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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能感应到光复王陛下,就可以找到他了。”冰宿提醒,清冷的声音将每个人的注意力拉回正题,“还有,罗兰,我认为诺因城主此次进攻是无谋之举,你觉得呢?”
“他想和我决一死战。”罗兰冷冷一笑,被黑色军礼服包裹的高挑肢体靠向椅背,天蓝的丝缎披风沿着优雅的体线流泻而下,“不过他可没本事让我付出像对拉克西丝那样的敬意。”
在敌方的阵营,也有一个认定主帅没大脑的人物。
“虽然已经迟了,我还是要说,你实在太蛮干了。”
帅帐里,身穿法师长袍的月一贯地轻柔细语,批评起来却从不留情面。披上戎装的诺因把手里的地图一丢,瞪目道:“迟了就别说!”月垂了下眼算是默认。
“退兵还来得及。”在扎姆卡特的认知里,战争依然和打架差不多,不想打了就闪。
“又不是儿戏!”诺因更恼火,他对眼下身不由己的情况也是很不快,时间拖得越久,己方就越不利。只有乘福斯王朝根基未稳时全力一击,才有一线希望,“你别摸鱼,到时主要就靠你了。”
“你不要总是把萨克算进你的思路,这是打仗,不是龙对龙的战斗。”月再也按捺不住,语气隐含怒意,“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他受到龙族盟约的制约,上次是因为和亡灵打,才能出手,这次也只能牵制巴哈姆斯。”诺因理直气壮地道:“有什么不可以?强大的帮手不就是拿来用的?要我说,他今晚就偷袭里那,一发禁咒把罗兰福斯他们全炸飞了,多好!反正这又不算战争,是他个人的暴力行为。”扎姆卡特面无表情地嚼着豆沙包:“这叫耍无赖。”
“闭嘴!”
“很遗憾,我认为罗兰城主对你野蛮无脑的风格应该有防备了。”月的口气越来越差。见势不妙,杨阳出声劝解:“月,别这样,诺因是鲁莽了点,但他说的也没错啊,只要罗兰城主死了,他的部下自然会土崩瓦解。”
月瞥了她一眼,没有反驳,他明白友人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一心只想干掉仇人。如果扎姆卡特毁掉首都,也许她还会高兴——杀死她心上人的凶手多半就在里面,比起在战场上漫无目的找好多了。
“杨阳,你冷静点。”扎姆卡特皱眉,也发觉视如己出的少女状态不对,“我是不懂人类的啥战术,但我至少知道你们搭房子不容易,搞出那样的局面,你们将来怎么收拾?”露蒂丝踏前一步,愤慨地道:“对!诺因哥哥你太乱来了!刚才会议上爱伦姐姐不是说过你,按照正攻法!”她在东境出生长大,对当地的百姓比较有感情。
“那就通过,别罗嗦了。”诺因挥手下逐客令。月也不再浪费唇舌,起身走出帐篷。扎姆卡特一如既往陪伴在他身侧,怀里抱着蒸笼。
晚秋的风干冷而萧瑟,夕阳已沉入远方的地平线,营地里东一堆西一堆燃着篝火,炊事兵正在准备晚餐,很少人意识到:这或许是他们人生的最后一顿饭。
月直直走向魔像兵所在的营区,即使不赞成出兵,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多努力一分,也是多一分胜算。
他不是不理解诺因的想法,但是比起抓住战机,考虑实际情况更重要。目前最急迫的是协调和西城的关系,稳固后方安定民心。他们的优势在于内线作战,就算这一仗打赢了,他们也没有足够的兵力扫荡罗兰的余部。反而会因为巨大的损失沦为西城的附属,最后连发言权也丧失,导致矛盾激化,自我毁灭。
“月,我们索性绑架杨阳一走了之得了,跟那小子在一起太危险了。”看出情人心事重重,扎姆卡特说出很有个人风格的建议。月忍俊不禁:“没用的,她现在和诺因一条心。而且,你没发现吗?”
“咦?”
“她对诺因有好感。”
“啥!!”血龙王大惊失色,嘴里吃到一半的包子掉下来,“有没有搞错!太没有眼光了!喜欢那小子!?下场绝对和这个包子没两样啊!”他心痛地指着壮烈牺牲的豆沙包。
“她个人倒是不会死,这些士兵就倒霉了。”月有先见之明地设下隔音结界,似笑非笑地睨了情人一眼,“我看上你也很没眼光啊。”扎姆卡特怨念:“哼,我看上你……”
“嗯?”
