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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长青摇了摇头,这时匡芷苓端着两杯茶出来,一杯放在母亲身边,另一杯却递给长青道:“拿去,给你倒茶怪不服气的!”
匡长青笑道:“不服气也没办法,谁叫你是女的呢!”
芷苓一扬眉道:“女的怎么样?”
妇人不胜其烦地道:“哎,简直烦死了!”
芷苓嘟着嘴看了母亲一眼,一屁股坐下来道:“好!我不说话就是了!”
妇人好似不忍见她生气,遂笑了笑,道:“芷苓,你不知道事情的重要,光是捣乱!”
芷苓一睁眼,冷笑道:“我什么不知道,你们当我是傻子,短命无常抢了那日本人的东西,东西里面可能有一个翡翠梨,那个翡翠梨却关系天下一件隐秘,是妈妈传家的东西,是不是?”
妇人不由吃了一惊道:“咦!你怎么知道?”
芷苓双手一抱,俏皮地笑道:“我什么不知道,你们别把我当傻子!”
匡长青点了点头笑道:“你既然知道,很好,这件事你也拿一个主意,你不是自认为女中侠客么?”
芷苓看了母亲一眼,娇声道:“我看这件事,妈交给我和长青哥去办,一定有办法!”
她母亲闻言苦笑了笑道:“你又有什么办法,现在又没别的计谋,我们明天三人一早下山,能找到徐雷父女;然后再好好跟他们商量,他们要是念在武林道义,把东西交给我们,我们也就不必多事,立刻回来,要不然……”
芷苓娥眉一挑,道:“他凭什么不给我们的东西!”
妇人望着她笑了笑,说道:“你脾气和你哥哥一样,将来在江湖上,怕是要吃亏的!”
她说完之后,缓缓站起身来,走向室内而去,芷苓向着长青吐了一下舌头道:“妈生气了!”
匡长青摇头道:“妈才不会,她一定是准备东西去了,她老人家已经二十多年没有拿刀动剑,想不到为了这件事,她却又要下山!”
芷苓拍了一下手,道:“那才好呢!在这个地方我真住腻了,连一个鬼影都没有!”
说着她望着匡长青,皱了一下眉毛道:“那个日本来的小子,到底是怎么一个长相?样子和咱们中国人像不像?武艺怎么样?”
匡长青冷笑了一声,道:“他武功比你高多了,你别瞧不起他!”
芷苓撇了一下嘴道:“你别吓唬我,我才不怕他呢,这一次见了他,我非要斗一斗他!”
匡长青一笑道:“这个架你怕是打不成了!”说着他忽然回身唤道:“妈,我还没有告诉你,有一件怪事!”
妇人揭帘而出,她手上拿着一个杏黄色的布套,内中是一口二尺许长的黄鲨鱼皮鞘的短剑!
当时道:“什么怪事?”
匡长青皱了一下眉道:“就在我要回来的前一天,我遇到一个和尚!”
“和尚又怎么呢?”芷苓岔了一句。
妇人皱眉道:“别打岔,听你哥哥说!”
匡长青冷冷一笑道:“这和尚对我说,匡施主,请你回去告诉你母亲,就说我和尚说的,那日本人带来的东西,不许意图染指!”
妇人呆了一下,冷然道:“哦,会有这种事?你又如何回答他呢?”
匡长青皱了一下眉道:“我当时很奇怪,就问那和尚法号如何称呼,那和尚却笑而不言,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你只要告诉你母亲枫陵渡那个和尚说的就是了!”
妇人闻言,不由脸上神色一变,她口中喃喃地道:“哦!是他……”
芷苓奇怪地道:“这和尚到底是谁呀,妈妈认识他吗?”
妇人点了点头道:“先听你哥哥说下去,长青,你怎么说呢?”
匡长青冷笑了一声,道:“我当时内心甚为不服,暗想试一试这和尚的功夫如何……”
妇人脸色一变道:“你太大胆了!”
匡长青冷哼道:“你老人家放心,那个和尚才不跟我打呢,我几次有意试他,他却无心地化解;他并且对我说,他是出家人……”
妇人听到此,冷笑道:“好一个出家人,既是出家人,又何必管这闲事?”
匡长青冷然道:“这话我也说了,可是那和尚却说,别的事,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不管,可是唯独这个日本人,他却不准别人伤害他一根毫发!”
匡芷苓娥眉一挑道:“谁要伤害他了?这个狗和尚……”
匡长青笑道:“我当时告诉他说,我并无意伤害他,和尚点头笑道,那就最好。他还说日本人所失的东西,迟早他会追回来,不必劳我们多费心!”
