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觉得很烦。
身后那几位商量着要怎么跟他爸妈告状,关河的声音很轻,但异常冷漠,“如果你们敢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我爸妈,等着。”
“我在这里既没有朋友,也没有敌人。”关河看着他们,“记住了吗?”
屈战尧跑了一路,不知道跑到了哪个角落才停下来,身上的伤口此刻才痛的刻骨起来。
他想起他刚才跟祝明那些人说的话,现在看来都像是笑话。
“今天我挨的揍,就当是利息,关河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以后不准找他麻烦,要玩我奉陪。”
他想起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在乎得不得了的友谊,在关河眼里就是个屁。
他们的友谊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是自己上赶着贴上去的,关河从来都没有当真过。
操!
屈战尧捂着脸怒吼了一声,靠墙喘着粗气,闭上眼。
人大少爷只是图一时新鲜,就自己还当真了,朋友?狗屁朋友!都他妈是自己犯贱!
屈战尧点了根烟,然后愤怒的用脚踩灭。
电话响了,他压了压内心被狠狠碾过的慌乱,开口道,“喂。”
二毛在电话那头愣了愣,“老大,你哭了?”
屈战尧的嗓子有些哑,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片潮湿。
“没有。”屈战尧不耐烦的清了清嗓子,“干嘛?”
“三炮的生日会,你来吗?”二毛说,“心情不好来玩玩,有很多漂亮的卫校妹妹哦。”
去生日会之前,他买了块纱布随便包扎了一下。
一进门就听见里面的人在鬼吼鬼叫的唱歌。
歌词有一句是这样的,“在乎的人不在乎我,是怎样一种痛啊~”
反正歌词很俗,但屈战尧或多或少的有些感同身受,就像他跟关河,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无法站在同一条线上。
屈战尧笑了笑,抬手敬了杯酒。
他现在牵一发动全身的痛,但脑子却是十分清醒。
他的生气已经少到可以忽略不计了,更多的是难过。
关河虽然没揍他,只是轻轻一戳,他就碎成了稀巴烂。
他笑着扔了手机,在一片音乐声抢过话筒吼了几嗓子,脑仁震得有些疼。
去你妈的关河!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俩没关系了!
关河站在桥上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他没去管拳头砸到他嘴角是不是让里面肿起来了,就像屈战尧曾经说的,他现在烦的心里刮四级大风。
不,应该是十级。
之前看到屈战尧背着他打架的时候,他确实很生气,又碍于那些人在,他不敢表现出跟屈战尧关系很好的样子,怕他爸妈又捅什么幺蛾子。
屈战尧因为他说的那句不是朋友生气和难过,他无法辩解,所以任凭他揍。
关河点开了手机屏幕,那条短信孤零零的躺在信箱里,并没有回信。
——我找你,在你经常喂猫的大桥下。
衬衫上屈战尧带血渍的手印洗不掉,这件衣服只好扔了,关河闭上眼,想起了屈战尧听到那句话傻愣着的无措,周围一片熙熙攘攘,他都听不见。
只是用那种“屈战尧”式的眼神盯着他。
那时候他还年轻,他不知道一句“对不起”并换不回他那一刻的如鲠在喉。
等了很久,直到月明星稀,流浪猫都缩回了桥底下,屈战尧还是没有来。
关河头一回感到有些慌张,他觉得屈战尧不会再理他了。
十七岁的他,拼命漠视心中的不快和害怕,把自尊放得很高,骄傲的删掉那条短信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留下所谓年轻人的任性和较劲。
大概被他妈说中了,他关河不需要任何朋友。
第10章
自那天后,关河足足一个礼拜没有跟屈战尧碰过面。
他是个有计划的人,想好了要做什么,如果不实现,心情就会很糟,他看着手机备忘录里记着些零零碎碎的话,“《宇宙解密录》”“安德蛋挞”“木山公园”“好美味馅饼”“巧味鲜麻辣烫”……大多都是屈战尧说这礼拜要带他去吃的地方。
可惜这个计划毫无预兆的破裂了。
除了一个人看完一本《宇宙解密录》撑死还能完成,只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看书。
关河删除了备忘录,将手机塞在课桌里。
讲台上老师唾沫横飞的讲着他昨晚已经预习完毕的习题,同桌将脑袋挨着抽屉悄无声息偷吃刚去小卖部买的香肠,味道熏得他有点不舒服。
关河把桌子往边上挪了挪。
发出动静后,老师往他们的方向扔了只粉笔,“王栋梁!你上来答题!”
