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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聚头吗?弓箭手脑中冒出一个名词。
少女冷笑道:'你赢了我,再来说这句话吧!'
'好!'少年回以冷笑,拔出背后的大剑。与此同时,少女敏捷后跃,右手快如闪电地伸向左腰应该是剑柄的位置,然后,握了个空!
下一秒,大剑贴在她的颈侧。
'……'少女状似懊恼地咬紧下唇,在心里咒骂:吉西安,都怪你!逼我穿这种衣服,害我连史列兰也没法佩!
对这样的结果,旁观的佣兵丝毫不意外。本来看外表,双方的实力就天差地远。不过赢一个弱质女流,也没什么好骄傲,因此都不吭声。
'你不是商人的女儿,你是间谍。'注意到那个小动作,少年笑了笑,'一个不合格的间谍。'
'你说什么!'
'合格的间谍会忘了武器没佩在腰上吗?'
少女无言以对。少年收回剑,友好地笑道:'我们的敌人一样,和我联手吧。我叫贝姆特·瓦托鲁帝,翔鹰佣兵团的副团长,你呢?'
'诺因。'半晌,少女小声回答,语气比先前柔和了少许。
诺因?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克劳德一怔。
'这个名字还是稍微软了点。'贝姆特评价。诺因深有同感地点头:'嗯,我也这么认为。其实我比较青睐‘库斯达’、‘雷萨’之类的名字。'
拜托!那是男人的名字吧!还是铁汉的名字!一个女孩,而且是粉嘟嘟,白嫩嫩的女孩居然喜欢那种名字,真是——真是怪!众人狂汗。
贝姆特也皱起眉头:'你真奇怪。'
'有吗?'诺因回他困惑的眼神,困惑到无辜,无辜到让贝姆特觉得底气不足:'嗯~~还可以啦……不怪,很正常。'诺因满意颌首。
团长长大了。佣兵们欣慰地互视,交换着共同的心声:正常!当然正常!美女的任何行为都是正常的!这是男人的真理!
'你们也是来取那些人贩子的头颅的?'
也许是对名字的探讨拉近了距离,诺因的态度和气很多,甚至漾开浅浅的笑容。众人看得心跳加速,压根没意识到一个“少女”面带微笑地说出杀人的字眼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嗯,他们的头是害死我们团长的仇人。'唯一注意到的贝姆特早就知道眼前的少女不是普通人,所以也不惊讶。
'头?那个光头佬吗?嗯,他确实不是易于之辈,我也不是他的对手。'诺因抱胸沉吟。贝姆特立刻对她刮目相看,阿古达的实力不是外显的强,能够看出来,起码也得有他一半程度,也就是说,和他自己差不多。
'不错,阿古达曾经是我们团里第一高手。'
'那怎么不是他做团长?'诺因这么问并没有恶意,只是纯粹的好奇。
'因为他没人望。'贝姆特笑得有点苦涩的意味,'他若加入盗贼团,倒是当仁不让的首领人选。'
'难怪他现在做了强盗。'诺因一手叉腰,眼中浮起阴冷的怒意,'还是在卡萨兰的领土上撒野。'佣兵们对她不雅的举止侧目,暗暗惋惜。贝姆特问道:'你是卡萨兰人?'
'可能是吧。'
'什么叫可能是吧?'众人齐声反问,莫名其妙。诺因若无其事地道:'我没有父亲。'
众人无法置信地瞪视她,心道:这样一个粉妆玉琢的俏佳人,是哪个畜牲舍得丢弃她?
