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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奴家恨死你了!”
婠婠见到元越泽手上之物,才从刚刚的兴奋中回过神来,胸口凉飕飕的,登时俏脸一红,玉手捂住胸口,跺足嗔道。
只一句话后,转身飘飞而去。
“青璇是否觉得元某的做法有些过分?”元越泽见石青璇略带羞涩地看着元越泽手上的肚兜,尴尬一笑道。
石青璇也感觉的到两人之间互相捉弄,大耍花枪的微妙关系,也不言语,笑着摇了摇头。
元越泽与婠婠越来越熟后,骨子里忍不住地去与她互相争斗,每次看她受窘都仿佛是种享受似的。
“我是不是变态了?”想到刚刚把婠婠气哭,元越泽暗忖,旋即又哑然失笑。
抬头望见依旧一脸淡淡笑意的石青璇,元越泽耸耸肩膀,撇了撇嘴,伸出手搭上她如刀削般柔美的香肩。
娇呼一声,石青璇只觉眼前耀目光芒一闪,睁开眼后,便到了一个人间仙境。
每一个初来手镯中的人都会惊讶,静等石青璇平复下来后,元越泽引领她走入宽敞的客厅内。
手镯中的生活较外面的生活多了一分惬意,少了一分真实。众女都已经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手镯中此时只有商秀珣在参悟《天衍卦》,还有迫切想知道元越泽一切的独孤凤。而卫贞贞几女则都留在洛阳各忙各的。
正在听歌的独孤凤闻听开门声,回过头来,见一陌生女子与元越泽一同进屋,那女子姿色比自己高出好几分,登时独孤凤就不自然起来。
“坐下吧,你们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元越泽示意看着亮如白昼,一屋现代设施而发呆的石青璇,坐入沙发,开口道。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相信,但我可以发誓一切都是真的,我四岁那年……”元越泽见两女皆是一脸期待的神色,娓娓讲述起来。
※※※※※
襄阳,城主府邸。
内院的大花园内,只见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在月照下清幽宁静,景致动人。
城主钱独关,独孤峰与一名形相奇特,长发披肩的高大男子带头,十多人跟在身后,沿着长廊走向书房。
钱独关,独孤峰与那高大男子三人进入清幽的书房,钱独关打开书房暗阁,三人进入狭窄的秘室分别落座。
“阀主及密公大驾光临,本该合府婢仆列队迎接,但钱某认为此次事关紧要,阀主遇密公的行踪亦该绝对保密,是以请几位莫怪钱某失了礼数。”钱独关率先开口道,只是客套话而已。
“钱兄如此为我等着想,独孤峰在此谢过钱兄的细心。”独孤峰点头致谢。
“李密亦是如此。钱兄此地该是安全,不会被外人偷听到我们谈话。”高大男子开口道,声音雄浑低沉,显是内家高手。
原来是瓦岗军的李密到了。
“这座藏清别院清幽雅致,仿若闹巿中的世外桃源,钱兄真懂享受人生。”李密复又叹道。
钱独关哈哈一笑道:“密公眼光独到,一目了然的看透了小弟。我这人自少胸无大志,只望能长居温柔乡内,快快乐乐度过这一生便算了,诸位切勿笑我。”
李密,独孤峰都是乱世枭雄,岂会轻易相信钱独关的话?
若钱独关真是这种人,就不会当上襄阳城的城主。他这么说只是向李密及独孤峰表态,一方面显示自己不会和他们争天下,另一方面则使自己居于更有利的谈判形势,一石二鸟,亦颇有谋略。
李密笑道:“钱城主真懂自谦。听人说城主日理万机,曾试过七天昼夜不眠不休的工作,没有踏出官署半步,精力旺盛得教人佩服。”
这番话明是捧钱独关,其实却暗示瓦岗军对钱独关的情况了若指掌,警告他不要耍手段。
钱独关干咳一声,有点愕然地道:“那是钱某刚接掌襄阳时的事了,想不到密公的消息这么灵通。”
李密淡淡道:“那是因为我们对钱城主有极高期望,所以特别留意城主的情况。”
独孤峰老谋深算,不发一言,点头赞同李密。
钱独关哈哈笑道:“能得密公关注,钱某实在深感荣幸。但望钱某不会令密公失望就好了。”接着叹了一口气道:“钱某本以为今次见密公时可献上两份大礼,只可惜功亏一篑,竟给那两个小子溜了。”
李密眼中寒光一闪:“钱兄不必如此,那两个小子不是李密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李密自会亲自抓住他们。他二人刺杀落雁一事绝不会如此轻易了结!”
