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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宅的主堂内时,气氛更是炽烈,人人都在兴奋地讨论石青璇的箫艺与那神秘莫测的元越泽,就像都是研究这一女一男的专家那副样子。
台阶之上的四个豪华酸枝椅中,坐了三个人,其它人都只能立在一旁,更突显了这三个人的身分地位。
中间一人须发皓白,气度威猛,却是衣衫褴褛,虽是坐着,但仍使人感到他雄伟如山的身材气概。另一人身穿长衫,星霜两鬓,使人知道他年纪定巳不少,但相貌只是中年模样,且一派儒雅风流,意态飘逸,予人一种超凡脱俗的感觉。陪着两人坐着说话的是个大官模样的中年人,非常有气派,亦给人精明厉害的印象。
“王老莫怪小弟,元公子实在难以请动,小弟能做的只是将请柬代你送到。”王世充笑道。
“说来老夫也是受好奇心促使才想起请他,他既答应了,应该会来的,可能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吧!”王通无奈地看了一眼身边空着的椅子,也大笑道。
“元小兄弟十分有趣,老夫上次在世充兄的宴会上见过他一次,为人的确豪爽不羁,至情至性。”欧阳希夷也长笑一声。
“元越泽何在!”
一声雄浑的嗓音响起,声音中蕴含霸道的内家真气,方圆百丈内的人皆可闻到。
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屋脊处立有一人,高挺英伟,虽稍嫌脸孔狭长,但却是轮廓分明,完美得像个大理石雕像,皮肤更是比女孩子更嫩滑,却丝毫没有娘娘腔的感觉。反而因其凌厉的眼神,使他深具男性霸道强横的魅力。他额头处扎了一条红布,素青色的外袍内是紧身的黄色武士服,外加一件皮背心,使他看来更是肩宽腰窄,左右腰际各挂了一刀一剑,年纪在二十四五间,形态威武之极。
院内众人皆被上方这男子所吸引,静静地打量着他。
闻听其霸道嚣张的口气,座上三人面色一冷,想来该是来着不善,善者不来。可三人皆是人老成精,面色的变化只是一瞬间的事。
王世充听闻声音响起后,低头抿了一口茶,头垂下去那一刹那,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笑意。
“哈哈……”一声大笑响自王通之口:“阁下可是被塞外草原唤做‘孤狼’的突厥青年后起之秀跋锋寒?”
英伟男子冷冷一笑,全然不把众人的目光放在心上,抱拳朗声道,“不错!在下跋锋寒,一年前来到中原,目的就是为了和中原各位武林高手相互切磋,以提高自己的武艺,此次来到王府来,是因听闻名震天下的元越泽也会来此地,故在下失礼之处,请众位见谅!”
“说得好听!阁下来中原难道不是为了躲避‘武尊’毕玄门人的追杀吧?”欧阳希夷对跋锋寒的态度非常不满,亦开口讽刺道。
“如今晚元越泽不来,那跋某人或许会对你欧阳希夷有些兴趣。”跋锋寒丝毫不动怒,冷眼瞥了欧阳希夷一眼道。
“来啦来啦!”欧阳希夷怒气一起,正要继续答话,只听得门外一个柔美动听的声音。
众人随即顺着声音望过去,随后便如潮水般裂了开来,空出近门处的一大片空间。人人注目大门,紧张等待。
王通邀请元越泽的事,几乎传般了东平。
“老大,是元大少来了吗?”人群中有人已经开始激动了。
“嘘,嘘,小点儿声。”另外有人不耐烦地道。
一道紫色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口,挺拔如斯,皮肤晶莹通透,完美无暇的脸颊上,从容自如,微微泛起天蓝之色的双眸宛如一池深不见底的幽潭,蕴涵着射人心神的魔幻魅力。一身淡雅如仙的气韵更是让人为之折服。夜风微拂,长衫随风而起,说不尽的潇洒飘逸。
元越泽手左手握剑,右手抱一个纸箱,不理众人盯着自己的目光,直接走到台阶上三人面前,点头示意:“元某来晚了,三位久等了。”
王通首次见元越泽,听他毫无礼貌的话语,略微一愣后大笑:“元小兄弟果真如希夷兄所说一般厌恶礼法。老夫今日贱降,终于见到阁下这等传闻中的人物了,的确是人中之龙,天下少见的才俊!”
