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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哼哼!”那人阴沉沉地道,“我看恐怕是动了春心,看上了厉天吧!”
“放屁!”
“她手下的人回报给尊主的消息里,说她很注意打探厉天的去向,即使派去的探子被杀个干净都不在乎。那日我正好在尊主身边,听了个一清二楚!”
年轻人沉默半晌,有点无力地道:“或许她只是发现厉天有其他重要性。够了!事已至此,追究责任有个屁用!我看你是因为大批手下在徐州被厉天宰个精光而心存怨恨吧!”
“废话!要不是厉天碍手碍脚,武当早被拖下水了!”
“够了!少说废话。经过回天大法的医治,叶七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看最迟后天就可以行动。”
“好吧。”那人终于放弃了对楚梦的攻击,说道:“重阳教那群老家伙真不简单,居然毅然把薛思雨还给了许子悠,让我们的计划顿成泡影。目前许子悠震怒,已经正式和我们决裂,领了一队骑兵把我们设在北方和外族交易的站点夷为平地。这件事尊主尚未给出指示,你怎么看?”
“薛昌与白马堡全力配合下的实力,会稍胜过我们在天山掌握的力量一筹。如果重阳教的人也参与对我们的攻击,十余年在天山的苦心经营就将化做泡影。因此无论如何,你们必须利用重阳教与白马堡的矛盾,让他们互相攻击,而我们必须尽快腾出手来铲除薛昌,控制天山。”
“恐怕力有未逮。”
年轻人冷笑道:“不是还有苍梧剑派和关中剑派吗?他们的力气必须好好利用。”
那人呵呵笑道:“明白了。我必须尽快赶回去。”
年轻人道:“去吧。我要休息了。”
那人走了几步,似是在门口停下,说道:“忘了告诉你,厉天不出三天就会到扬州。***,只不过这样的一句话,就损失了我三个探子的命才能得到,那个家伙简直不是人!”
年轻人不说话了,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人闪身而出,几个起落,没入黑暗中。
房内的烛光很快熄灭了,一个年轻人也蒙着面出现在门外,身形一闪,便已不见。
李闲和孙凌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全身上下都已被汗水湿透了。
“这是我第一次明明白白地听到这个神秘组织的对话。”李闲长吁一口气,道:“真他妈令人兴奋!”
孙凌冷冷地道:“原来这杨知府的大公子竟是这个组织里的重要角色。可惜前几句话我们没听见,不知他们究竟要叶七去做什么。”
李闲决然道:“绝不是什么好事。我必须回去与江乘风商议一下。对了,你为什么不去跟踪这个大公子?”
孙凌摇头道:“虽然跟踪他很有可能找到叶七的藏身之地,但不能排除被他觉察的可能。万一他发现了,就知道他们的秘密已经泄露,这不划算。”
李闲点了点头,杀手的思维确实比他缜密得多了。
“好了。”孙凌沉默半晌,终于说道:“偷完玉佛,今天可以回去睡觉了。”
李闲苦笑一声,听了他们的对话后,今晚自己和江乘风都休想睡得着了。
第一百零四章 夜半私语
“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弄明白楚梦奇怪的行径。”江乘风听了李闲的话后,反而笑了起来,道:“若不是因为在心里爱上了别人,她怎么会改变引诱你的初衷?”
“我看你脑壳进了水!”李闲跳了起来,叫道:“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研究楚梦喜欢哪个男人!”
江乘风叹了口气,道:“烦心事太多了,不找点东西乐一乐会疯了的。”
李闲皱眉道:“是不是徐弈又给你出了什么难题?”
江乘风淡淡道:“他明确告诉我希望执掌重阳教。”
李闲微笑道:“这个小子野心真不小。”
江乘风叹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以他的野心,决无可能奉行神教教义。神教是在向正统宣战,而到了他的手上将变成满足权力欲望的工具,这是我最不愿见的。但另一方面,我却希望他能成功。世上没有一个当爹的不喜欢看见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的。”
江乘风对李闲的信任是毫无保留的,换了对其他任何人,他都不可能说出下半句话来。
“你这个所谓烦心事倒是可以先扔在一边。老子决定了,在没弄清楚这群神秘家伙的来路之前,还是要把这教主好好当下去。因为目前再没有其他一件事比这更刺激有趣的了。”
江乘风大喜,笑道:“君子一言!”