“不过还是多谢钱兄如此为李密着想,那两个小子殊不简单,钱兄万不可因他们而伤了自己,否则李密毫无脸面面对阀主了。”李密片刻即冷静下来,淡淡地道。
他说话不卑不亢,于持重中见谦抑,不愧当今天下最具魅力和威望的领袖。几句说话,分别捧了屋内另外两人,又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建立起沟通的桥梁,于此可见李密过人之长。
钱独关发出一阵雄浑悦耳的笑声,叹道:“能和两位对坐畅舒心腹,实钱某平生乐事,来!先敬两位一杯。”
几杯酒下肚,李密油然道:“杜伏威已取竟陵,不日即沿水北上,但襄阳却成了他唯一的绊脚石,对此情况,钱城主有何打算?”
钱独关暗呼厉害,开门见山,几句话,句句都击中他的要害,教他难有闪避招架之力。
钱独关再精明,也招架不住如此简单的攻势,呆了半晌,才苦笑道:“凭钱某一城之力,日子自然不太好过。但钱某却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密公。”
李密讶道:“钱城教主请直言。”
钱独关沉声道:“竟陵之所以会失陷,皆因飞马牧场同时受四大寇攻击,无力援手。而据钱某道听涂说得回来的消息,四大寇和密公间有紧密的联系,若此事属实,密公岂非让四大寇帮了杜伏威一个大忙吗?”
提起四大寇,不知触动了李密的什么伤心事,他脸色逐渐由不自然转为伤痛,再转为悲愤,长叹一声道:“落雁回到荥阳后便告知我鲁妙子仍然在世,并与飞马牧场场主共结连理的消息,李密大为失算,没想到他竟还是个武学高手,四大寇一夜间就被他一人全部翦除。”
他本可以随意找些理由来推托与四大寇的关系,但此时坦白说出来,承认自己的失误,不计较得失,又给人一种敢做敢当,坦诚异常的感觉,更让人觉得此人心机非统一般。
钱独关亦是一愕,他刚刚都在想李密一定会用尽解数来搪塞推托,如今李密一坦言,钱独关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了。
“只是不知为何,飞马牧场竟然对竟陵没有施以援手,很是让人不解。”独孤峰终于开口了。
飞马牧场如今是乱世之中各方势力都想得到的一块肥肉,与竟陵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的道理任谁都明白,可飞马牧场不采取任何行动,使得几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密乃威震天下的谋略家,他的最高目标当然是一统天下。但眼前最迫切的问题是如何攻克洛阳的王世充,再挟其势攻打关中的李阀父子,如此则江山定矣。
现今李密虽据有荥阳之地,西进之路无论是陆路或黄河,均被王世充军截断,使他动弹不得。而王军的牵制,更令他无力攻打其它义军。
北方是刘武周和窦建德的势力范园,前者有突厥大军撑腰,后者的声势则不下于李密。若贸然与他们开战,只会便宜了王世充,被他乘虚而入。
所以李密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击垮王世充,占取东都洛阳,其它一切都是次要的事。
可是洛阳乃天下著名坚城,又据水陆之险,兼之王世充武功高强,精擅兵法,且有独孤阀在背后撑腰,手下兵员则多是前大隋遗下来的正规军,训练有素,所以即管以李密之能,到现在仍奈何不了王世充。
在这种情况下,李密若要取洛阳,必须制造出一种新的形势,就是孤立王世充,使洛阳变成一座孤城,瓦岗军才有望成功。
李密不愧高明的军事策略家,兵行险着,秘密指示四大寇配合杜伏威行动,虽计划失败,但误打误撞下,飞马牧场的确没有援助竟陵,莫名其妙地破去飞马牧场与竟陵唇齿相依又稳如铁桶的局面后,竟陵因而失陷。
李密本来打的是如意算盘,让由他支持的四大寇占领飞马牧场和其附近的几个大城,好牵制杜伏威的江淮军,只不过横生变化,四大寇被鲁妙子全部干掉,惟其如此,整个南北形势顿时改观。
杜伏威已取得北进的坚强固点,进可攻,退可守,还直接威胁到襄阳和王世充的地盘。
以前钱独关能保持襄阳的独立自主,皆因各大势力相持不下,他才能在各方都无暇兼顾下的间隙中生存,可是现在形势剧变,使钱独关只能投靠某一方,始能得到庇荫保护,再难以左右逢源。
这正是李密要营造出来的形势,借飞马牧场与竟陵唇亡齿寒的关系暗中提点钱独关,迫得钱独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