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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期预告
天有不测风云,任凭文定是百般的谨慎,仍旧是躲不过有心之人的算计。文定不但遭受到牢狱之灾,也因此跨出源生当的大门,与十来年的当铺生活挥手告别。不仅是如此,就连那位名义上的妻子任雅楠也来了个不告而别,一段不幸的婚姻也因此终结。
在人生的第二个本命之年,文定又重新走到起点,他的未来会如何呢?是低头认命?还是东山再起?
正文第十三集
人物介绍
柳文定:十四岁之前在私塾读书,十四岁后开始在源生当当学徒,经过三年的勤奋刻苦,终于得到东家等人的信任,当上百年字号的源生当的三掌柜。随后起伏不平,历经人生百态,始成一介成功商人。
雨烟:风尘奇女子。身系艺门四女之一,武功不俗,于江湖上亦是声名显赫,不过生性淡泊。更为出色的是弹一手好古筝,是文定最为贴心的红颜知己。
燕家大小姐:名字暂时成谜。武功高绝,醉心山水,躲避着世俗的一切,可因家庭的牵挂、师门的使命,又不得不在江湖漂泊。
顾三友:公侯之子,将门之后。原名正声,因为一次打击而逃离家族的枷锁,放荡江湖,纵情声色,欢笑的背后深藏着几许无奈(恩铭挺喜欢这个角色,打算为他写外传)。
刘选福:源生当的老朝奉,当代三大朝奉之一。为人严谨,略显严肃,对文定却照护有加,也是文定在当铺里最为尊敬的长者。
章传福:源生当的当代东家。在商场上手段精明,为人也是八面玲珑,平日里与诸等下人都是和和气气。
燕行舟:燕记船行的船主。生意由两广到两湖,从巴蜀到南京,遍布长江,对晚辈也是倍加扶持。
燕颜:燕家二小姐,顾正声儿时便定下的未婚妻。一身小姐骄纵之气,然而对正声却是死心塌地,为了追寻他的足迹,不惜跋山涉水。
任智方:柳世荣学厨时的三师弟,回到家乡多年,对既是徒弟又是外甥的康师傅十分严格。
任雅楠:任智方的女儿,十八岁,模样清秀,乖巧可人,老爱逗自己的表哥康纯叶。
严惟中:南京翰林院七品编修,才学渊博,为数位内阁大员所看重。
李二桂:文定之母李氏的远房亲戚。与文定从小相识,流落云南十载,在文定希望渺茫之际,为文定开启一个新的世界。
阿努颜:夔族巫师。于夔人中享有特别的声誉,在那神鬼莫测的高深背后,却是一个知识渊博的智者。
第一章矿山疑案
任雅楠的突然失踪,在柳家掀起了滔天巨浪,也让文定成为了众人所指的罪人,不得已文定只好前去妻子的娘家孝感接她返家。
文定首次登岳父的门,不但未曾觅任雅楠的身影,且十分意外的获知了另一件骇人听闻的悲事,任智方身染恶疾,已到油尽灯枯的境地。
事先未有丝毫准备的文定,霎时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给震惜了,待他见着岳父之时,任智方已是卧床不起。
虽然文定马不停蹄的去汉口请来了最好的大夫,可痨瘵这种不治之症却不是药石所能治理的,大夫例行望闻切问了一番后,便立即收拾起药箱转身告辞,连诊金都还是文定追出门捧上的。
对于这些,任智方早已是心中有数,反倒是来安慰文定不必再做这等无用之事。眼睁睁的看着老人一点一点的离去,文定心中好一阵难受,枉费老人将独生女儿托付给了自己,自己竟然一直未曾好好孝敬过他,现在老人就要走了,连他唯一女儿,自己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如何对得起老人的信任。
人生的憾事不胜枚举,总是要到做错之后,方才能知道是做错,方才能深感愧疚。有时错过之后,还能补救,而大多时侯只能是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
人到即将逝去之时,感觉总是特别的灵敏,任智方说过自己就是这两日的事,果然没拖过两日,他便一命呜呼撒手西去。老人被痨瘵之症折磨了好几年,到后来整个身形都已经变了样,只剩下皮包骨头,让左右之人见了无不是清然泪下,可临走时的神情却还是十分安详。
