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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自尊都是矜贵的,这并没有错,屈战尧想,就像他不愿意在关河面前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一样。
所以他没有问二毛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为什么放弃梦想回来这里了,为什么看起来过得一点也不好。
时间一直在往前走,每分每秒都在变化着,好在他很幸运,他所有的坚持与信仰,最后都有了回报,不管值得不值得,这些年的痛苦和委屈,都能妥协在关河一个简单的拥抱里,他其实一点都不亏。
而二毛,他有自己的路,也会有让他放下自尊和骄傲,愿意妥协的那个人。
所以就把那些嘘寒问暖放在心里吧,他会懂的。
屈战尧抬起眼来看着关河,摸了摸他的手,“下回回来的话,我们去看看学校吧。”
关河没告诉屈战尧,昨天他偷偷溜去学校逛了一圈,变化很多。
学校搬了,现在变成了一个工厂,外墙重新粉刷过了,看起来很新。
推土机把门口的梧桐树碾平了,摆上了镇宅的雄狮子。
学校周边的面摊和沙冰店都关了,整条街很安静,到处弥漫着化学药品的刺鼻气味。
那里变得有些陌生,但他不想跟屈战尧说,至少不想这时候跟他说。
关河低头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然后退开,“好。”
下了飞机后,屈战尧在一阵寒风瑟瑟中抖得更厉害了。
“你帕金森了?”关河看他三分钟去一趟厕所的样子,无奈的揪着他的帽子往前走,屈战尧被拖着走了几步,垂头丧气道,“我跟你说,这比我高中考数学时还紧张。”
关河拍拍他的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丑?”屈战尧挥了挥拳头,“我哪儿丑了?”
关河笑笑没说话,带他去坐车。他们在一座独立别墅前下了车,屈战尧手里拎着刚买的礼物,对着后视镜整理头发。
关河看了看房子,小声道,“是不是这幢?”
“你家你不认识?”屈战尧仰头看了一眼,这边几里地才一座别墅,如果走错了,他们还得沿着陡坡往下绕,这会儿又下起雪了,冷得他大脑缺氧,生怕待会儿在他爸爸面前说错了点什么。
“哥!!”程霈霈溜着一只狗,在下坡冲他们挥手。
“你们怎么不进去啊?”程霈霈缩了缩脖子,“没带钥匙?爸在里面啊。”
“他忘了这是不是……”屈战尧被关河捂住了嘴,强行往里面送,等到真的见到关河爸爸的时候,屈战尧又忽然不紧张了,他被保姆请进屋里擦了擦脸,将买的礼物递给他爸。
是一个按摩器,按摩颈椎的,他爸长年累月在公司里低头对着电脑,颈椎肯定不太好,所以屈战尧才瞒着关河去买了这么一个礼物。
关河把他拉到旁边小声说,“你不是说就买了罐茶叶吗?”
屈战尧说,“这比茶叶好。”
关河笑笑,“这按摩器很贵啊,你下多大决心买的?”
屈战尧抬头看他,“掐着自己胳膊腿买的。”
关河偏头亲了亲他的脸,“乖。”
屈战尧很急的推开他,他爸正在后面拿着按摩器原地愣着,他捂了捂脸,觉得关河这回是故意带他耀武扬威来了。
第49章
晚上吃饭的时候,关河他爸忽然没有任何征兆的问屈战尧,“你们能分开吗?”
话音刚落,全场的人都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关启平。
屈战尧被呛了一口水,回过神来后,才斩钉截铁的摇摇头说,“不能。”
关爸哦了一声,兀自切了块牛排放嘴里嚼着,“你们看我干什么?问问不行吗?开场白不都这样吗?”
程霈霈吓了一跳,现在舒了口气,“爸,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小战哥说不能,你是不是还得掏个支票说,多少钱离开我儿子,你开个价吧。”
关爸点头,“好像是得这么演。”
在座的人无言了一会儿,都不约而同笑出声,屈战尧压着嗓子跟关河说,“你爸平时也这么幽默吗?”
“别光吃肉,”关河给他夹了点菜,顿了顿,“我爸大概最近释放自我了吧。”
关启平有意缓解气氛,让屈战尧吃得舒服一点,但还是找了个机会单独跟他聊了聊。
“小战。”关爸开口道,“你真的愿意为关河这么一朵花放弃整片森林?”
