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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不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情似傻了一般,结结巴巴道:“教主,这……不……不会罢?”
辛一羞点点头,道:“肖护法,万事万物都有命,其用竭,其寿亦尽。”手掌抬高一尺,身上道袍陡然隆起,无风自飘。莫之扬不禁惊惧不已,心想:“这老魔头的武功竟如此了得!”
肖不凡后退一步,“呵呵”傻笑,忽然叫道:“不,不,就是死我也要死在敌人手中。我肖不凡向来忠心耿耿,不该死在教主掌下!”足下一点,向莫之扬掠来,在腰上一摸,手中已多了那条“鬼难逃”绦金索,“呜”的一声,索端的镖头直奔向安庆绪,大叫道:“我先杀了姓安的,看你让我换谁的性命!”
这下大出人意料,莫之扬心念一闪之间,左掌劲力透出,封了安庆绪颈椎要穴,右手挥剑磕向肖不凡的镖头。“叮”的一声,镖头擦着安庆绪头皮飞开。肖不凡手腕一抖,绳索忽然圈成一个圆圈,套住莫之扬的剑身,与此同时,辛一羞遥劈一掌,掌风呼啸,夹击过来。
莫之扬自知上当,只觉辛一羞掌力未到,掌风已逼得胸口发闷,知道不能硬接。身子一侧,移开五尺,左手起处,将安庆绪向辛一羞、肖不凡中间高高抛去。只听“砰”的一声,辛一羞掌力全部击在墙上,石屑飞溅。
安庆绪穴道被点,不能动弹,头下脚上向下栽去。大厅地面全是青色岩石铺成,若是直栽下去,哪里还能活命,不由吓得哇哇大叫:“救我!”
辛一羞、肖不凡一齐抢上去救,莫之扬看准空隙,一招“茫然若失”无比迅捷地使出,刺向肖不凡。肖不凡其时看到辛教主已挥掌运气托住安庆绪,不敢撞到教主身上,不自觉向后退,忽觉后心一凉,呆了一呆,低头看见胸前多了一截剑尖,痛得一声惨叫,栽倒在地。莫之扬抽出剑来,一股血箭从肖不凡身上迸出,他又叫一声,双腿一屈一直,这才气绝。
莫之扬更不敢停,一招“青青子衿”,剑刺辛一羞左胸。辛一羞见他一招就杀了肖不凡,剑法之快,匪夷所思,哪敢大意,斜劈一掌,借势后退一步,闪开剑锋,“砰”的一声,安庆绪栽在他眼前。幸亏方才他掌风托住了安庆绪,下落之势缓了一缓,安庆绪才未摔死,便是如此,也是额上鲜血溅出。他穴道被点,头勾在地上,屁股高高向上,偏偏翻不过身来。莫之扬剑锋晃动,下斩安庆绪后胯,安庆绪从自己腿缝之间看到凶险,魂飞天外,“啊啊”直叫。
辛一羞此时再也顾不得许多,伸足一拨,将安庆绪踢得横移一尺,“哧”的一声,他自己左腿被剑锋扫过,裤管裂开,腿上冒出一溜血珠。羞恼中双掌一旋,拍向莫之扬上中两路。莫之扬受掌力压迫,混元天衣功自然反弹,却比不过辛一羞力大,脚下一滑,借势滑了足足两丈,拿桩站定。辛一羞也不急于追来,看一看裤管,冷笑一声,道:“好个潇湘剑法!”慢慢提掌运气。莫之扬左手捏个剑诀,凝神戒备。
从肖不凡佯攻安庆绪到此时,只不过一瞬工夫,中间兔起鹘落,电光石火,各人都将一身功夫发挥到巅峰。其间莫之扬杀了肖不凡,摔了安庆绪一个大跟头,又让辛一羞左腿受了轻伤,应该说是占了上风,但他知辛一羞投鼠忌器,生怕“少将军”掉了一根寒毛,这才吃了亏。就凭他方才两掌之力,莫之扬自知相差仍远,心想只要稍不留神,虽有神功护体,也难免伤于辛一羞掌下,一帮子人可就全得葬送在这里了,不由心中怦怦乱跳。
孰知辛一羞也毫不轻松,除了秦三惭,头一回遇到如此劲敌,方才他掌风明明击中莫之扬,可莫之扬竟能借势滑出,丝毫未伤,不由得去了轻视之心,沉声道:“除了秦三惭,三十年来,还没有人能接住我一招‘狂飚掌’。老夫没有说错,莫公子年纪轻轻,已有这等修为,真是后生可畏。不过,你硬要与老夫作对,老夫只好让你……”说话之间,忽觉胸口有些发闷,提一口真气,竟懒洋洋的,不似平时那般随心所欲,不禁心下大惊,暗道:“这是怎的?”再提气一试,竟觉内气又散乱了一些,便如一汪海水,忽然间急速外泄,凝神一想,已知究竟:原来那海霸彩葵毒性太过厉害,他虽事先服下螵蛸粉,可只能挡得一时,眼下却抗不住了。这一来大惊失色,忙屏住呼吸。
