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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有药,”傅杨河说,“你跟我来吧。”
张跃就跟着他往楼上去,蒙克和小唐跟在后面。小唐笑眯眯地问蒙克:“你还好吧,没伤着吧?”
蒙克摇头,然后对前面的傅杨河他们说:“也怪我,当初该拉张老师一把的。”
张跃笑着对傅杨河说:“蒙克这小子有力气,洛堆村前面有条河,很浅,踩着石头就能过去,可是那地方特别冷,有些石头上都结了冰,我就是在那滑倒的,当时那一会疼的站不起来,后来这小子竟然给我来了个公主抱,把我给抱过去了。”
张跃心胸坦荡,说起来毫不羞愧,反而当笑话谈。傅杨河笑着回头看了蒙克一眼,蒙克大喇喇地说:“张老师轻的很!”
“我都一百四了,还轻?”
傅杨河笑着说:“年轻人嘛,使不完的力,你老啦。”
他们进了房间,傅杨河就打开抽屉把碘酒和创可贴还有喷雾剂等拿了出来,再加上来藏的时候带的各种感冒发烧药,满满一抽屉都是。张跃说:“你准备的倒是齐全。”
“这些是碘酒和创可贴是上次班总受伤买的,没用完,你坐下。”
张跃兴高采烈地坐了下来:“很疼,你轻点。”
傅杨河蹲下来说:“我知道。”
他说着就蘸了点碘酒给张跃清理伤口,张跃就一直疼的抽气,时不时地“哎呦”一声。蒙克说:“傅老师,你轻点……”
小唐笑道:“你别被张老师骗了,看他装呢。”
“谁装了?”张跃做了个凶狠的表情,作势要踹小唐,傅杨河“啧”了一声:“老实坐着别动。”
张跃就老老实实坐了下来,傅杨河见不了这种伤,抹药的时候自己比张跃还紧张,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动作也轻到不能再轻了。
小唐朝蒙克使了个眼色,就朝外头走。蒙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就跟着走了出去,小声问:“怎么了?”
小唐说:“咱们给张老师他们一个独处的机会啊。”
“……”蒙克黝黑的脸上一脸不解看着他。
小唐这才意识到蒙克是新来的,不知道张跃和傅杨河之间的那些事。
但他脑子飞速旋转了一下,就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不能错过更不能放过,于是便把他拉到了一边,小声说:“张老师喜欢傅老师,你不知道么?”
蒙克果然露出很吃惊的神色。
他还真不知道。
小唐说:“张老师对傅老师有意思,咱们给张老师一点机会,让他和傅老师多单独相处相处。”
他说着就拉着蒙克走了,蒙克似乎十分吃惊,一直回头看。
小唐把他拉到楼下,说:“男人喜欢男人,你是不是很吃惊?”
蒙克摇了摇头,说:“我只是不知道张老师和傅老师……”
小唐说:“这世上的爱情是不分性别,年龄和民族的,咱们要支持他们。”
蒙克没有说话,只挠了挠头,然后笑了,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小唐觉得蒙克笑起来真好看,阳光又帅气,黝黑的脸庞透着勃勃荷尔蒙,跟班觉贡布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你能教我学骑马么,昨天说好的。”小唐兴奋地看着蒙克。
蒙克点头说:“我去把马牵过来,你在这等着。”
他说着就去牵马了。小唐兴奋地跳了两下,就看到傅杨河和张跃从房间里出来了。
傅杨河可不打算跟张跃单独待在房间里,所以给张跃处理好伤口之后立马找了个理由出来了。张跃说:“你看你,小唐的良苦用心你都没看出来么?”
傅杨河看了看楼下的小唐,说:“他哪有空把良苦用心用在我们身上,你看楼下。”
张跃朝楼下看去,就看见蒙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而来,那马背上的雄姿英武潇洒。小唐兴奋地跑了过去,仰起头看着马背上的蒙克。
蒙克下了马,将小唐扶了上去。张跃说:“小唐这是……”
傅杨河就笑了,说:“他看上蒙克啦。”
“蒙克那小子是圈里人?”
“小唐说他有基达,觉得蒙克十有六七是,我是看不出来,你呢?”
张跃说:“不好说。”
傅杨河一听立即就扭头看向他,张跃说:“我有时候觉得他是不太直,你没发现他看人很热情么?”
“康巴汉子看人都直勾勾的,这个不准吧?”
