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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锦芳栗呼道:“伯父,怎么样?”.武同春一点也听不懂华锦芳与灰衣人说的是什么!
华锦芳的神情立刻变得十分可怕,眸中闪射出怨毒的骇人芒影。
武同春没注意到,他的注意力贯注在灰衣人身上,既有制胜的把握,他当然不会放过对方,向前跨进一个大步……蓦在此刻,厉喝刺耳,华锦芳电闪扑向武同春。
武同春心头剧震,暴闪丈外,厉叫道:“锦芳,这是做什么?”他忘了形,叫出华锦芳的名字,觉得不妥,但已无法收回了。
华锦芳在狂乱的情形下,没注意到这点,赤红着双目道:“我跟你拚了,你一并杀了我吧!”
华锦芳双掌一错,又告电扑而上。
武同春再次闪开,骇震不已地道:“大嫂,这究竟为了什么?”
这一扑一闪,灰衣人已远在三丈之外,他站着没动,老脸成了铅板。”
华锦芳再次扑空,她是忘情拼命,其实她何尝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是这冷面怪客的对手,灰衣人尚且不敌,她算什么?娇喘着道:“‘冷面客’,坦白说一句,你是不是杀了我丈夫?”
武同春错愕莫名地道:“这话从何说起?”
华锦芳厉声道:“你不承认?”
武同春茫然道:“要小弟承认什么?”
华锦芳遥注灰衣人道:“伯父,请点破他的来路。”
武同春满头玄雾,窒在当场,灰衣人一再对自己下杀手,已属奇怪,现在的事更怪,到底是什么蹊跷?灰衣人沉声道:“锦芳,此中还有疑点,容我再调查,暂且搁下吧!我走了!”说完,电闪越屋而去。
华锦芳怔了怔,转身怒视着武同春。
武同春深深吁了口气,道:“大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华锦芳咬着牙道:“你杀害了武同春,夺了他的剑,对不对?”
武同春啼笑皆非的道:“这话是从何说起的?”
华锦芳凄厉地道:“只问你是不是?”
“小弟以前说的全是真话。”
“一年多了,人不见影子,怎么说?”
“武大哥可能功尚未成。”
“鬼话,难道连家都不要了?”
“大嫂,武大哥处境困难,有不少强仇大敌。”
“你是其中之一?”
“这……嗨!大嫂到底是……小弟明白了,是灰衣人捣的鬼,对么?”
“他没理由捣鬼,他是先父至交。”
武同春沉默了片刻,道:“他到底说了在下什么?”
华锦芳咬着牙道:“我不必告诉你,你以什么证明你先前所说的全是真的?”
武同春无可奈何地道:“事实不是证明了么?”
华锦芳冷哼了一声道:“什么事实,事实在何处?很明显的一点,你连来历都没有交代过。”
武同春苦苦一笑道:“小弟有难言之隐,以后会交代的。”
华锦芳道:“我不信。”
武同春心念一动,道:“灰衣人自称是大嫂父执,他交代过来历么?”
华锦芳窒了一窒,道:“这不干你的事。听着,我不是你对手,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你怕什么?还有什么企图?”
武同春欲哭无泪,夫妻竟然以如此态度相对,这件事显然是灰衣人造成的,但为什么?
心念之中,无可奈何地道:“大嫂,你何不把事情始末说明?”
华锦芳恨恨地道:“该说明的是你。”
“大嫂……”
“别叫我大嫂。”
武同春木然成痴,他不知该如何处理这问题。
华锦芳迫近前道:“事情很好解决,要不你杀了我,要不你说出真相?”
武同春痛苦地道:“会的,我……会说明的,但不是现在。”
蓦在此刻,一个声音道:“由在下来说明如何?”
两人同感一震。
一条人影,倏然而现。
武同春目光扫处,杀机登时冲胸而起。
白石玉先朝武同春一揖,道了声:“兄台久违!”
然后,他转向华锦芳,深深的一揖,笑嘻嘻地道:“武大嫂,你好!在下白石玉,是同春兄的好友!”
华锦芳“啊”了一声,没开口。
武同春怒视着白石玉,冷森森地道:“白石玉,武同春没你这号朋友,少耍花样。你来得太好了,咱们之间的新旧帐,该彻底结算一下。”
白石玉若无其事地道:“兄台稍安毋躁,事情得一样一样解决,先谈谈同春的事。同春兄突然失踪,已经年余,而唯一知道他下落的,只有兄台,他的兵刃也在兄台手中,论功力见台高出武兄甚多,如果没有一个明白交代,就不能怪人起疑,对吗?”