莫之扬见他忽然停口,正自纳闷,却见他足下弹起,凌空扑来,双掌挥处,劲风扑面而至。原来辛一羞心想再不快制住莫之扬,今日就要惨败,这一招“双龙碎崖”发出全身之力,恨不得一招将莫之扬毙于掌下。
辛一羞的掌力何等威猛,两人相距三丈,莫之扬被掌风逼得口目难张,忙向一侧闪避。孰知刚一侧身,就如撞到一面无形的墙上,惊骇之中,向另一侧扑去,只听“啵”的一声,竟又弹回原处。他心知自己身旁四周都已为辛一羞掌力笼罩,只消掌风再逼近一丈,自己定会窒息昏迷。到了此时,潇湘剑法已浑无用处,猛然大喝一声,撤剑出掌,迎了上去。
只听“轰”的一声,两人掌力相交,莫之扬只觉一股大力直撞前身,身不由己倒飞出去,结结实实撞在石壁上,虽有混元天衣功护体,可也撞得五荤六素,眼冒金星,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血来。他怕辛一羞第二招接着攻上,强忍疼痛站起,却见辛一羞落下地来,身子一晃,神情似更为惊慌,但只是一瞬间,双掌一提,“呼呼”两声,又是两掌拍到。
莫之扬为他掌风笼罩,左右都冲不动,身后又贴着石壁,与被关起来挨打无异,陡然间倔犟脾气上来了,心想:“死是死定了,却不能老老实实等死!”将两仪心经的内功提到十成,一招“双子送终”迎上去。这招掌法是当年在狱中跟着四哥“驼象”方不圆所学,方不圆为人随和,武功平平,从未想过能跻身二流高手之列。若是见到莫之扬用他的“六合八荒掌”与武林绝顶高手辛一羞相对,恐怕连眼珠子都要惊出来。
“轰”的一声巨响,两人掌力又撞在一起,莫之扬后背靠着石壁,不能卸力,痛得双臂欲折,“哇”的又喷了一口鲜血,再也支持不住,坐倒在地,嘶声道:“老魔头,我现在杀不了你,死后变成厉鬼也要索你性命!”却见辛一羞面孔紫红,双目中的惊恐神色丝毫不亚于自己,很是诧异,却无暇细想,拼命跳起,向大厅中央空地上逃去。
“呼呼”两响,辛一羞的掌力又到,莫之扬顿觉千斤巨石压到,“啪”的摔下地来,腹下压在软乎乎的一团东西上,低头一看,正是天下至毒海霸彩葵,大惊之下,想也不想,抓起两片,翻身向辛一羞掷去。
辛一羞挥掌急劈,掌风到处,海霸彩葵飞到一边。莫之扬已沾上了这天下至毒,再无顾忌,当下又抓起两片掷去。辛一羞再挥掌拍飞,花瓣四溅,厅内甜润气味更浓。莫之扬乱扔一气,那海霸彩葵花径巨大,花汁粘腻,连汁带水不下百斤,足够一时半会所需。辛一羞须发皆张,双目血红,或躲或拍,没教那毒物沾上身。也不知怎的,他口唇紧闭,连呼喝也没有一声。他平日管教弟子极严,因此厅外教徒虽听见厅中砰砰啪啪,但严守不得入内的命令,无一人敢进来查看。
莫之扬身受重伤,气力不济,到了后来,已扔不到辛一羞近前,但见辛一羞掌风愈来愈弱,纵跳躲闪也变得笨拙,心想:“难道他受不了这毒花的气味?何以我却觉得没事?”但来不及推想,只管扔掷。扔着扔着却没了招数,原来伸手摸处,再也找不到海霸彩葵的残片,扭头乱顾,不由傻了眼。
辛一羞一直屏住呼吸,神智、气力已到尽头,见莫之扬窘急情状,不禁松了口气,“哈哈哈”大笑三声,正要挥掌出招,猛觉眼前一黑,暗道不好,却叫不出声来,软绵绵倒在地上。
莫之扬本已无力相抗,索性闭目待死,这时睁开眼来,真不敢相信是真的,哈哈笑道:“老魔头,你弄什么玄虚?”见辛一羞一动不动,“咦”了一声,又道:“做什么?你别装啦!”辛一羞还是不动。莫之扬心想:“莫非他真的中毒了?”
压力一去,顿觉手足又痛又酸,大喘几口气,略略恢复了点力气,爬起来踉踉跄跄摸到墙边,拾起剑来,摇摇晃晃走到辛一羞身前,提剑指着他道:“老魔头,你别装,有本事我刺你一剑你也别动。”剑尖落下,插进辛一羞腹中。辛一羞本在昏迷状态,剧痛之下,清醒过来,双掌齐出,正印在莫之扬前胸。莫之扬如一只纸鸢般飞起,“咚”的撞上屋顶,又“啪”的落下地来,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