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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霜冷冷地道:“何以见得?”
“我们在开封大败,但重阳教却根本没有趁胜追击斩草除根,反而任由我们在谷中自在地生存。”地虎答道:“当时即使只是萧无语和蓝舒云两人进谷,就足够把我们杀个尽绝。”
“那是因为他们不认识进谷的路!”
“厉天认识!”
慕容霜不说话了。地鼠续道:“这段日子我们几兄弟一直在商议,认为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和楚梦这种叛徒妥协合作。李闲无意对付我们,我们大可以趁中原纷扰之时坐拥幽谷,徐图再起,甚至还有可能得到李闲的帮助而不怕背叛。反之,楚梦反复无常,我们和她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到时洒尽鲜血,也只是为人作嫁。”
慕容霜冷笑道:“看来你们对李闲的观感很好。那次不杀之恩收效不错。”
地鼠沉默片刻,忽然坚定地说道:“不瞒谷主。他虽对我们有过不杀之恩,我们也曾放过一次杀他的机会,已经扯平了。我们此举不是报恩,而是为迷踪谷、为谷主考虑。天下大势已经明了,北方不是一统于重阳,就是一统于天山。我们宁愿相信坦荡磊落的李闲,决不愿相信阴险狡诈的楚梦!我们再经不起又一次背叛了,望谷主明察!”
慕容霜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难道弟兄们的血仇,你们就不打算报了么?”
地鼠艰涩地道:“是我们先去对付李闲的,我们战败是他的责任么?事实上我们报仇的对象该是楚梦。”
慕容霜轻叹一声,闭上了眼,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幽幽地道:“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李闲那么信任呢?他……真有那么好吗?”
“杀啊!”寨门轰然倒塌,天山弟子潮水般涌了进去,薛昌与欧阳斌身上各自有几个大小不一的伤口,正汩汩流着鲜血,连包扎的时间都没有,失败已成定局。
地鼠瞄了一眼,轻声道:“此时最佳的方案,是趁着战胜薛昌,我们借着兵权在手,随时准备反扑楚梦一口,以报大仇。此后隐归谷中,坐看谷外风起云涌,徐图重建迷踪。”
慕容霜眼神有些呆滞,目光又投向李闲与陈仲交手的地方。司徒贝贝的神色已经轻松不起来了,紧张地握着玉笛,像是想上前帮忙,但在两人真气冲击之下,不但前进不了,还往后退了不少距离。李闲和陈仲脸上的笑意都不见了,神情肃穆庄严,眼睛像鹰一般紧紧盯着对方,寻找那一闪而过的破绽。
“我……去和李闲谈谈。”慕容霜轻声说着,举步欲行。
迷踪十二煞互视一眼,齐齐松了一口气。
忽然之间,喊杀声从身后震天传来,众人扭头后望,数百身着劲装的黑衣人不知从哪里杀了出来,如狼似虎地向他们涌来,黑衣上炎阳的图案在着冰天雪地里显得如此的诡异,就像地狱中忽然出现的一群死神。
阳光普耀,消尽冰雪?慕容霜和十二煞相顾苦笑。重阳援兵怎么会绕开雪崩封路、避过伏兵,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战局最关键的时刻?再看正攻进薛昌寨门的天山弟子们在喊杀声下,无不骇然色变,有些人连兵器都已拿不稳了;而薛昌一方无不精神大震,寨门前潮水般的倒退在刹那间静止下来,变得互有攻守。
“援兵已至!弟子们振起精神,把这些叛逆斩尽杀绝!”薛昌两眼通红地大笑道:“胜利必将属于我们!”败兵们轰然应喏,声震九天。
远处的陈仲听见喊杀声,心中一震,再保持不住决战时冰雪般的心境。刀法只微微一慢,此消彼长之下,李闲的刀已在眨眼间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江乘风的大笑声在这时响彻全场:“苍天庇佑,炎阳重生!再不投降,更待何时!”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因果
当慕容霜开始对薛昌发动攻击时,江乘风正一面疗伤,一面跌跌撞撞地冲向严彬的驻地。杨乱的武功比之当日自己活捉他的时候更加高明,不知是当日他故意隐藏了些许实力,还是近来又有突破。总之,这次是栽得大了。
自重出江湖以来,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如果被李闲那小子知道自己只不过被百来个人围攻就伤成这样,必定笑掉了大牙。关键是,受伤是小事,这雪崩封路才是大事,这有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救援队出不去了,薛昌完了。
“什么人!”前方传来重阳弟子的喝问声。江乘风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江守护使!”来人终于认清了江乘风的样貌,大惊道:“守护使受了伤?”
