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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文浩闷哼一声,倒跃出去,跌在地上。一
此时齐漱玉亦已拔剑出鞘,正在跑来,准备和他联手。
“胜不骄,败不馁”这本来是学武的人必须谨记的格言,可惜楚天舒忘了这句格言,正像刚才的字文浩那样,犯了轻敌的毛病。他以为字文浩已给他刺着穴道:说道:“玉妹,用不着你动手了,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想怎样处置他?”
话犹未了,忽听得轰的一声。一团烟雾突然在他面前爆炸,烟雾中闪烁着无数金芒。
原来字文浩的武功也是在他的估计之上,虽然给他的笔尖刺着,却没有刺正穴道。
字文浩是金狐穆好好之子,穆家的暗器是天下数一数二的。
现在他发出的正是穆家家传的一种最厉害的暗器,名为毒雾金针于母弹。那些闪烁的金芒乃是淬过毒的梅花针。
由于这种暗器杀伤力极强,他怕误伤了齐漱玉,是以迟迟不敢使用。
好在齐漱玉剑未入鞘,她挡在楚天舒的前面,立即便是一招“乱披风”的剑法使将出去。
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剑光飞舞之中,金针纷落如雨!
楚天舒应变甚为迅速,劈空掌拍出,迅即跃过一旁,他没有被毒针射中,不过吸进毒雾,这种毒雾和刚才吸进的迷香混合,已经不是他的内功所能克制了,他脚跟未曾站稳,晃了几晃,就像一根木头似的,倒了下去。
字文浩发出阴恻恻的冷笑,站了起来。
他正想发话,突然觉得胁下一麻,好像也是给一根利针射人他的体内。
齐漱玉冷笑道:“你知道铁拐李和鹰爪王是怎样死的吗?告诉你,他们是给我用毒针射死的!”
字文浩大吃一惊,喝道,“臭丫头,你、你竟敢用毒针暗算我么?”
齐漱玉格格笑道:“你猜对了,这不过是礼尚往来而已。我还可以告诉你,我的毒针是你的姨娘送给我的,据她说,要比你的毒针厉害一点。”
她说的当然乃是谎言,但字文浩可不敢不信。
他心头一震,自作聪明,暗自想道:“怪不得铁拐李和鹰爪王死在此地,原来是给这贱婢用毒针暗算的!我真糊涂,早就应该想到这两个人的死因的,我却竟没加以提防。”要知铁拐李和鹰爪王的武功非同小可,齐漱玉说是用毒针才能杀了他们,自是合情合理之极。
齐漱玉冷冷说道:“你是活不过一时三刻的了,你是不是想在临死之前杀我报仇?比剑,比暗器,我都可以奉陪!”
字文浩和楚天舒交手最后那刺,他的穴道虽然没有给刺个正着,但筋脉却给笔尖挑断一根,即使他不是中毒,亦已是无力再战。
何况此际他已经“知道”是中了“毒针”。而他的姨娘穆娟娟使毒的本领却比他的母亲高强,他也是早已知道了的。
心里越发吃惊,就越发疑神疑鬼。他的筋脉被挑断一根,有点麻痹的感觉,他也当成是中毒的迹象了。
活命要紧,字文浩连忙逃跑,他想的是:姨娘和母亲所用的毒什相同,纵然毒性厉害一些,但用家传的解药,料想还可以保得住性命。
他跑出地道,才敢大骂:“贱婢,你真得意,回来我再找你算帐!”
用不着他回来,齐漱玉已是在死亡的边缘挣扎了。
原来齐漱玉才是真的中了毒针,而她用来射中字文浩的那一根针,却是井没喂过毒的、普普通通的梅花针。
她仗着家传的特异内功,不让字文浩看出她业已中毒,但也只能暂且支持一时而已,字丈浩一走,她松了口气,毒性登时发作,只听得一声,“哥哥,你快逃跑吧!”便即不省人事了。
楚天舒非但不能逃跑,根本就听不见她这句活,他是早就晕过去的。不过他却醒得比齐漱玉快。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天舒开始有了知觉。
像是还在迷寓的梦境之中,他一张开眼睛,就大感迷茫,不知眼前所见是真是幻。
“咦,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会来到这里?玉妹怎的也躺在我的身边?”
他发现自己是置身在一所破庙之中,不但门窗破烂、供的神像也是金漆剥落,甚至有肢体不全的,檐角结满蛛网,供桌铺满灰尘。显然是一座年久失修,根本无人前来进香的荒山古庙。
“难道我是在做梦不成?”他咬一咬指头,很痛,证明不是梦了。
“玉妹,玉妹!”他在齐漱玉耳边呼唤,齐漱玉仍然是闭着眼睛,没有醒来。试一试把她脉息,脉息倒是还有,但却十分微弱。
他给吓得慌了。
“怎的会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情?刚才我在什么地方?不是在地道里和人打架的吗?那个白驼山的小妖人呢?”