屈战尧没想到在关爸心里关河也是一朵花,抓错重点笑起来。
“笑什么?”
“哦,没什么。”屈战尧摆摆手,正经道,“您这个问题问得有些矛盾。”
“怎么说?”关爸看着他,低头抿了口茶。
“您都说他是一朵花,而我为了一朵花放弃一整片森林有什么不对吗?他在本质上就跟树不一样了。”
关爸沉默了几秒钟,“那原话怎么说来着?”
屈战尧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原话是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一整片森林。”
“嗯,我的意思就是这个,你以后还会遇到比关河更好的人,到时候你难道不会后悔吗?”
屈战尧说,“我还是刚才的答案,关河在本质上就跟别人不一样了,对我来说,没有第二个他,也没有第二朵值得我放弃森林的花。”
“在喜欢上他的那一刻,我脑海中就跳出了一行字,呐,就是他了。”
关爸看着他,“这么坚定?”
屈战尧点头,“这么坚定。”
“好吧,我从小没怎么管他,现在也没资格管他的事儿。”关爸微笑着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不会有偏见,但不代表别人没有偏见,这些你们以后都得承受的东西,也想清楚了?”
屈战尧说,“想清楚和做不做得到是两回事,现在如果我信誓旦旦跟你保证以后,您肯定觉得我假,所以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不管未来是好是坏,我们都会努力向前走。”
关启平好半天没说话,这个在程霈霈口中不太着调的小孩儿居然让他有点刮目相看。
“诶,那个按摩器怎么用?”
“啊?”屈战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眼见着他爸从屋里掏出他送的礼物,将说明书放桌上,“你给我弄弄,怎么让它定时按摩。”
“好。”屈战尧拿过说明书看着,没看见关启平放下心来的笑容。
待在关河家里的这几天,屈战尧就感觉跟太监进宫睡了龙床似的,浑身上下都写着一级戒备四个字,生怕哪儿磕坏了碰碎了,那天他去厨房做饭,保姆跟他说,这里所有的瓶瓶罐罐都是青花瓷做的,千万要小心,如果掉地上了,关老板会气疯的。
屈战尧觉得自己还是呆床上睡觉最安全。
一晃三天假期很快过去了,他们离开的时候,关爸爸给屈小元买了些礼物,并在这些礼物里塞了一张信用卡。
这还是屈小元玩恐龙抱枕的时候发现的。
关河盯着那张信用卡看了会儿,跟屈战尧说,“收着吧。”
屈战尧在蒸蟹,鼻尖覆了一层薄汗,他用手擦了擦,“不太好吧,你改天让程霈霈还过去。”
“替小元收下好了。”关河笑了笑说,“我爸前段时间跟梁氏集团的梁总合作资助了一个培智学校,对这些小孩儿挺上心的。”
屈战尧纠结了一会儿,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关河已经暗自做了主,将信用卡放好了。
“那我打个电话谢谢你爸。”
屈战尧抱着屈小元去打电话了,关河收到了绿城集团的短信。
“钥匙什么时候给你送去?”
关河回道,“后天我自己过来拿,辛苦了。”
年后假期上来,他们又过上了两点一线的生活,鸡排店的生意还算四平八稳,屈战尧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店里,中午会给关河送饭吃,但他不愿意进去,俩人就跟高中时期偷情似的呆在警局后院里,吃一顿没有外人打扰的饭。
饭毕,屈战尧收拾家伙走人,关河会俯下身,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偷一个吻。
不过这几天他不用送饭,郁闷的老板将脑袋搁在收银台上,有气无力的打了个哈欠,他三天没怎么睡好过了,要不怎么说,习惯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呢,关河去A市市区出警,他翻个身,被窝空落落的,再翻个身,没人抱他,实在是有点寂寞。
而且对方三天都没有一个电话,这么忙吗?
屈战尧也不好打扰他工作,安安静静呆店里做一个尽职尽责的棒槌,下了班就回去哄屈小元,小家伙现在看不见关河就哭,简直被他宠坏了。
屈战尧想,等关河回来一定得好好谈谈屈小元的教育问题。
这天下班,屈战尧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方是绿城房地产公司的,说打不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