李闲奇道:“我只说是这段时间里,你那么高兴干什么?”
江乘风微笑道:“因为等我们弄明白那群人的来路时,神教的大业要不就已经完蛋,要不就已接近成功。你小子何去何从已经不重要了。”
李闲气结,骂道:“原来你们本就做好过河拆桥的准备了!”
江乘风笑眯眯地道:“别说得那么难听,这是最好的选择。只有在神教艰难创业时,需要兄弟们万众一心,所以必须捧稳你这个大家都服气的教主。而当大业已成,以你的性格绝不是治理的料子,况且你对我们的教义一窍不通,因此届时必须另选能人继任。当然如果我们完蛋了,一切休题,你自个儿保着命出去浪荡吧。”
李闲听得呆若木鸡,半晌才艰涩地道:“现在老子最希望的就是你们早点完蛋!”
江乘风邪异地笑了笑,忽然敛容正色道:“启禀教主。对那两个神秘人的对话,属下做出了一些猜测,请教主圣意裁决。”
李闲飞起一脚,直踢他的裆部。江乘风身子奇异地一动,李闲的脚明明去势不变,竟不知为什么竟踢到了他的大腿。
饶是如此,也疼得江乘风呲牙咧嘴,苦笑道:“这招我们演练了几千回了,你小时候每次踢到我的大腿时我都不痛不痒。现在你的武功已经与我相若,我却还改不了故意挨你一腿的习惯。”
李闲没好气地道:“好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江乘风眼里隐现红芒,淡淡地道:“那个声音阴沉且年纪稍大的人必定是天山剑派的某个头面人物。既然你没听过他的声音,想必不会是柳牧之和欧阳斌。他直呼薛思雨之名,应当也不会是薛昌。除了这几人外,天山剑派内还有好几个柳牧之和薛昌的师兄弟,每人都有嫌疑。以我的认识,嫌疑最大的是余飞。”
李闲问道:“听说余飞是薛昌的拜把兄弟?”
江乘风点头道:“余飞少年时进入天山学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被天山剑派的几名长老发觉他有着一身高明的毒术,疑其来路不正,想要将他逐出天山。幸得薛昌一力袒护,而当时薛昌是最有希望成为掌门的人选之一,因此说话有点分量,使得余飞逃过一劫。从此余飞对薛昌言听计从。”
李闲不解道:“后来没有人去挖余飞的底吗?他的毒术是哪里来的?”
“这是个谜。”江乘风缓缓道:“到了余飞功力日进,他的毒术已可与成老二一比高低。不过当年比拼毒术时输的都是余飞。我之所以说他嫌疑最大,正是从他的毒术想到了楚梦的媚功。二者极可能都是我们神教的绝学,其中必有关联。”
李闲点点头,道:“照这么说,那个人即使不是余飞,也必定和余飞有关系。”
江乘风叹道:“那个年轻人的问题,就不那么简单了。首先他是知府的大公子,我们先排除这个知府知情的可能,至少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这位公子可以利用他父亲的身份,在扬州大肆营造势力,为他们的组织提供方便。以他的身份、武功和谈话的内容来看,他在这个组织里的地位绝对不低。”
李闲苦笑道:“这个组织连知府大人的公子都网罗在旗下,手段真是令人咋舌。好在我们无意中窥探到这件事,这位公子反而成为我们最重要的突破点。”
江乘风叹道:“可是现在的麻烦很大。首先恒山方面我们没办法联络,否则必须尽快通知他们天山剑派即将采取的行动,他们自知怎么处理。”
李闲问道:“我赶到郑集去找一趟王翰,让他去趟恒山,你说如何?”
江乘风沉吟道:“你找不到他的。他从来都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此刻在哪里,除了当年的老头子。不过你倒确实可以去一趟,看看有没办法留下记号,让知道我们在找他。对了,我们内部的联络记号就是重阳令上的图案,图案如果是正立,然后下方注明时间地点,意思就是让见记号者于某时到某地集合;若图案倒立,则是紧急求援。”
李闲点头道:“好记。但你不是有点怀疑王翰吗?”
江乘风叹道:“即使他真是那个叛徒,这件事他也一定会帮我们通传到的,否则马上露馅。”
李闲拇指一竖,道:“有道理!”
江乘风捧头道:“先别得意,事情多着呢。再一件事就是我们不知道他们指使叶七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