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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寒山派弟子心里挺憋屈的,来取剑剑被偷了,现在还要劳烦宴师兄去寻,偏偏和他一起的那娄商瞧着实在不好相与。但见如今大庄主低声下气赔罪,寒山派弟子却也无论如何发不起火了。
“大庄主不必如此,错在贼子,不在庄主。”那为首弟子望向娄商他们消失的方向,道,“有二庄主和宴师兄在,想必宝剑很快就能寻回。”
娄商和晏景云一路追着飞贼向西北而去,如寒山派弟子所言,果然很快寻到了线索。
那人轻功了得,两人都觉得对方不是寻常飞贼。而名剑山庄的权威,也不是随便哪个小飞贼就敢挑战的。
“看来应该是‘梁将军’没跑了。”一路马不停蹄地追赶,两人有时候会夜宿郊野,随便寻个破庙或者就在哪棵大树下过夜,好在此时已经春末,野外睡一觉也不会太难熬。
晏景云透过燃烧的篝火注视着对面的娄商,疑惑道:“梁将军?”
他从小在山上长大,极少出远门,故而江湖上的事并非样样都知,特别这种涉及三教九流的人物。
大概是逐渐接近目标,娄商这晚心情不错,难得与晏景云多说几句。
“梁上君子的‘梁’,此人轻功诡谲,手段高明,故而有此外号。不过他只接受雇佣,从不为自己偷盗,既然敢找上名剑山庄,那背后必定另有雇主。只不知那人是谁,又为何要盗走‘胧月’。”藏剑阁宝剑众多,比“胧月”更珍贵、更稀有的名剑也不在少数,为何偏偏是它?还是说……其实哪一柄都可以,对方目的并不在剑,只是凑巧选中了“胧月”?
这些娄商一时也理不清楚,反正追上梁将军亲自问他就是。想明白这茬,他也不再纠结,抱剑靠在树上闭目歇息起来。
晏景云往火堆里加了些枯枝,若有所思看向娄商。但见对方英俊的眉眼映照在温暖的火光下,忽明忽暗,眉间微微蹙起,瞧着有些不怒自威。看了会儿,他收回视线,抱着剑背对娄商躺下,闭上了眼。
第二日一早,两人再次上路。
经过一番追查,他们在一处荒凉的破庙找到了梁将军,只不过是已经凉透了的梁将军。
他们晚了一步,梁将军被人灭口,“胧月”再次失去下落。
娄商脸色黑沉,蹲在梁将军僵硬的尸体旁用剑鞘挑开衣襟,查看起对方胸前的致命伤来。
“一剑穿心,好快的剑!”晏景云也蹲在一旁,见到梁将军胸口那整齐的伤口,不禁惊叹出声。
娄商“哼”了声,冷笑道:“我名剑山庄的剑自然锋利,恐怕梁将军正是与那雇主交货时发生了意外,对方不仅没有兑现酬劳,反而夺了‘胧月’杀人灭口。这梁将军还真是应了一句古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晏景云问他:“贼死了,剑还没找到,线索又断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娄商站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从庙前的马蹄印看,凶手一共有三个人,先去附近城镇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2
两人一路追查凶手踪迹,不知不觉竟到了边关一个叫做“黄泉镇”的地方。此地狂沙漫天,极度荒凉,娄商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线索导致追错了方向。
进了镇上唯一一家客栈,两人下马稍作休息。娄商与晏景云为了抵挡风沙,脸上都带着面幂,但两人的穿着和气质还是迥异于此地百姓,一进门就引起了众人的瞩目。
娄商拉下面幂,猎鹰般锐利的双眸四下扫视一圈,很快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三个人。那三人中有一人头戴黑色幂篱,从头遮到尾,但从露出来的双手看,应该是名女子。其他两人做寻常男子装扮,腰配长剑,都是练家子。
女子也朝娄商看过来,两人隔着黑纱对视一眼,又各自移开视线。
在小二的指引下落座,晏景云察觉到娄商的心不在焉,问:“前辈怎么了?”
