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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桦习惯性地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手机屏保还是那张照片。
——无可否认,那是正演奏着《爱之悲》的严真,是在巴黎国家音乐学院毕业比赛中的严真。
于是这下连梁桦也在心里问: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你有天赋,有名师,还有背景,为什么还要在这里?
似是看出梁桦的疑惑,余真眨眨眼:“我还不到十二岁,有无限可能。而且贝尔纳老师不允许我参加比赛,要我多沉淀几年。小爸说我还差得远呢,没有经过生活淬炼过的人成不了好的音乐家。”
老院长点头:“换作是我,也不会允许商业化毁了一个鬼才。”
余真闻言愣了一下,冲着老院长笑眯眯:“嘿嘿,老师您对我评价这么高呀?”
“傻小子,”老院长也笑眯眯,“你是贝尔纳的徒弟,应该叫我师叔!当年我跟他还一个公寓楼住过。他很勤奋,每天练琴到凌晨两三点,弹的还是李斯特《12首超技练习曲》中第五首的《鬼火》,别人都嫌弃他要求换房间,就我颠儿颠儿地跑过去跟他做邻居,用温暖的异国情怀包容他鼓励他支持他。”
莫斯:……
——小孩儿的老师真可怜。
梁桦:……
——大师果然不同凡响!
文露露:……
——大半夜弹《鬼火》,听上去就很诡异啊。
“咦?”余真想了一下,“不过贝尔纳老师只提到过一个叫迪诺的意大利人。”还说这里琴音刚落那边琴声又起,大半夜吵得自己要带上耳塞才能睡觉,简直神烦。
“哈哈哈哈哈哈哈!”老院长笑而不语。
——狄诺也可以是中文名好嘛?!染个黄毛就是意大利人,难道烫个卷儿就成非洲人了?怎么过了这么多年那个老小子还没想明白,真为他的智商捉急!唉,为啥我如此善良。
此情此景让余真小同学心里明了几分,悄悄问作品十八:“这位老师叫什么名字啊?”
莫斯不负所望,在小孩儿手心写下两字。
——狄诺。
“……”
——贝尔纳老师,我好像落到您冤家的手里了,您要不要考虑来兔国旅旅游顺便救我一下?我请您吃冰淇淋哦不我请您吃烤鸭豆腐麻辣串儿串儿好不咯?QAQ
老院长没给小师侄太多时间在大开的脑洞中发送无线电求救信号,又问了余真几个问题。
“现在练到什么作品了?”
“贝尔纳老师目前给列的单子是李斯特的《唐璜的回忆》、拉赫曼尼诺夫的《第三钢琴协奏曲》还有巴拉基耶夫的《伊斯拉美》,都是要我先把曲子练熟。”
莫斯:……
——这些曲子我都没练熟。
梁桦:……
——教练,鬼才的训练方法跟我们画风差太多,难度吓人好可怕!QAQ
文露露:……
——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老院长淡定地点点头:“嗯,也就是说李斯特的《超技练习曲》你都已经练过了对吧?”
余真迅速会意:“师叔您想听《鬼火》?”
老院长笑眯眯:“孺子可教~”
莫斯:……
——许久不碰钢琴了,小孩儿未必能弹出来,别轻易答应。
梁桦:……
——狄院长您这么记仇请问院长夫人造吗?
文露露:……
——请问还有人记得我们今天是来干嘛的否?
余真很有自知之明:“师叔,我现在还弹不了,自从上大学就没怎么碰过钢琴,我得再找找手感。”
老院长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莫斯,问余真:“你也不在音乐系?”
机智的余真小同学一下子抓住关键——师叔这个“也”字用得很微妙,绝对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作出应答!
“艺术是相通的,我觉得从其他方面入手体悟生活积累经验打开视野也未尝不可,不然容易走进死胡同出不来。”说完又赶紧加了一句,“贝尔纳老师说我需要沉淀,小爸也同意我多磨砺一下。”
——言外之意不外乎:贝尔纳老师和小爸都同意了,师叔您可不能骂我,不爽的话千万要冲他们去啊。当然现在已经三票支持了,您就算投反对票也没用,认清现实吧括弧笑。
老院长一哽:嘿,这小孩儿可比他老师有意思多了!