说到此,他剑眉微蹙道:“这岂不是怪哉?妈,你看这个和尚又是谁呢?”
妇人在他说话的时候,发了一会儿怔,闻言哼了一声道:“我只当这事情只有徐家和我们两家知道,谁知道别人竟也全知道了!”
芷苓迫不及待地催问道:“妈!那个和尚到底又是谁?他凭什么多管闲事?”
妇人苦笑道:“他如不提枫陵渡之事,我还真不知道,提起了枫陵渡,我就记起来了。”
说到此,她的脸色变得雪也似的白。
这件事似乎是极为可怕的一件事,她摇头道:“孩子,你们看妈妈的武艺如何?”
芷苓呆了一下道:“那还用说吗?”
妇人苦笑道:“在以往,我确实是这么想,年轻气盛,自认谁也比不过我,可是……”她叹了一声,垂下头来,道,“……自从在枫陵渡,遇见了那个和尚之后,我的锐气可就一点儿也没有了!”匡长青怔道:“是怎么回事?”妇人喃喃地道:“如果我记忆不错,这和尚法号就是叫‘涵一’,是一个到处流浪的野僧,他……”
芷苓紧张地道:“那个涵一和尚武功如何?”
妇人冷笑了一声,自嘲地道:“他的武技之高,你们连想也想不到。我活了五十六岁,凭良心说,也只有佩服这和尚一个人!”
匡氏兄妹,闻言后不禁互相对望了一眼。
他们内心惊异不已,因为母亲——翠娘白姗,昔日在江湖上,是何等的声望,掌中一萧一剑,真可说是做了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在他二人的记忆之中,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老人家曾经服过谁!可是今天,一提到了这个和尚,她竟是如此战战兢兢,这可真是令人想象不到的事!
由此而看,这个‘涵一’和尚,确实是一个不可想象,了不起的人物了。
翠娘白姗说到此,苦笑了一下道:“那时你们的父亲还在,芷苓不过刚会走路,这些事你们是记不得了!”
她冷冷笑了一下,又道:“和尚就像是大人耍小孩一样的,把我和你父亲戏耍了一个够,直到我二人认败服输才止,说也奇怪,自此你们的父亲,竟和这和尚结交成了方外的朋友!”
匡长青怔了一下道:“这事情我真弄不清楚!”
芷苓皱眉道:“谁弄得清楚?”
翠娘白姗冷笑道:“你们不清楚,连我也不清楚,反正自此以后,你们的爸爸,就和和尚有了深交,常常远出访他,往往数日不归……”
翠娘说到此,她竟自垂下泪来,用手轻轻擦了一下,轻叹一声道:“……你们父亲最后一次出去,那时芷苓才三岁,长青八岁,却从此未归……”
她叹了一声道:“从那时起,你们那个狠心的爸爸,竟自一去就不回来了!”
匡长青不由剑眉一扬道:“妈,这些事你为什么一直不说,要是早知道,我岂会放那和尚离开?”
翠娘看了他一眼,伤感道:“这也不关那和尚什么事,这都怪你的父亲太狠心。”
芷苓杏目一睁,冷笑道:“反正与那个和尚有点关系,要不就不会那么巧!”
翠娘道:“我起先也那么想,可是踏遍了三山五岳,询问了不少庙宇,也没有你父亲的踪影,有人说他已死了,又有人传说他走了!”
她叹息一声,又道:“可是只有一点儿,那个和尚却没有再出现过,要不是长青提到他,我尚以为这和尚早已物化了,谁又想到他还活着……这和尚少说一点儿,也应该有九十开外的年岁了!”
兄妹二人乍闻此言,不禁又连想到下落不明的父亲,一时不禁满腹伤怀。
尤其是匡芷苓,见母亲伤心,她也忍不住淌下泪来,匡长青冷笑了一声道:“这事情容易,那和尚早晚我会遇见他,还怕他跑了不成?”
翠娘冷笑一声道:“长青,你别以为你功夫不错,不是妈妈看轻了你,如果你去惹这个和尚,那可是你自讨苦吃了,再说这事情,和那和尚不会有什么关联!”
匡长青呆了一呆,遂道:“那个笠原一鹤最近才由日本来此,却又怎会与这个和尚拉了关系?”
翠娘一笑道:“财宝人人爱,他虽是一个和尚,我看也是不例外,没有什么别的!”
匡芷苓冷笑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和尚也是看中了那个梨了?”
翠娘摇了摇头,道:“未必,也许他只是贪恋那些珠宝,却未必知道有这么一个梨!”
她长叹了一声接道:“这件事可是越来越难办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