“不一样,他跟其他康巴男人看男人的眼神又有点不一样,不过有时候我又觉得他很直男,可能康巴汉子到底不是城市里生活的,身上没那种精致的都市气息,比较原始雄浑,所以不好分辨。”
傅杨河抿了抿嘴角,一边看着楼下一边装作无意地问:“那班觉贡布呢,你觉得他是直的还是弯的?他看男人的眼神热情么?”
结果张跃嗤之以鼻说:“他一直绷着张死人脸,就算偶尔笑笑也很官方,他的人生里有热情这俩字么?”
傅杨河就笑了,说:“还真是。”
班觉贡布的眼睛里没有热情,但是有光。康巴汉子的眼睛都很亮,仿佛积攒了许多能量,班觉贡布的眼睛尤其亮,偶尔温柔的时候很迷人,可惜张跃没有看到过。
不过这样也很好,那么精亮的眸子,还是轻易不要让人看到它们温柔的样子。他觉得没有女人和同志能抵挡那样的一双眼。
他们两个下了楼,站在楼下看小唐骑马。蒙克牵着马,小唐在上头骑,兴奋的不得了,一直挥手喊:“傅老师,你快用手机帮我拍几张照片!”
傅杨河就笑着掏出手机帮他拍了几张,小唐从马背上下来的时候还是蒙克抱下来的,傅杨河都好久没见过他那害臊的模样了,赶紧用手机拍了几张。
“谢谢。”小唐臊臊地说,然后跑到傅杨河那里看他拍的图片。傅杨河故意给他看了看蒙克抱着他下马的图片,然后冲着他心照不宣地笑了笑,小唐小声说:“发给我,发给我。”
张跃问说:“这马今天怎么这么老实,上次我骑的时候怎么把我摔下来了?”
“有我在,它就老实。张老师要不要上马来试试看?”
张跃摆摆手:“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摔,还是算了。”
“我牵着,肯定摔不到你。你要实在担心,我跟你一块骑,护着你!”
“蒙克骑术特别好,”傅杨河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你没看见他赛马,特别带劲!”
张跃把袖子卷起来,说:“那我试试。”
他往马背上爬的时候蒙克托了一把他的屁股,张跃立即回头看了一眼,坐到了马背上。
由蒙克牵着,那匹马果然老实安分。男人对于骑马都有一种本能的欲望,张跃骑在马上之后意气风发,问傅杨河:“怎么样,帅么?”
傅杨河摆出一副嫌弃的表情,说:“你有本事骑着跑两步试试。”
张跃说:“你等着,等到离开这的时候,我一定能骑着马满山跑。”
一辆车子缓缓从大门开进来,是班觉贡布。车子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班觉贡布下了车,就看见他们几个站在那看张跃骑马。
“回来啦。”傅杨河跟他招了招手。
“嗯。”班觉贡布在傅杨河身边停下,看着马背上的张跃。张跃看见他来了,立马把腰背挺的笔直。
蒙克牵着马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跟马背上的张跃说话,渐渐地越走越远了,小唐就有些吃醋了,其实他还没骑够呢,于是他就盯着蒙克和张跃看,看了老半天,突然觉得自己身边冷冷清清的,扭头一看,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傅杨河和班觉贡布已经离开了。
他看了看四周都没有看到两个人的影子,便上楼去看了看,发现傅杨河并没有回来。夕阳西斜,他站在二楼的走廊里看着远处的蒙克和张跃,还在大门外看到了傅杨河和班觉贡布。
厂子外头有条河,傅杨河和班觉贡布正在河边散步。夕阳西下,金黄色的阳光笼罩着他们,天被晚霞完全染红,青草地也蒙上了一层金黄,像油画一样。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班觉贡布的手插在裤兜里,显得有几分拘束,但是距离暧昧,似近似远,若即若离。也不知道班觉贡布说了什么,傅杨河忽然回过头笑了起来。
小唐八卦心陡起,简直想变成只飞虫飞过去监听一番。
这条河并不宽,河水也很浅,清可见底。傅杨河说:“这边环境真好,地广人稀,真正的山清水秀。”他说着抬头看向天边的夕阳,红彤彤的像一团火,“内地少有这么美的夕阳。”
“等工程全都竣工了,可以在风景最好的地方给你留一个房子,你可以在这长住。”班觉贡布说。
傅杨河没有说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