“那你现在学的是什么?”
“建筑。”
莫斯摸摸小孩儿的脑袋,扭头装作四处看风景。
狄诺:“……”
——又是建筑,建筑你究竟抢了我们音乐多少人?!
建筑系: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眷恋。'doge脸'
音乐系:你走,有本事不要用歌词。
建筑系:我不走,天下艺术是一家,相亲相爱么么哒!
音乐系:……'再见'
气氛有点诡异,梁桦很有眼力见儿地放置台阶:“老师,余真这几天多练练钢琴就能找回手感,到时候就能给您弹《鬼火》听了。”
余真很给面子地点头附议。想了想,又乖巧地喊了一声“师叔~”。
——声音太甜,一般人根本把持不住。
“……”狄诺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教授,淡然一瞥:“干嘛?”
“我可不可以申请一间琴房练琴啊?很久没碰钢琴所以想念到哭的这种心情师叔您懂的。”
莫斯:……
——小孩儿哭过?
梁桦:……
——鬼才果然对音乐爱得深沉,感人。
文露露:……
——雾草!早知道用这个条件拐他跳槽来我们部!
“于公,你是其他系的学生,琴房是音乐系专用,我不能开这个先河;于私,你是我师侄,我没有道理让你在学校跟其他学生抢琴房里的钢琴用。”狄诺笑眯眯地看向小孩儿,“所以你干脆到我家里报到吧,顺便带上莫斯。我那里有两台钢琴,你们喜欢的话也可以练双钢琴曲目,怎么样?”
余真小同学愣了一下,然后飞快拉着作品十八给老院长鞠了一躬:“谢谢师叔!”
“谢谢老师。”
梁桦很羡慕:院长家里的那都是上百万的钢琴啊!
文露露心花怒放:以后的钢琴节目都不用愁了,狄院长干得漂亮!
当天,老院长给两个孩子大体点了一下曲子的背景然后就放任两个人在那里练习了,自己去忙该做的正事。
——对于这两个孩子而言,说太多反而无益。
两个人明明是各自弹各自的,却好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一遍又一遍循环不断,一主一和。
从有些错音到掩谱无错,从一处磕绊到流畅无阻,从略带拘谨到肆意张扬。
——许久没练钢琴的余真终于彻底找回手感,弹着琴键,笑得如同天使。
在文露露的帮助下有所练习的莫斯则一直很稳定,技巧方面没得说,完完全全是在将谱子演绎出谱子该有的样子。
——但是莫斯知道自己每一次都在改变,一点一点地将黑白色的音符点染上颜色,为的是最终能够像小孩儿的琴音那样仿佛是肥皂泡般可以在阳光下映射出不同的光彩。
梁桦诧异于两个人的注意力和体力,拿出提前为两个人准备好的水和食物,想叫他们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却在这时才意识到莫斯和余真的可怕之处。
——他去唤二人的名字,却发现两个人对自己的呼喊声毫无反应。
“不用叫他们了,现在他们的耳朵只能听到钢琴声,如果弹到满意他们会停下来的。”
老院长忙完公务又回来围听练习状况,顺便拿着从余真那儿得来的老同学的电话跟人家贝尔纳短信聊天。被梁桦的呼唤声打断思路,抬头就看到了钢琴两旁两个孩子的状态,不禁想到昔日老同学也是这样疯狂,笑了起来。
——“或者,一方先累倒在钢琴上。”
话音刚落,不知第多少遍最后一个音结束,余真一个没撑住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吓了在场的人一跳。
莫斯已是大汗淋漓,慌忙过去把小孩儿扶起来,抱到怀里。
——余真也出了一身汗,衬衣竟然都湿透了。
抬手一看表,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连续练了六个多小时。
“水!”莫斯有些着急,不觉放大了分贝。
梁桦迅速递上去:“给。”
“巧克力和能量棒!”
“这儿。”
“午饭买了么?!”
“买了,我去拿过来。”
“余真,慢点儿。”
余真一口气干掉大半瓶矿泉水,冲作品十八露出一个略显虚弱的大笑脸:“你的情绪在后面还是不行,但是进步已经很大了,等我缓过来再陪你练。”
“好,”莫斯把小孩儿已经湿得滴水的刘海儿拨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