他定下心神,仔细想,渐渐想起来了。他记得在自己失掉知觉之前的那一霎那,那“小妖人”正在发出一枚会喷烟雾的暗器,当时齐漱玉在扑向那妖人。可以推想得知,自己是中毒昏迷的。
不过这些事情是在北京城里的一座古老大屋发生的,而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却是一座荒山古庙。距离北京有多远呢?
又是谁人把他们送到这个地方的呢?
他怀着满腹疑团,起身察视周围环境。好在走动的气力倒是还有,但也好像是大病一场过后似的,脚步轻浮,身子虚弱。
忽然他在供桌上发现一个小小的银瓶,银瓶压着一张纸条。瓶中有一粒碧绿的药丸。
他连忙把纸条展开宋看,上面写着歪歪斜斜的两行草书:“碧灵丹一枚请给齐姑娘眼下:此药井非对症解药,但可暂保她十日之内性命无忧。若要救她性命,须得以上乘内功打通她的奇经八脉。”
没有署名。
他第一个想法是:“赠药之人莫非就是上官飞凤?”但再仔细一想,一来字迹不像是女子的书法,二来昔是上官飞凤,又何以只是赠药就撤手不管呢?”
不过此刻他亦无暇去想这许多了,立即要解决的问题是:“这颗什么碧灵丹,好不好给玉妹服下呢?”
他倒不是害怕那个人蓄意谋害他们。要害他们,那是太容易了,乘他们昏迷的时候,一刀了结岂不省事,何须老远从北京城里把他们送到这座荒山古庙,然后才用假药骗他们服下?
不过,这个人的来历,他一点都不知道。
齐漱五中的是什么毒,他也摸不着底细。
那人说碧灵丹不是对症解药,然则是否又能够如那人所料,可以保得住齐漱玉性命呢?
药物相济相克,往往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假如那人时医道只是一知半解,会不会想要救人反而变成害人呢?
还有一个疑问是,为何那人不亲自把碧灵丹给齐漱玉服下,而要假手于他?
齐漱玉呼吸急促,脉息微弱,看来随时都会死去。
虽然他的心里有许多疑团,也只能大着胆于让齐漱玉服下这颗碧灵丹了。
他惴惴不安的在齐漱玉身边守侯,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齐漱玉苍白如纸的面上开始有了一点血色,脉息也恢复得比较正常了。
他这才放下了心上的一块石头。
齐漱玉终于醒过来了。
假如说楚天舒像是个大病初愈的人,那么齐漱玉则还是在大病之中。
她虽然醒来,却连一根指头都不能移动。一时间也还未能开口说话。
只是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她对周围的一切也像楚天舒刚刚醒来那样的感到恍惚迷离。
楚天舒无法解释,只能告诉她是有一个不知来历的异人把他们送来这里的。
齐漱玉能够说话了,说的话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
“哥哥,你还活着,我真高兴。”
这第一句话还不怎么奇怪,第二句话就奇怪了,她说:“咦,我怎么还没死去?”
楚天舒心头一动,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会死去的?”
齐漱玉道:“我当然知道,因为在我昏迷之前,我已经中了穆家的毒针。”
楚天舒道:“那个人留下一颗药丸给你。”齐漱玉道:“什么药丸?”楚天舒道:“名叫碧灵丹。”
齐漱玉似是又惊又喜的模样,说道。“哦,是碧灵丹那就对了。呀,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楚天舒诧道:“为什么又对又不对呢?”
齐漱玉道:“碧灵丹的功效我是知道的,去年你在我家里中了穆家的毒针,我爷爷给你服的那种解药就是碧灵丹。碧灵丹是用天山雪莲泡制的,能法百毒,但却不是穆家毒针的对症解药。它的功效只能保得暂时平安。”
楚天舒道:“那不是对了吗?”
齐漱玉道:“一颗碧灵丹只能稍减一两分毒性,按说我还不能开口说话的。只是一颗碧灵丹,也不能保得十天性命。”
楚天舒道:“或许你中的毒针,没有我中的那种毒针厉害呢?”
齐漱玉道,“你知不知道,去年用毒针暗算你的那个人也正是金狐?”
楚天舒道:“我已经知道。”
齐漱玉道:“金狐也就正是那个小妖人字文浩的母亲,他用来伤我的毒钟当然也就正是他的母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