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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玉妍盯着元越泽那张俊脸,胡思乱想起来。
感觉到怀中玉人的心神紊乱,元越泽缓缓张开星目,目光中精光闪闪,似是恢复了八成功力,低头道:“醒了?睡得如何?”
“我睡了多久?”祝玉妍强行压下心头的各种想法。开口道。她记得闭眼之前还是下午,醒来就这般天色了。
“大概三个多时辰吧!”元越泽想想道。
“什么?”祝玉妍有些吃惊。练功练到如她这般境地,睡眠却是需要的,但睡眠中真气会自动运行护体。周遭的风吹草动都会被察觉,从而醒来。但今日她却如一个不会丝毫武功的人一样,没有任何戒心的睡了三个多时辰,怎能不让她吃惊。
“你不觉得今天睡得很舒服吗?为何还有些惊讶呢?你觉得如你往日那般草木皆兵是一个‘正常人’该过的日子?”元越泽看着怀中玉人脸上的吃惊神色,开口笑道。
“不……不用你管,快放开我!”祝玉妍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元越泽的问题。她可以找个借口搪塞。但又觉得在元越泽那双清澈而不见底的眼神面前,似乎自己怎么撒谎都没有用。
元越泽倒也不勉强,放开她。祝玉妍起身轻轻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秀发,强装冷漠地道:“本后发现你对我阴癸派的不传之秘‘天魔大法’似是不屑,你下午所展示出的力量的确让你有这个资格不屑天下任何高手。既然你不愿告诉本后你的来历,那可否说说那种助本后恢复功力,突破‘天魔大法’‘轮回篇’的功夫又是何来历?”
“那根本不是武功,如果靠武功,我对上此时已臻天魔大法大圆满境界的玉妍,恐怕也很难说结果会怎样。”元越泽想到她可能以为自己是靠真气助她提升的,当下答道。
“不是武功?那又是什么?那股真气确实有些怪异。”祝玉妍好奇心越来越大,不停地追问。
“玉妍相信这世上有神吗?”元越泽盯着她道。
“信,人人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肯定会有神的!”祝玉妍见元越泽如此没来由的问,便也自然回答道。
“那你觉得神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神的力量又该是如何的呢?”
“这个……”祝玉妍答不上来了。略微一思索,脑中闪过一丝念头。
“难道你……?”玉手捂上樱唇,满目皆是惊骇之色地失声道。
随即又冷静下来,祝玉妍暗忖:“自己可真是能胡思乱想,眼前这个男子明明有血有肉有呼吸有心跳,神不该会是这个样子的吧?看来他是想隐瞒些什么了。”
元越泽看着她那表情,也大概猜到她的想法,只是并不言语,眼神转向窗外。
“玉妍身在魔门,整日里勾心斗角,人人自私自利。说实话我有些不放心你独自离去。”元越泽复开口道。
“哦?人家可是练得前无古人的‘天魔大法’第十八层了呢!又有何不放心的?”祝玉妍鬼使神差地对元越泽抛了个媚眼,娇声道。旋又回过神来,脸上神色羞涩起来。
“我只是自认比魔门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你,所以才不放心罢了。”元越泽双眼一直都在盯着窗外地道。
“本后对你的来历越来越是好奇,本后活了快七十年,与你今日也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何对本后如此的了解?本后为何要信你所说的话呢?”
“我和你说过,千万不要拿你那几十年人生来压我,否则只会让我笑掉大牙!你知否要是被美仙,琬晶他们知道你拿年纪来压我,他们会笑成什么样子不?”
“至于我说的了解你,是因为我不敢确定你的心性会否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我明白你对‘邪王’的那种深深的仇恨,不是轻易就能放下的。而以我目前的感觉,‘邪王’一但变得疯狂起来,连我都不敢保证会否是他的对手!‘邪王’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你如果一心去报复,最终的结果只有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元越泽开口道。
听到“邪王”名号时,祝玉妍神色虽然一凛,却没有元越泽想像中那般激烈。
“你只知道这些?本后还以为你对我‘圣门’秘密无所不知呢!”祝玉妍笑道。
“秘密也知道许多,比如说林世宏就是你们的人,再比如阴癸派上下只你一人知道的“韦长老”之事,这些我都知道。”元越泽目光转向祝玉妍,笑道。
听到元越泽前面所说的话,祝玉妍眼中只是闪过一丝惊讶,但听到后面之时,脸上的震惊之色已经表现出来。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这男子似是已经恢复了体力,一旦斗起来,很可能是两败俱伤,再者,看他样子似乎也没有想害自己的心。
“玉妍放心好了,我对你们的事没一丝兴趣,我唯一担心的只是你的安危而已。你现在想见见美仙吗?”元越泽给了她一记定心丸后开口道。
“现在?美仙在这附近吗?我为何没觉察到?难道美仙修为都远在我之上了?可是美仙应该很恨我吧!”祝玉妍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道。
“这些话你见到她自己问吧。”元越泽说完,闭目以意念扫过手镯,发现几女仍然在其中玩得不亦乐乎。便强行将单美仙拉了出来。
祝玉妍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如同仙子般的女子由小变大,缓缓从元越泽手腕上的手镯中飞出来。再仔细望去,那不正是自己女儿吗!此时的单美仙样貌正是十八九岁的样子,气质出尘,仙韵缥缈。虽然外界传闻单美仙已恢复二八芳华,但祝玉妍根本不信。今日得以亲眼见到,怎会不大吃一惊!