任雅楠的姑妈边含着泪,边欣慰的对文定道:“你岳父临走时还能见着你一面,走也走的安心了。”
老人没有旁的子嗣,惟有任雅楠这么一个独女,此刻找不着她了,文定这个半子自然是责无旁贷。
接下来一连几日,文定都住在任家,里里外外的忙碌,操办着丧事的各项事宜。奈何他十四岁便出门谋生,在此之前亦是闭门读书,对乡间这些名目繁重的“规矩”、“习俗”皆是所知甚少,从未想过办丧事会是如此混乱,如此费神的一件事。
特别是在这孝名远播的孝感县,乡亲们无不是以孝传家,对于老人的丧事更是容不得半点马虎。
文定处事起来除了倍加谨慎外,惟有诸事向雅楠的姑妈等亲友请教,得到他们的指点后,方才放手去做。
经过几日杂乱无章,毫无喘息的忙碌,老人的丧事总算是办的风风光光。冥钱、寿衣、棺木、香烛等等,文定都是按上好的置办,“开路”的道士也请了三五个,沿途皆是披麻戴孝的亲友晚辈,或抬棺木,或持祭蟠,或是沿路抛洒引路钱。
至于事后请亲友们喝的白事酒,更是席开十六桌,大鱼大肉任他们吃,到场的亲友无不夸任智方找到了个好女婿。
任雅楠的姑妈对文定也是十分满意,一直还埋怨自己的儿子康纯叶,家里出了事让人去找他回来,竟然连人影都找不着了。
任智方的丧事总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一连几日没有怎么合眼的柳文定,足足又休息了一日,精神才恢复过来,紧接着又得去完成东家交代下来的差事。
这趟差事说来也有些棘手,有人想将一座矿山抵押给他们,而且还是死当,矿址就在孝感不远的应城县境内。
本来类似这种抵押,铺子里是不会收的,一座矿山所需的当金不菲不说,且又难以转手,砸在手里就只能让人徒呼奈何了。
可偏偏那位喜爱四面出击的章传福章老板,又动起了这石灰矿的主意。这些年汉口镇的规模渐渐扩展,镇内的建筑也日渐增多,若是能在近前的州县找到一处矿石山,这售卖石灰的买卖肯定是错不了。
这样的念头从建仓库、建客栈那阵起,就开始在章传福的脑中形成了。要不然怎么那些老朋友经常会戏称他抠门,刚刚买了点石灰装饰铺面,马上就谋算着如何买个矿山回来自己产石灰,去赚人家的银子,脑子动的如此活泛,可真叫人不佩服不行。
当然这种念头也不是无丝毫根据的,首先,如若近前没有矿山,那么一切都只是空谈而已。好在荆襄之地向来不缺矿脉,且不说与汉口相距不远的安陆州,矿藏丰富,自古便是久负盛名的矿石山,就是紧临汉口镇的应城县也有丰富的石矿,汉口镇所用的石灰大多产自当地,只不过当地矿主垄断此行当后,将价钱抬的异常的高,叫汉口镇的众商家无端的耗费了许多冤枉银子。
章传福正是在吃过亏之后,方才才萌生的这个想法,凑巧的是这位矿主不知因为何事,自己找上门来想将祖传一座蕴藏丰富的矿山抵押,正好吻合了章传福的愿望,这次就是派文定前来勘察情形来的。
其实就文定自己而言,对矿石买卖并不十分看好,我朝太祖建国之初便烦布法令,严禁私人私自开矿,对于已有的矿场亦施以重税。
对这种朝廷上严加看管的行当,他以为还是避而远之为上策,然而自己仅是个替人伙计罢了,既然东家铁了心要插手,他也只能是尽心做事了。
在孝感县会同了那位矿主白老板后,文定与其一道前去应城近郊,查看矿场的情形。
那白老板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待人和气,初一见面就将矿场的所有细节,跟文定交代清楚。
不但没一味的夸大矿场收益,还强调几处关键的注意事项,比如说每年应当上缴的税银几处需要打点疏通的关卡。
只是这老者许是摊上了什么烦心事,沿途过来文定经常见着他愁眉不展。几经问询才了解到,这矿场乃是老人父辈所传,老人一辈子兢兢业业的经营,生恐让这片祖业在自己的手中败落,虽时有波折总算是坚持了下来,也到了该传给下一代,颐养天年的时侯。
谁知家门不幸,老人的独子执掌祖业后,非但没有像父亲这般谨慎小心,还吃喝镖赌样样沾染,将偌大一个家产悉数给掏空了去。而后又不敢向父亲说明,待白老板知晓的时侯,已然是无法挽救,就连这一年的税金也无法筹集出来。
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