娄商眼角余光仍在注意幂篱女他们,缓缓说道:“角落里有三个高手。”
晏景云为他荡去杯中的沙尘,再斟上茶水。粗糙的茶梗在黄汤中沉浮,娄商取过喝了一口便皱起了眉,之后没再动过。
“以前辈看,他们是否正是我们要找的人?”晏景云神色如常,甚至唇边还挂着一抹浅淡的微笑,但显然他也早已对另一波人起疑。“其中一人身负长匣,倒正好能装进一把剑。”
他杯中茶汤与娄商的一般无二,人却没有那般娇贵,一杯茶安安静静便喝完了。
娄商的右手从始至终没有从“三痴”上挪开,晏景云脸上在笑,眼中却毫无笑意。
四周喧闹如常,却又隐隐含着肃杀之意。
两伙人,隔着数张桌椅,似乎都在等一个契机,一个最适合动手的契机。
“客官,你们点的菜来咯!”突然,小二的声音响起,而正是这个时候,娄商和幂篱女几乎同时动了。
幂篱女一手抓过长匣掠出门外,娄商提剑追去。
晏景云与剩下那两人对视片刻,“噌”地一声长剑出鞘。三人很快打成一片,这两人虽武功不如他,但胜在配合默契,一时竟也叫他陷入了苦战。
而另一边,娄商追上幂篱女,两人在贫瘠的戈壁上大打出手,招式来往之密直叫人眼花缭乱。
胧月与三痴,两柄宝剑相击,迸出耀眼的火星。幂篱女武功之高,超出娄商的预计。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与名剑山庄过不去?
“你到底是谁?”娄商微微眯眼,“究竟有何目的?”
然而幂篱女并没有回答他,甚至像是没有听到他的提问一般招式丝毫不乱。
娄商武从名师,剑法在江湖上虽不敢称第一,进前十却是不难的,他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过这般霸道迅疾的剑了,很难想象竟出自一名女子之手。
俩人战了百来招,谁也奈何不了谁,若是平常人此时恐怕已是焦躁不已,娄商却恰恰相反,越是到最后战意越浓,心也越静。
这是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难得能遇到这样耐打的对手,如何能叫娄商不兴奋?他甚至有一瞬忘记了这场比斗的初衷,光专注与酣畅淋漓的来往剑影之中,只想着痛痛快快打一场。
对方虽剑术高超,经验却不如娄商,一开始还看不出,久了便逐渐露出败绩。
娄商一剑斜出,角度刁钻,幂篱女一个不查被划破衣襟,鲜血一点点从布料里晕出来。幂篱女一愣,手下剑招相继出现破绽,而娄商等的正是这一刻!
坚不可摧的防御消失了,幂篱女节节败退。
娄商剑尖一挑,挑落“胧月”。
就在此时,幂篱女打破一贯的沉默,幂篱下发出一声古怪的轻嗤。娄商心生警惕,刚要后退,眼角已经瞥到对方左手探向腰间,似乎取下了一个布袋。
就在她扬手洒出袋中之物时……
“住手!”
娄商不及反应,只见一抹颀长身影挡在了自己面前,将他挡的严严实实。
他愣了愣,等回过神来再想去拿那幂篱女,对方已在这电光火石间施展绝妙轻功逃离。他刚想去追,想到为他挡了一击的晏景云,皱眉回身。
“你怎么样?”
晏景云以长剑支地,一手捂住双眼,神情似乎有些痛苦。
娄商来到他身前,强硬地拽开他的手,见他眼角微红,脸上还残留着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粉末,立马解下腰间水囊为他冲洗。
“如何了?”娄商紧张地问。
晏景云试着睁眼,开合几次终于完全睁开,眼瞳却毫无焦距,似是蒙了一层灰雾般。
娄商心中一紧,就听青年淡淡道:“好像……看不见了。”
***
那幂篱女逃离时并未来得及将“胧月”一并带走,不过虽然剑是找回来了,娄商却一点也没感到轻松。
晏景云的眼睛触到毒粉,性命倒是无忧,眼睛却看不见了。
娄商从未如此挫败过,没擒下幂篱女就算了,竟然还要一个小辈挡在前面保护自己!
“你不用担心,我们这就去汝南,那里有‘燕月堂’,堂主慕容瑞与我是旧识,医术高超,定能治好你。”
因晏景云眼睛不方便,也为了更快地到达汝南,两人赶路只好共乘一骑,晏景云在前,娄商在后。两个大男人挤是挤了点,但事权从急,也只有这样了。
除了幂篱女,那日晏景云原本还拿下了那两个小的,但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宁死不屈,被晏景云制服后便迅速咬舌自尽,竟是一丝犹豫都没有的。
这样的训练有素,不禁更让娄商感到不安。
“嗯,我不担心。”晏景云心情瞧着倒是比娄商还要好点,“前辈可看出来那幂篱女的武功路数?”
娄商皱眉道:“这三人的武功招式我从未见过,”阴毒狠辣还变化多端,“我兄长更不可能与这些人结仇,真不知他们到底为何要处心积虑盗走‘胧月’。”
“或许他们的目的并非宝剑?”
“不在宝剑,难不成在人?”
两人在马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