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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漳和四皇子湐听了,露出羡慕的神情,季涟见状笑道:“涵儿出去这一年倒是懂事不少,也是时候让漳儿和湐儿出去见识见识的时候了,不知两位太妃以为如何?”
漳的生母云太妃和湐的生母祁太妃见此景只好称是,于是季涟命人记下,封三弟漳为周王,四弟湐为卫王,又划了封地,等家宴过后和齐王涵一同启程。二人的封号,季涟在巡幸鹿鸣苑之前早已商定了并备下了诏书,不过等着这个时机一起给办了。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淑突然敛妆立起,说要贺两位弟弟封王之喜,季涟看了淑一眼,恍然大悟道:“淑今年多少岁了?”
淑低眉道:“今年六月已满了十四。”
季涟点头道:“哦……这么说明年也该行笈礼了”,又向张太后道:“母后看是不是该拟个封号了,明年再寻一门亲事,不知道太嫔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女婿呢?”
钟太嫔笑道:“太后和陛下挑的必是极好的,一切但听太后和陛下的吩咐。”
张太后瞅了一眼寒波殿内的羽林,笑道:“这都入秋了,殿里怎么还这般闷热。封号么,涟儿你看着办就好,让玥儿拟定一个就是了。”
季涟点点头,向玦儿道:“母后都这么说了,你看着办吧。”
季涟长舒一口气,单人戏就此落幕,一旁的太监宫女们这才上前,殷勤的给各位太妃亲王公主布菜。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四海英才入彀中
更新时间:2010…2…26 11:49:58 本章字数:3313
家宴散了后,季涟躺在绮云殿小院里的水晶片凉椅上闭目小憩,玦儿见夜色甚凉,进屋取了一床薄毯来给他盖上。见他闭着眼,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又怕寒气从他背后的伤口侵入,搂起他的脖颈,好把他身子搁起一些,再把薄毯垫在他身下。
玦儿置好了薄毯,正准备将季涟放下,季涟却伸出双手将她圈住,玦儿一惊,忙伸手撑住凉椅,低声惊叫道:“小心,你的伤还没好呢。”一面轻轻挣脱他的双臂,转身在凉椅一侧躺下,替他拉好薄毯。
季涟稍稍侧身搂了她,把薄毯分她一半,轻声道:“今天……你不欢喜么?”
玦儿愣了一下,问道:“欢喜什么?”
季涟绸缪甚久,让她在后宫可以和江淑瑶分庭抗礼,却见她似乎不当一回事,有些丧气又有些愧疚,面色稍有些尴尬,温言道:“我知事情一时半刻急不来,现下只能做到这一步,你不怪我吧?”
玦儿会意过来,轻抚着他背上的伤口,埋怨道:“你都这样了,还想着这些做什么,好好养伤才是眼下最紧要的事,伤在你身上,你都不知疼的么?”
季涟轻轻拔下她的白玉簪子,捋过一缕秀发绕在指上,轻声道:“我知道你心疼就够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欢喜么?”玦儿看着他充满希冀的眼眸笑道:“欢喜自然是欢喜的,可是你今日这样,我……到底是有些僭越的。你待我怎样,我心里知道就好,何必做给这些人看呢。”
季涟轻吻着她的脖颈低声叹道:“就要做给这些人看,看谁敢不把你放在眼里”,说着又抚着她的小腹道:“可就差这一步了呢,过了这一步可就不算僭越了——你说是咱们还不够努力么?”
玦儿抑住自己的低喘将季涟推开,嗔道:“身子还没好就这样瞎折腾,再这样可不理你了。”季涟长吐几口气,无奈的拉着她的手磨蹭起来。
玦儿两手握着他一只手,感觉甚是凉寒,想到今日才算是把遇刺的事情给处理完了,不禁又叹了口气,“又什么事发愁呢?”季涟在耳边低低的问道。
“我想起你那日中了箭还要强撑着……就有些后怕,太医说,你要是再多用点劲,只怕就有生命之虞呢。”
季涟看她眼中晶莹,连忙哄道:“你放心,我舍不得你呢,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玦儿咬着下唇,从袖中取出两样东西来,季涟一看,正是那日射中他的那支箭,太医拔出时为了方便将之折成了两半,自从取下之后,一直被玦儿收在袖中。
季涟摸着一支断箭上暗红的血迹,脸上有些发沉,玦儿歪在他肩上,低声道:“你两日没醒,可把我吓坏了,太医把这箭取出来……我当时就想着,要是你……醒不转了,我,我也只好用这断箭,随你去了。”
季涟嗤的一笑,抚着她的眉线,舒展她的眉头,“百年之后,我是很想和你同葬——可是眼下,我还没活够呢,我知你的意思,以后万事小心就是,好不好?”