这几句话够厉害,还充满了挑拨意味。
说完,他还特别瞄了华锦芳一眼。
武同春气呼呼地道:“你何不先说出追寻武大侠下落的目的?”
淡淡一笑,白石玉道:“在下说过多少次了,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切。”
第十二章
华锦芳被白石玉这一说,益发相信灰衣人的话不错,厉叫道:“‘冷面客’,你说是不说?”
白石玉立即帮腔助势道:“兄台还是坦白说出的好……”
武同春气极,算是有了发泄的对象,向白石玉迫近两步,寒声道:“该说出内情的是你呀,今天你休想再弄狡狯。”
白石玉口角一撇,道:“在下一向以和平处世为原则,任何事都可以和平解决,流血拼命,解决不了问题,也难有真正的是非……”
冷哼了一声,武同春道:“你在路上用鬼贼手段杀了‘天地会’左护法和六名武士,这也叫和平?”
白石玉面不改色地道:“天下事不能说绝无例外,得看对象而定。”
武同春不屑地道:“天下的理,都被你一个人占尽了?姓白的,在下不耐烦开口,今天你不交代清楚,可能又要破例了。”
白石玉道:“是威胁么?”
武同春道:“随你怎么说都可以!”
华锦芳喘了口气,道:“这位白少侠在现身时,说要少侠证明,说明什么?”
白石玉道:“武大嫂,事情太简单,既然这位见台声称是武大侠的生死之交,又受托办事,还接受了武大侠的兵刃,我们相信这位兄台先后所说的全无虚言,最直截了当的证明方法,便是带路找到武大哥,一切不就都迎刃而解了。”
华锦芳点头道:“不错‘冷面客’,你怎么说?”
武同春深深一叹,道:“好,小弟可以带大嫂去见武大哥!”
白石玉道:“你可要言而有信?”
武同春冷极地一笑,道:“没你姓白的份!”
白石玉挑眉道:“谁能保障武大嫂的安全?”
华锦芳心头一动,如果这“冷面客”心怀叵测,对自己不利的话,的确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功力悬殊太大了。
武同春女口刃目苍在白石玉面上一绕,道:“凭你就能保障别人的安全么?”
白石玉分毫不让地道:“至低限度可以有个人证,不会变成无头案,是吗?”
武同春嗤之以鼻,道:“姓白的,别浪费心机,如果在下想杀人,随时都可以办到,不必费这多周折。”
白石玉针锋相对地道:“问题在于你兄台隐藏在内心的企图。”
武同春目中煞芒一闪,道:“可惜你没机会参与这件事……”
白石玉道:“为什么?”
武同春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我要杀你,而且就是现在。”
白石玉下意识地向后挪了一步,依然很沉静地道:“兄台办得到么?”
“事实会告诉你。”
“如果在下不跟你打……”
“那是你自己放弃保命的权利!”
“在下不会放弃的。”
“很好,准备保命吧!”如霜白刃,扑了起来。
华锦芳冷厉地道:“你打算杀人灭口,以遂阴谋么?”
“这是小弟与姓白私事,与大嫂无关。”
“但事实上已有关了。”
“大嫂阻挡不了。”
“我会不计生死地一试。”
白石玉淡淡一笑,道:“武大嫂,你放心,他杀不了在下!”
武同春向前一迈步,道:“那就证明一下?”
话声中,正待出,只觉眼一花,白石玉已到了三丈之外,这种身法,简直与鬼魁无异,人似乎很难办到,武同春怔住了。
白石玉在三丈外沉声道:“在下全身而退,总可以办得到的吧?”
武同春愤火中烧,厉哼一声,闪电般扑去,白石玉掠上了屋面,武同春如影附形而上,一追,一逃,如两抹淡烟般消逝。
华锦芳也登上屋面,但已失去了两人的身影,她自忖绝对无法与这两个鬼魁般的人物角逐,只好站在屋面上发呆。
空地,身边多了一个人影,华锦芳心头剧震,本能地横闪数尺,一看,吐了口大气,激动地道:“原来是伯父!”
不速而至的,正是灰衣人,事实上他并未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