'我的母亲是卡萨兰人,所以我有一半卡萨兰的血统。'
贝姆特低声道:'我们是隐捷敏亚人。'诺因瞅着他,扑哧一笑:'看你的眼睛和肤色就知道了。'贝姆特眨眨眼,也笑起来。刚才的芥蒂,因为不曾彼此伤害所以懵懂的国仇家恨,都在这一笑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友谊的萌芽。
诺因环顾众人,再上下打量贝姆特,道:'你好像不光是你们当中最强的人,也有人望,和那个光头佬不同。'贝姆特莞尔:'但我还是打不过阿古达。'
'加上我就没问题了。'
佣兵们大吃一惊,好几人叫道:'喂喂,小姑娘,你别开玩……'一言未毕,就被诺因身上爆发出的恐怖气势吓得张口结舌。'我不是小姑娘!'她几乎是用吼的音量。
是是,你不是小姑娘,是少女,不,淑女行了吧。众人抹汗:唉,这个年纪的女孩。
'很危险的,你要考虑清楚。'贝姆特也有点担心。诺因却以为他小瞧自己,柳眉一竖,撩起长裙的下摆。
佣兵们差点狂喷鼻血,却见她裙下除了包着丝袜的修长双腿,还有一把造型古朴的黑色长剑。
顺带一提,丝袜是吉西安强迫诺因穿上的,说要装就装得百分之百像。
'我们再比一次。'剑尖斜指,诺因整个人的气势炯异于先前,宛如出鞘的宝剑般锋利无匹。贝姆特不觉正色以对,右手握住大剑的剑柄。
不等他拔出,诺因已然飞身扑上,交锋的刹那,迸出尖锐的金鸣,双方各退一步,从震麻的虎口,明白了彼此的力气在伯仲之间。
比起诺因,贝姆特更惊讶,但激战中不容他思索,对方的第二击也间不容发地抵达,角度刁钻,速度快绝。贝姆特头一偏,于千钧一发之际闪过,同时反手横劈,硬生生将他逼出大剑的攻击范围。
诺因料到他的居心,一时却无法找到空隙钻入,便在外围游走,招招狠辣,如狂风骤雨的攻势看得周围的观众眼花缭乱,震惊这样一个娇怯怯的少女剑法如此高明,打起来如此不留情。那双看来只适合书本和花草的小手却紧握着杀戮的武器,仿佛磐石般坚定;柔软的身体配合轻盈的步伐,给人流水似的美感,交织出的却是致命的舞步,锲而不舍地撼动沉稳如山的对手。
贝姆特守得滴水不漏,但也无暇反击。对方寒亮如星的眸子告诉他,只要一露出空隙,那把漆黑的长剑就会像闪电一样刺进他某个要害。所以两人只能咬牙比拼耐力,维持对峙的局面。
百余招过去,双方的眼里少了一味求胜的狠劲,多了份惺惺相吸。贝姆特首先拉开距离,变故却在这时横生,他的大剑吃不住对方的重击,迸裂开来,魔封剑收势不及,眼看就要把他的脑袋一分为二,诺因死命拉住,稍缓剑速;慢了半拍,贝姆特上身后仰,一脚踢在他腹部,借力后跃。
被当成踏脚石的人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在半空划过一条弧线坠落地面。
'诺因!!!'
贝姆特惊悔地扑过去,余人则是惊惋,心道:完了完了,这么纤细的腰,怎么经得起团长一踢,不死也得内伤。
'咳!'诺因吐出一口淤血,翻身坐起,抱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好小子!看你身材不壮,力气倒大!'
'你…你没事?'包括贝姆特在内,每个人都是一副呆滞的表情。
'没事个鬼!肯定淤了!不过这点小伤,一会儿就好。'
小伤……小伤……小伤……
佣兵们听得脑筋短路,双眼蒙上空白之色。贝姆特释然一笑,盘膝坐下,和诺因面对面。
'你真厉害。'他端正的脸庞写着真诚的赞赏和亲近,'我第一次遇见比我强的同龄人。'而且似乎比他小,还是女性。
诺因不甘地咬了咬唇:'不,我们平手,我占了武器的便宜——你几岁?'
'十七。'
'我十五,哈,是我赢了!我如果十七岁,保证赢你!'诺因高兴地拍手,笑容天真灿烂。众人心醉神迷之余,也不禁好笑:真是个好胜的女孩。
'谁说的!哪能这么比,应该比练剑的年数才对!'贝姆特不服输地反驳,他从不和女生计较,然而不知为何,对这个少女,他就是不想被她比下去。
团长啊,你这样是泡不到马子的。余人为首领幼稚的表现摇头叹息,扼腕不已。
果然,诺因立刻争辩起来。怕两人越吵越上火,克劳德打圆场:'那个,两位,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杀阿古达吧?'
'对了,就用这个光头佬!'诺因一拍膝盖,'谁砍他最后一刀,谁就赢!'贝姆特被血气冲昏头脑,不假思索地道:'好!就这么决定!'
这……我们杀阿古达不是为了替老团长报仇吗?什么时候变成他们的比试项目了?众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诺因用大拇指比着自己,笑的得意:'这下你没话说了吧,我和你一起战斗。'贝姆特好奇地问道:'你和阿古达有什么仇怨?冒这样的险。'卧底可不是个安全的差使。
'他掳走了我的朋友。'
'原来如此。'贝姆特暗暗叹息,对方的答案正是他最坏的预想。原本他的计划没有把人质的性命算在内,但是诺因一加入,势必要分出一部分兵力保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