江乘风苦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你们是来查探雪崩的动静么?”
那几人恭敬地道:“我们见这边有雪崩,严舵主担心路会被封死,特意命我们过来查看。”
“不用看了,封得一条缝都没有,狗都钻不过去。”江乘风苦笑道:“先带我去见严舵主,我们再行商议。”
那几名重阳弟子显然也明白封路的可怕后果,脸色都变了,一言不发地带着江乘风往回就走。
“什么?路被封了?!”严彬再保持不住初见江乘风时的恭谨之色,蹦了起来,叫道:“那薛昌岂非死定了!”
“是我引发的雪崩,此间事了,我会亲自向教主请罪。”江乘风沉静地道:“目前的状况下,焦虑是于事无补的,我们必须想尽办法出去。否则不但救不了薛昌,我们还会被饿死在这峡谷里。”
“是。”严彬稍稍平复心情,过失既有人承担,他的心态也平缓了下来:“请守护使示下。”
江乘风决然道:“发散所有人手,细细勘察这里的每一个角落,连道缝都不能放过!”
严彬传下指令,和江乘风两人颓坐无言。
“如果救不了薛昌,严彬愿和守护使一起承担罪责。”严彬想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江乘风笑了,道:“以我的身份,无论有什么罪责,都不会受到什么惩罚;而你就不同了。”
严彬的脸红了,正要说些什么,帐外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虎啸。
江乘风愕然道:“这里居然有老虎?”
严彬答道:“这是教主南行时带来的那只幼虎。前些日子毒仙对它进行了特训,这次我们的任务很隐蔽,毒仙特意让我们带着它,以防敌袭。这只老虎倒也诡异得很,在这冰天雪地里,竟然毫不怕冻,估计是因为它每天要喝半斤烈酒所致。”
“哦?原来是老鼠。”江乘风来了点兴致,“我们去看看它。”
当江乘风看见老鼠的时候,这家伙正不安地来回踱着步,仿佛知道了自己已被困在这峡谷中。它的身材已比原先大得多了,已经和大狼狗类似,低啸之时,白牙闪亮,没有人敢怀疑当它发怒时那种可怕的攻击力。
江乘风蹲在它面前,轻抚它的脑袋,叹道:“老鼠你知道吗,杨乱来了天山。不知你的原主人秦姑娘现在怎样了。”
老鼠长啸一声,战意凛然,金色的虎皮在皑皑白雪中凛凛生威。江乘风不得不佩服成笑特训的威力,之前只不过当成笑是随口说说,没有半个人去注意他真的训练了没有,岂料训练的结果竟是把个浪子虎变成了战士。
“报守护使、严舵主,东方没有出路。”
“报!西方没有出路!”
“南方……”
“北……”
江乘风原本就不抱太大希望,听了这些教众的报告,洒然笑笑,道:“恐怕我们要准备挖山开道了。”
严彬也耸了耸肩,正要下达挖山的命令。只见老鼠颇为不耐地大吼一声,向北面直冲而去。江乘风吃了一惊,急忙跟上。
行至里许,眼前是一座挺拔的雪山。山虽不高,但冰雪光洁,根本无可攀爬。老鼠不耐烦地绕着山走来走去,忽然在一处山脚停了下来,前爪狠命地往山壁上拍。
江乘风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家伙不会是憋疯了吧?竟想用爪子开道!别再引发第二个雪崩,到时这群人说不定全会被埋在下面。
“怎么了老鼠?”江乘风急急上前把老鼠扯开,目光下意识地掠过老鼠抓过的地方。那里的积雪松软,隐隐竟有凹陷之象。
“山洞?还是……隧道?!”江乘风大喜过望,奋起余威,一掌击在雪壁上。积雪四散飞溅,竟凹进了半丈深。江乘风双掌连环击出,积雪渐薄,露出里面黑黝黝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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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有想过,通过那洞口出来,不仅直接到达了薛昌营地附近,还避过了慕容霜的埋伏。江乘风只觉上苍庇佑,浑身的伤也不觉得疼了,虎入羊群般杀进慕容霜的队伍,只在顷刻间,赤蝎魔刀就已杀到了迷踪十二煞身前。
“呛!”地鼠长剑遥递,十二人真气相接,把内伤未愈的江乘风震退了数步。
“江守护使且慢!”慕容霜喝道:“我有话想和守护使商量。”
江乘风暗自调息,宝刀遥指。严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