单美仙被元越泽的意念强行拉出手镯,正要抱怨,却目光扫过整个房间,见到了自己娘亲那熟悉的面孔。虽然近二十年未见,单美仙却仍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小嘴张得大大的祝玉妍。
单美仙大方一笑,上前跪拜:“十多年未问候娘亲,美仙见过娘亲。”随后起身到元越泽身边,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仍然是一脸灿烂的笑意。
祝玉妍现在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吃惊,好奇,尴尬,矛盾,等等情绪,使她根本无法这么快就面对单美仙。
“美仙与玉妍好好谈谈吧,不用顾及什么。我出去走走。”元越泽对单美仙道。
听得元越泽如此亲热称称呼祝玉妍,单美仙禁不住横了他一眼,起身到祝玉妍身边,在祝玉妍略显尴尬的神色中亲热地挽着她的藕臂坐下。
随后的两个多时辰里,元越泽则是进入手镯安慰幽怨不已的商秀珣,再与其他几女打闹,随后又把单琬晶叫出去与祝玉妍相见。此时的单琬晶也早已没了仇恨,她从前也只是从单美仙口中听过一些事情,后来得遇元越泽,人生完全改变,她此时也觉得祝玉妍甚为可怜。
商秀珣月事还在,元越泽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亦为了完全恢复功力,就在商秀珣面红耳赤中,抱着她睡了一觉。
翌日醒来,元越泽想起似乎单美仙三女还没吃过东西,祝玉妍怎么说都还是凡人体质,需要进食的。便出去炖了些粥,做几个小菜,去敲小木屋的门。
单琬晶跑出来开门,元越泽进屋放下食物后,发现祖孙三人脸上全都带着泪痕,祝玉妍更是双目泛红,神色憔悴。显然是一整夜都在谈心而没睡。
元越泽开口道:“来,吃点儿东西吧,你们两个受得了,玉妍身子恐怕受不了。”
祝玉妍有些不敢正眼看元越泽,在单美仙的拉扯下,坐在小几旁准备尝尝元越泽的手艺。
单琬晶早就已经扑上来大吃大嚼了。
“夫君,你为何那么亲热地唤外婆呢?”单琬晶嘴里的菜还没全咽下去,口齿不清,满脸揶揄地问。
“死丫头,还不闭嘴!”祝玉妍刚喝了一口粥就被外孙女调笑,差点没喷出来,满脸通红地道。
单琬晶一直都是元越泽几人的开心果,任何时候经她一闹,气氛绝对是变得热闹无比。
元越泽只是笑看三女边吃边东拉西扯地说些闲话,觉得此次偶遇‘阴后’,实是件好事。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化去祝玉妍心中的仇恨,但元越泽却可看出,此时的‘阴后;,绝非昨日的那个’阴后‘了。
“玉妍你为何会在这里呢?你不是该坐镇阴癸派的吗?”元越泽开口问道。
“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师尊也是在这里去世的,我每年都会抽出一点儿时间来这里。”祝玉妍提及师尊,眼神略微一黯地道。
屋内其他三人见她如此,脸上满是怜惜之色,单琬晶又开始插科打诨,才算把这气氛给改变。
“我们今天也继续出去走走吧,扬州将有好戏要上演了!”元越泽伸个懒腰,笑道。
“好,我和琬晶收拾下先出去,你和娘亲说几句话吧。”单美仙起身与单琬晶收拾下碗筷,给元越泽一个眼色,提前走向门外。
元越泽与祝玉妍默默地对坐。
半晌,元越泽率先开口:“今日一别,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