“客气话就不用说了,这是元某的礼物,请笑纳。”元越泽将纸箱递了上去。
王通忙接过道谢。
打开箱子,取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急速蔓延开来。惹得人人肚子中的酒虫蠢蠢欲动。众人本来注意力还在玻璃瓶上,当下都被勾到酒上。
“阁下就是元越泽?”跋锋寒见元越泽看都不看他,有些恼怒,冷声道。
“你有什么事吗?”元越泽抬头望了跋锋寒一眼,淡淡地道。
“跋某人嗜武如狂,阁下这等人物岂能放过,今日特来领教!”跋锋寒跃下屋脊,几步来到台阶下昂首道。
元越泽微微一笑,前踏几步,拱手朗声道:“请赐教。”
王世充眼中得意之色一闪而过。
院内众人兴奋无比:这传闻中的人物终于亲眼见到了,果真长相气质没得说。关于其实力,四年前就听闻那震动天下的吼叫,后来又传说其功力尽失,又传闻他曾与‘天刀’有过一场比试,但亲眼见过其出手的人少之有少,瓦岗军虽有传闻,但越传越神,各种版本的说法都有,是以人们一直以来也只能凭空想象,现在能够亲眼目睹其出手,在场的每个人都翘首以盼。
元越泽与跋锋寒来到在王通安排下,周围宾客纷纷起身腾出来的五十多丈的空地上。
跋锋寒望着身前三丈处的元越泽。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双眼中却不时闪过骇人的精光。
元越泽眼中闪过一丝古怪,开口道:“跋兄该是一年前就到了中原的吧,这么长时间可有什么经历?”
跋锋寒刚刚与王通几人对话时,元越泽并不在,是以听到元越泽的话语,当即一愕后笑道:“不错,元兄竟会关心跋某的行踪,不过刚入中原时,遭到一伙神秘人偷袭,为养伤,我闭关了九个月。”
元越泽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双眸一眯,左手一伸,作了个‘请’的手势,淡淡道:“原来如此,请出手吧。”
跋锋寒嘴角着一丝笑意突然消去,脸色转为凝重。负在身后的手拽起了外袍下摆,分别握在刀把与剑柄处,使人不知他要用刀还是要用剑,又或刀剑并用。
元越泽伸手的瞬间,跋锋寒清楚地感觉得到元越泽所发出的气机已经笼罩在自己的全身上下,那双眯起的双眼更好似能看透跋锋寒心里的一切打算一般。
精神方面的压力越来越大,跋锋寒不得不采取主动,否则未战就已先败。
“铮!”
剎那间,跋锋寒刀已脱鞘而出,化作一道长虹,主动出击。
元越泽淡淡一笑,看也不看跋锋寒凌厉的刀势,左手长剑并不出鞘,从容一挥。
跋锋寒,王世充,王通,欧阳希夷四人登时吃了一惊。
元越泽这简单的一个动作,落在四人眼中,完全不合情理。
因为他们清楚的感觉得到,元越泽动作明明在跋锋寒之后所发,可四人都感觉到元越泽的剑身所行走的距离必定超过先前发招的跋锋寒手中的刀。
这就意味着元越泽的剑,已经突破了时间的限制,足可后发先至。
这种事情实在离奇,可感觉却真实无比。
“锵!”
一声清鸣后,元越泽衣衫轻舞几下,动也不动。
跋锋寒倏地飘退两步,横刀而立。
“阁下修为实在惊人,竟可后发先至!”
跋锋寒赞道。
元越泽过去一年来修为又怎可能停滞不前,特别是亲眼目睹了宋缺与傅采林那场大战后,收获更是非同小可。
跋锋寒虽然承认第一招落在下风,却依旧闲逸如常,脸带微笑,虎躯仍站得稳定硬朗,是以众人都不觉得他是被对方迫退。
他清楚的感受得到元越泽气势上给他带来的压力,是故尽力去克服,摆脱它。
王世充和王通交换了个眼色,不但看出对方心中的震骇,还看出对方生出的杀机。
他们震惊于元越泽的本事,也震惊于跋锋寒可以在元越泽起机锁定下不落下风。
王通的杀机再简单不过,跋锋寒是外族中人,此子不除,日后必成大患。
王世充的杀机则要复杂得多,有针对跋锋寒的,更多的却是针对元越泽。
欧阳希夷对元越泽刚刚一剑的精妙佩服万分,突然察觉到身边王世充气势不太对,眼角扫了一下,也若有所思地望向跋锋寒。凭他观人之术,可知此子乃天生冷酷无情之辈,而且修为亦不简单,这种人若作起恶来,为祸最大。当下心头也生出杀机。
三人都盼望元越泽可以解决掉跋锋寒,因为以他们的眼力可以看出,元越泽高出跋锋寒数筹。
“哼!”
跋锋寒冷哼一声,再次主动进击,长刀由右上方直劈元越泽肩膀。
元越泽感受得到刀身所带的刚猛气势,双眸突然神光暴绽,拇指轻弹剑锷,剑身出鞘一寸半,迎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