柳老板的床榻旁侯着,膳食也一直给你备着呢!就盼着你早日苏醒,要不你现在暂且用点。”
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对方越是慇勤文定心中越是惴惴不安,这时他才看了个清楚,原来自己眼目下躺着的地方早已不是在那间黑洞洞的号房,也不是最初那间恶臭扑鼻的大牢房,而是那间需要花一百银子方才能进来的小单间。
牢头从食盒子里端出了三碟小菜、一碗白粥恭敬交到文定手中。文定已是好些日子不曾正正经经的吃一顿饱饭了,又一连昏睡了两日两夜,肚腹之中就如同刀割火烧一般,也顾不得那么许多,端起碗便急速往嘴里扒。
一碗白粥很快便见了底,彭牢头又赶紧给他满满盛上,文定一连吃下去三碗才算罢休。
自忖道不管你打的是什么心眼,反正只要我肚皮填饱有了气力,便不怕你们了。
接过文定手中的空碗,牢头随手递过了浸过热水的抹脸布,道:“柳爷,擦把脸吧!”
“官爷,您暂且缓缓,能否为在下解解疑惑。”最终文定还是忍不住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