名为王栋梁的香肠小子嘴里还来不及咽下最后一口,就莫名中枪了,他擦擦手站起来向关河投去求救的目光,关河用铅笔在桌上写了个答案,低头不语。
下课后,王栋梁脸拧成了一根麻绳,跟周围同学嘚瑟他刚才被噎得一口气上不来,还能解出标准答案有多么多么酷。
关河闻言瞥了对方一眼,戴上耳机将周遭嘈杂声置之度外。
平时关河就不太合群,但没表现的那么明显,顶多从他微微蹙着的眉毛里挑出三分不满。而此刻,他像个横空就会爆炸的定时炸弹,稍一不慎就容易踩雷。
可偏偏有人不怕死。
王栋梁同学吹完了牛逼,回头跟关河道了谢。
关河一扯嘴角即放,毫无诚意,轻描淡写的说了句不用。
“诶,你最近没跟屈战尧混一块儿啊。”王栋梁又剥了根香肠,拨到一半总感觉脊梁骨窜进了一丝冷意,抬头看关河如冰窖般的脸,“别把我跟他扯在一起。”
王栋梁吓得一哆嗦,香肠掉了。
关河没再看他,自顾自的走出了教室。
“靠,好嚣张啊。”王栋梁啧了一声,前后左右的同学纷纷凑过来八卦,“关河跟屈战尧肯定打架了,我今早看见屈战尧脸上贴着创口贴呢。”
“是啊是啊,屈战尧好久没来我们教室窗口趴着了。”
“怎么?你想他了啊?”
“才不是呢!我喜欢的是关河这种智慧型的学霸。”
“那你可就没戏咯,关河怎么可能看上你啊。”
“你烦不烦啊,说真的,他这样我连问题目借机接近都不敢了,怕把我冻僵了。”
……
关河今天逃课了,去了他们经常去的网吧打了半天游戏,把对手杀了个片甲不留,私戳他哭喊着大侠饶命后,心里的憋闷才好过了一点,出去付钱的时候,老板来了一句“小战很久没来了,你俩今天也不在一块啊。”
关河生硬而不快的说,“我不知道,他不归我管。”
走出网吧,被初秋的阳光晒了晒,他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站在路边吹了会儿干燥的风,胃里难受的感觉才有所缓解。
他没吃午饭就过来打游戏了,一打就是一下午,估计有点低血糖。关河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那是从屈战尧房间的小竹篮里拿的,一直放在这件衣服的口袋里。
他盯着那颗包装特别劣质的奶糖看了会儿,又端着架子把它塞了回去,转身去超市买了一盒巧克力。
屈战尧在二毛家里玩,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震。
他一手拆了包薯片,一手潦草的回了条信息。
“哟,你真跟夏珊珊好上了啊?”
屈战尧眼睛周围黑乎乎的一圈,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不知道,她一直给我发短信。”
“那就是有戏啊老大!”二毛比他还激动,“夏珊珊是卫校校花呢,那腰那腿那小脸蛋,没的说!”
“我把你这段录音发给你女朋友了啊。”屈战尧指指手机。
“别介啊。”二毛讨好的给他递了个烟灰缸,“我觉着吧,该谈恋爱的时候就不能藏着掖着,这么漂亮还主动的女生真不多了,老大,你不是还没正经谈过吗?说出去有损你三中校霸的名声。”说着瞥了一眼对方熨帖在额头的黑发,拉耸着脑袋剥桔子的样子,叹了口气,“现在也有点……”
屈战尧瞪他,“抽你啊。”
二毛笑着躲开,指了指电脑,“别抽我了,今天下午有个神经病一言不合就砍砍砍杀杀杀,我装备被抢了不说,他妈直接让我下了十个等级!”
屈战尧闻言道,“ID是什么?我替你砍他。”
二毛说,“青青河边草。”
屈战尧嘴里的水霎时就喷了。
这个网名是他帮关河取的,那时候他带关河开杀,取半天名字都被占用了,正好老板在听青青河边草,他就灵机一动用上了,关河那会儿特别酷的大砍特砍,一下就出名了,还被公会里的一帮男生以为是战斗力爆表的高冷御姐,各种私聊勾搭,为此屈战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