八月十八,季涟携张太后、江淑瑶等一众人等,结束了此次鹿鸣苑秋狩,启程回兴郗宫。
襄王枟和赣王析、宁太皇太妃翌日启程回封地。
季涟下旨特赐三位尚未成年的弟弟待九月给周王漳和卫王湐行了册(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ар。1⑥κxs。cn(1⑹κ。Сom。文。學網)
封礼之后再就封地。
符葵心自秋围之后,专心在家操练,准备九月武科的省试和殿试。
九月初三,季涟在太极宫为周王漳和卫王湐正式行封王礼并划定封地,两位皇弟受了亲王册封礼之后启程就藩。
九月初十,张太后、季涟、江淑瑶和玦儿在兴郗宫参加为永宣帝长女淑提前行的笈礼,淑受封庆寿,称庆寿长公主。
九月十五,张太后、季涟、江淑瑶等一众人在兴郗宫为玦儿授金宝,命宫内才人以上妃嫔及京内三品以上命妇入宫观礼。原本只有皇后有金宝的,乃用金制龟纽,另有宝箧二副,木质饰以浑金蟠龙。此番内宫受命为贵妃制金宝,还颇为难了一番,做得和皇后尺寸一般吧,怕有违礼制;做小了吧,又怕惹恼陛下……最后也不知是谁想出折中之策,将宝箧上的三重蟠龙纹改为蟠凤纹,如此既显得和皇后的不一样,又不至违背陛下心意。
九月十八,三年一选的武科省试开始,为期一旬。
季涟在长生殿,吃着烟儿削好的梨,向玦儿道:“我看过这次秋试的册子了,不少将门之后呢。”
玦儿奇道:“怎么往年很少将门之后么?参加秋试的,一般还是家传的吧。”
季涟摇头道:“你有所不知,前几次秋试都还是皇爷爷在的时候,当年随着皇爷爷渡江的那些将军们,在永昌初年就解甲归了金陵,皇爷爷一直顾忌这些人,所以他们的子孙在永昌年间也都不敢来参加秋试,盼今年的机会估计也盼了好久了。先前咱们在金陵的时候,就有不少永昌年间的将门出身的子弟来投效呢,只是当时不好给他们封赏,现下正是时机——所以今年这样的人显得格外多。”
玦儿哦了一声,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季涟笑道:“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呢?”
玦儿嬉笑道:“先前你说符二公子要参加秋试的,可比的怎样了?”
季涟脸上抽*动一下,酸道:“才见了几面呢,你倒惦记上了。”玦儿撇嘴道:“我不过是看你惦记,这才问的,谁稀罕呢。”
季涟听了这话,方才笑道:“照葵心的功夫,前面这些兵部的省试算什么呢,待到了殿试的时候,我再带你去瞧瞧。”
说完突然想起一件事,神情有些古怪:“想起一件事情,倒挺奇怪的——符靖明明就可以保举葵心来参加省试的,不知道为何上次葵心还要我特许给他一个名额,这符家父子,真是忒奇怪了一些。”
九月二十八,览竹殿。
季涟看着呈上来的参加武殿试的人员名单,七分欢喜,三分忧愁。
永昌十六年,因永昌帝自己就是马上得天下,登基后虽对武将封赏甚多,却渐渐的都将这些人送往金陵养老,朝中武将渐稀,乃至北方边境有事时永昌帝被迫亲征,当年季涟也亲历其事,由是感触甚深。又因着阿史那摄图的夺位,季涟不得不正视朝中武将匮乏的局面,是以此次科举他极为重视,几次三番的下诏要各州府拿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经办此事。
喜的是今年依策论定的人有六七十余名,是本朝自高祖以来最多的一次了;忧的是这六七十人倒有一大半出自金陵——因为武举三场都是用策论定去留,普通人家的孩子,平时哪里会去研习什么兵书大义,在这一点上自是落了下风,金陵那些旧将的子弟,在这一点上是占足上风的。
当年永昌帝执意要将功臣送回金陵,便是怕这军队中盘根错节的裙带关系。永昌帝常常教导季涟,说本朝的文官虽然结党,但这些人来自各地书院,因科举而结起的门生关系,相对松散,且文人好名,为着自己千秋后的名声,做事也有分寸些;而这些将门常代代传袭,利大而弊也大。
他想要重用符葵心,未尝没有这样的原因在里面,符葵心虽也算出自将门,却没有这么复杂的背景。
季涟盯着览竹殿的殿顶,再一次感叹每天这么个操心法,皇爷爷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