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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死吐出了“西门”二字,这是凶手的姓,当今武林中,有谁是姓西门的可怕高手?“黑纱女”姓什么?问题相当复杂,无法分析。
如能找出那姓西门的凶手,新旧案便可迎刃而解。可是,连“鬼叫化”那等人物,都想不出凶手来路,这就怪了,不管怎么说,凶手绝非无名之辈,不然绝毁不了“无我”这等高手中之高手。
“了缘”大师宣了声佛号道:“施主请便,贫道等得料理善后。”
武同春心乱如麻,无言地拱拱手,转身退出。
到了寺外,他深深吐了口气,事情竟不幸被“鬼叫化”料中,凶手真的赶来杀人灭口,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而且恐怖。
女儿遗珠的失踪,是否也与这接连发生的事有关?一想到遗珠,他便有一种要发狂的感觉,他亏欠她母女太多,多到死了也无法弥补,连带感到刺心的,是愧对拜弟许中和。
呆立了一阵,他举步离开。
此际,已是暮色苍茫的时分。
武同春心事重重,脚步有些慢慢,刚刚走到围绣寺院的古柏林边缘,一个颇不陌生的女人声音倏告传宋:“站住,别动!”
武同春停下脚步,冷冷地道:“什么人?”
女人声音道:“你别管我是谁,我有几句话问你。”
声音是发自林中,但却有如空谷传声,使人摸不准方位,像东又像西,像是空中又像是地面。武同春沉住气不动,想先判明发声的方位,能练到这种传声术的,武林中并不多见,可以说寥如晨星。
当下,武同春悠悠地道:“何不现身面对面地谈?”
那声音道:“不能破例!”
武同春敏感地想到一件事,登时血行加速,脱口道:“你是‘黑纱女’?”
“不错,算你猜对了。”对方竟然一口承认。
武同春连呼吸都窒住了,并非是怕这神秘的女人,而是太过激动,对方在此时此地出现而“了悟”和尚之被杀,与“无我大师”一样没有伤痕,这说明了什么?这桩凶杀,却关系着他父亲“无敌剑”的不白之死亡,心念之中,寒声?:“寺里的方丈‘了悟’是你杀的?”
“你说什么?”
“在下说你杀了‘了悟’和尚。”
“胡说!”
“事实俱在,死者身上没有致命的伤痕。”
“这不能证明是我下的手。”
“你不敢承认?”
“那是天大的笑话。我杀人一向公开亮出标志,决不偷偷摸摸。”
“那凶手是谁?”
“你问我,我问谁?”
“你正好在此时此地现身,天下没这么巧的事吧?”
“我是跟踪你来的。”
心头一震,武同春道:“跟踪在下,为什么?”
“黑纱女”道:“问你几句话。”
武同春一咬牙,道:“除非你现身,否则在下什么也不回答。”
冷笑数声,“黑纱女”道:“‘冷面客,你别拿翘,我只是不想杀你而已。’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自己改头换面,变为“冷面客”,只“鬼叫化”一个知道,她怎么也会知道呢?太可怕了!
武同春不由脱口道:“你叫在下什么?”
“冷面客!”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一点也不足为奇,你有嘴说,别人就有耳朵能听。”
武同春厉声道:“你就是在无双堡废墟中,窃听在下与老叫化谈话的人?”
“是又如何?”
“你心怀叵测!”
“是又如何?”
“如果你还算是人就现身出来,光明正大的谈。”
“如果我是鬼呢?”
武同春恨得牙痒痒,怒声道:“人鬼殊途,免谈!”说完,作势要离开。
“你别走,我的话还没问。”
“在下不想答覆。”
“我问你,你说武同春重伤倒在山中?”
对方提到自己,武同春不能一走了之了,问题牵扯得很广,必须—一予以澄清。心念一转,道:“你先回答在下的问题,寺里方丈是谁杀死的?”
“说过不知道!”
第八章
武同春道:“你以为在下会相信?”
“黑纱女”道:“信不信由你,‘黑纱女’从来没有杀人不认帐的。”
“好,就算不是你杀的,你为何要窃听别人谈话?”
“凑巧碰上。”
“可是你追踪在下?”
“因为有话要问你。”
“为何不在中途,要一直追到此地?”