“……很有眼光。”某妻奴临时改口,怒气冲天。来自古国的皇子满意地笑了,在模糊的夜色里如睡莲绽放,一身雪白压过纷乱背景的鲜明,黑亮的长发一丝不乱地扎在颈后,一如深刻在血龙王灵魂里的记忆。
撕心裂肺的过去也跟着涌上:大火中,他亲眼目睹那袭白衣倒下,温热的躯体在他怀里化为飞灰,一点点也不剩,只有衣服,被他茫然抱紧,渐渐冷却的衣服……
回过神时,他已经紧紧抱住那个失而复得的重要存在,全身剧烈发抖。
“月、月……”破碎的低喃一转为霸气的命令,“我警告你!这次绝对绝对不许再背地里搞什么时空旅行!把我像傻瓜一样蒙在鼓里!不然我跟你翻脸!”
“再来个一千五百年,你也老了吧。”知道情人是心伤发作了,月没有挣扎,任他搂得死紧,别扭地许诺。
“我还很年轻!”
“比我老。”
“按照龙族的算法,我才二十五岁,你应该二十七岁了!”
“哟,难得会算术嘛。”
不巧撞见的士兵都不知该往哪儿看,旁若无人的情侣还在搂搂抱抱嘀嘀咕咕,也不怕有伤风化。
引开了情人的注意力,月暗暗松了口气,轻拍他还激烈起伏的背部,青色的瞳眸化开温柔的涟漪:“好了,萨克,我决不会再离开你,对你隐瞒任何事。”扎姆卡特这才稍稍放下心头的大石:“一言为定。”
“人类的誓言都不可信。”
“啊——请你愤世嫉俗也看看时候!”扎姆卡特一脸受不了地喊道。月振振有词:“就是因为爱你,才不糊弄你啊。”扎姆卡特正泄气,突然双目一亮,红眸像真正的红宝石般灿灿发光:“你刚才说什么?刚才说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不肯吐露实话的祭司大步离去。开心得像挖到金矿的血龙王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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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徒弟被洪水吞没的消息后,肖恩也寝食难安。
“不行,亚法,我要去找他!”
这天,棕发的军团长终于忍耐不住,冲进副官的办公室。桌后的人不意外地挥退书记,冷冷瞪视他:“我再叫你背军团长守则也没用吗?算了,要滚就滚。”
“耶——”肖恩掉头就跑。亚法捏断一支笔:这个白痴,连反话也听不懂!
“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迟了,头脑不够灵光行动却格外迅速的战神大人早早远走高飞,丢下地上一群可怜人团团转。
加持了鹰眼术,顺着下游仔细搜寻了两昼夜,一无所获,肖恩只得飞向图利亚城,想找情人和杨阳帮自己出个主意。
欧塞坐在水边的凉亭里,倚着栏杆,长长的水袖垂荡。他的领养人发现这个眉清目秀的孩子特别适合这样古雅飘逸的衣服,热中于打扮他。侍女们也觉得盯着这孩子久了,会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情不自禁地围着他转。吉西安等谨慎派最初怀疑他是敌方派来的探子,但查出确有其人,搜身后也没发现可疑物品。诺因只当多养一条米虫,压根没来慰问过。杨阳爱怜歉疚之余,对他越发照顾。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周围的侍女吓了一大跳:“来人……肖恩军团长!?”
“是我是我。”肖恩急切地左顾右盼,“杨阳呢?在不在?”
“满愿师小姐和殿下率军出发了。”侍女们早已被没常识的主君磨练得十分灵活机变,口齿清楚地汇报,“去收复王都。”肖恩脸色大变:“他们去攻打罗兰?”
“是的。”
二话不说,肖恩展开风翼就离地而去,始终没留心两道默默观察他的视线。
“下雪了……”
走出营帐,杨阳抬起头,伸手接住这自然的美丽结晶。雪花在她的掌心融化,带来钻心的凉。她拉了拉温暖的羊绒披风,突然想到在这样的冰天雪地,还泡在水里的的帕西斯会是怎样的滋味?
又从那张相似的脸想起惨死的心上人,她眼神一冷,不再有丝毫的顾虑不忍。
就算沾上永远洗不净的鲜血,她也要手刃仇人!上次刺杀失败了,这次她就在战场上堂堂正正地打倒罗兰福斯!
至于这些士兵,他们是保家卫国,与她的私仇并不冲突,生死自然和她无关。
调整好心情,她正要去精兵团探探昭霆和耶拉姆的情况,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