“算是好奇吧!想看看你办什么事。”
“鬼话,你说的半句也不能相信。”
“不信拉倒。现在该你回答,武同春现在何处?”
“不知道!”
“你不愿回答?”
“当然!”
“你想死?”
哈哈一笑,武同春道:“‘黑纱女’,别门缝里看人,告诉你,别人怕你,在下可不在乎。”
“你真的不在乎?”
“一点都不假!”口里说,心里却已经有了戒备,这神秘女人的功力究竟高到什么程度他无法想象。
意外地,“黑纱女”冷冷地道:“我知道你想激我现身,我偏不上你的当。你不愿回答就算了,反正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看样子,她根本不准备现身,武同春反而发了痴,因为目前这错综复杂的情况,关系他父亲的死因。
虽然,父亲是死在二十年前,从声音判断,“黑纱女”年纪不大,但不能说没有关系,谁知道内中的蹊跷?心念之中,口风一变,道:“咱们来个君子协定?”
“黑纱女”传出一声脆笑,道:“什么君子协定?”
武同春道:“你现身出来,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谁也不许隐瞒事实,如何?”
“黑纱女”道:“那是说,彼此有问必答?”
武同春把心一横,道:“正是这句话!”
“黑纱女”道:“谁能保证彼此说的都是实话呢?”
就在此刻,一个声音接口道:“我来当中间人,由我保证!”
不需瞩目,光听声音武同春便已知道来者是谁了。
话声传来,人却不见现身。
“黑纱女”的声音喝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老叫化的声音应道:“是个站门托碗的。”
“鬼叫化么?”
“芳驾见识不差。”
“阁下想管我的事?”
“非也,要饭的是找我这老弟有事,并非管姑娘的事。”
“阁下说要当中间人?”
“不错!”
“怎不现身?”
“咱们彼此,彼此。”
“什么彼此,彼此?”
“芳驾施展的是‘异位回声’之术,要饭的却是‘回声异位’,咱们收起这玩意儿,一同现身如何?”
武同春立即明白过来,难怪闻声不见人,原来对方施展的是“异位回声”之术,所以才无法判断发声的方位,想不到“鬼叫化”也会这一手。
脆脆一笑,“黑纱女”道:“你们既是一路的,还谈什么中间人?阁下最好劝劝他,说出武同春的下落,彼此不伤和气,这是上策。”
“鬼叫化”道:“我这位老弟脾气也很绝,劝不来的。芳驾还是现身出来,当面问问他吧!”
“黑纱女”声调一变,道:“我不想问了!”
“怎么又不想问了?”
“反正迟早我会知道的。”
“那就算了!”
武同春忍不住道:“‘黑纱女’,你找姓武的何为?”
“鬼叫化”的声音道:“她已经走了。”
武同春为之一怔,这种行动,简直与鬼魅幽灵差不多,不知其来,不明其去,人走了,想追到她是不可能的事。他不明白“黑纱女”为什么要找自己,记得年前,她曾说过不要自己死.要让自己活着还债,这是什么意思?还有寺里“了悟”的命案……光影一动,“鬼叫化’出现身前,的确是形同鬼魁。
武同春迫不及待地道:“您老知道寺里发生的事么?”
“知道了!”
“在下怀疑是‘黑纱女’下的手。”
“不是她!”
“不是她?您老怎么断定不是她?”
“她没有进庙,我一路跟了来的。”
“那会是谁?杀人的手法跟她一模一样,不见伤痕。”
“杀人无痕的功力,武林并不鲜见。”
“您老知道的还有谁?”
“鬼叫化”沉默了片刻,道:“半甲子前,有‘接到婆婆’,‘玄灵子’两人’但已久不现身江湖;再以前有‘人外人’,但不可能仍活着,目前江湖中只‘黑纱女’一人。
武同春深深一想,道:“‘黑纱女’是‘接引婆婆’的传人?”
“只是推测,不能确定,因为男人极少有收女弟子的,所以如此判断。”
“如果凶手不是’黑纱女’,会不会是‘玄灵子’本人或他的传人?”
“这得要追查。”
“有一点在下想不透……”
“什么?”
“‘黑纱女’业已承认是在废墟中窃听的人,如果她没杀人,难道还有第三者窃听到在下与您老的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