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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成!”想到此,不由暗笑风火方丈对自己这种试验,实在多余。他所以叫自己住在这烂房中,不过是想试试自己是否能吃得了苦头。
他不由冷冷一笑,暗中忖道:“这又算什么呢?”想着反倒十分心安地倒身在床,竹床发出吱吱喳喳之声,几乎都要倒了,吓得他忙又坐起来,当下弯身去弄好这张床。
这时小和尚端水进来,见状笑道:“师兄不曾睡过这种床吧?来,我来修!”说着白墙角找了半块砖头,在竹床架上用力砸几下,摇了摇还是喀喀作响。放下了砖头,他笑道:“不行,再砸可就要断了,师兄你先凑合着将就几天,我再去叫他们做新的!”
匡飞笑道:“无妨,小师兄你休息去吧!”
法本小和尚又说了些别的,交待清楚后才离开。
匡飞待他去后,一个人想了一阵觉得眼前虽是带发修行,可是自己心意至诚,一年后也就可以从了心愿,也不必忧愁。
他又想到了涵一和尚,此刻他不知是如何地发急,也许在到处找我,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自己跑到杭州虎跑寺来了。
想到此,不禁十分得意。
他此刻思潮起伏不定,继而又想到了翠娘白姗,长青及芷苓,心中不禁有些难安。如此思索了半夜,还不能入睡。
毕竟出家是人生一件太大的事情,不能不慎重从事,他哪能够不思前想后一番呢?
那床上还有臭虫,不一会儿,被咬了一身的疮,只得坐起身来,点上***来捉臭虫。如此一来,这张床,他是不敢再睡。
侥幸一旁,有一张蒲团,匡飞不由大喜。
他本是内家好手,吐纳功夫早已登堂奥,只要静坐,终夜不眠算不得一回事。当下,就移上蒲团,静静地调息入定了过去。
几上的灯已被他拨得很小很小,发出豆大的一点光芒,匡飞起先调息,渐渐也就入定了过去。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忽然一条高大的影子,来到了他的窗前。
现出一个高大清癯的老和尚的身形,他望着窗前,微微一笑,自语道:“你这是何苦?老衲就不信,你真的能当得了和尚?”说着右掌轻轻往外一推,两扇虚掩的窗户已被打开,老和尚轻轻点足跃进来。
他身着一身鹅黄色的肥大僧衣,身法之巧妙,真令人叹为观止,甚至连那盏油灯都不曾动一下。
昏暗的灯光之下,看起来,这个老和尚——涵一和尚,是那么精神抖擞,不过实在说起来,这一连几件事情,确实也忙了个不亦乐乎。
望着匡飞入定的样子,涵一和尚不由摇头一笑。他走上一步,隔空用二指,在他眉头上微微一点,倏地后退至门边。
匡飞不禁蓦地睁开了眸子,说道:“谁?”当他目光发现了门前这个人,不由呆了呆,道:“啊……是你……”
涵一和尚微微一笑,道:“我找得你好苦!”
匡飞忙下了蒲团,打开门,左右看了一眼,转回头道:“你找我做甚?我已出家了!”
涵一僧摇了摇头道:“还不曾出家,你还没有落发!”
匡飞冷冷一笑道:“早晚会落发!”
涵一僧一笑道:“吾佛只渡有缘人,你根本不是佛门中人,勉强一时又有何益,快快随我去吧!”
匡飞叹了一声道:“老和尚,你这是何苦?我出家与否,又关你何筝?为何苦苦逼我?”
涵一和尚冷笑道:“人家逼我,我自然逼你!”
匡飞“啊”了一声道:“小声点儿!”说着又去把两扇窗子关上,回过头来,皱眉道:“南洲兄,我二人交情不薄,我此番涉海远来故国,原打算投奔与你共参佛果!”说到此冷冷一笑,道:“想不到你竟拒我于千里之外,此刻我好不容易,投奔到了虎跑寺,并蒙风火老禅师收归门下,你这和尚何故又来此扰乱!”
他鼻中哼了一声,气愤道:“你是何居心呢?”
涵一和尚摇手道:“老朋友,你先不要气,你身世不净,红尘缘份未了,如何能出得家呢?”
匡飞呵呵一笑,道:“这就更不关你的事了,我甘愿如此!”
涵一僧摇头一笑道:“我却不要你如此。”
匡飞冷冷一笑道:“我倒要看你如何,莫非你还抬我走不成?”
涵一僧一笑道:“我才抬你不动呢,你既然不走,我自然另有办法。”
说着双手向窗上一推,开了窗户。
他一捞僧衣下摆,飞也似地上了对面瓦殿。只见他手舞足蹈地在瓦上高声吟哦道:“人生何方无去所,何故无缘恋青灯,风火和尚在哪里?还不出来么?”
匡飞不由大吃了一惊,当时又怒又气,足下一点,猛地扑上对房,叱道:“你这是做什么?”
涵一僧嘻嘻一笑,说道:“我不为什么,你快快跟我走就算了,要不然我把你送官!”
匡飞不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反正他是用心不良。当下不由气得头上红筋暴跳,望着他猛扑过去。
涵一和尚身子一飘,到了另一殿上,哈哈笑道:“大胆的匡飞,你抢了老衲五千两银子跑到此处安身,莫非想完事不成?”
匡飞不由吓了一跳,又气又恨。当下由瓦面上揭下了一块瓦,抖手打了过去。
涵一和尚一转身,飞出数丈以外,这块殿瓦“哗啦”的一声,摔了一个粉碎。
涵一和尚大声嚷叫道:“老衲的五千两银子,乃是殿内的香火钱,你岂能骗了去?”
匡飞听他如此大声,不由连连顿足,道:“和尚,你好狠的心也!”可是涵一和尚却一声连一声地叫道:“这些银子,必定是交给了风火和尚了,你好趁机看他把银子放在何处,一举全偷了去,好毒的心。寄语风火和尚,你可不要上了他的当!”说着跃上一层墙,道:“匡飞乃是有名的飞贼,你们这群和尚,可要倒霉!”
匡飞听他愈说愈不像话,只气得面色如土。他大吼了一声道:“段南洲,我们不是朋友,是冤家对头了!”说着猛地腾身而起,双掌一上一下,照着涵一和尚身上就打。
涵一曾哈哈一笑,大袖一翻,已腾上了一边的寺墙。
这时寺内早已惊动,***人声乱成一片。
匡飞恨到极处,用力腾身而起,涵一僧嘻嘻一笑,小声道:“朋友,这一下,看看谁还要你!”说着“哧”的一笑,大袖一挥人已无踪!
匡飞不由吃了一惊,涵一和尚这种做法太厉害了,太妙了,匡飞虽早已识破他的用心,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些话。
当时恨得咬牙切齿,正要追上前去,忽然身后传出了一声冷笑道:“老衲早已知你来路不正,果然不错!”
匡飞叫了一声“苦也!”他猛然转过身来,果然屋角上立着一个皓首白眉的老和尚,细看之下,正是风火和尚。
这位老方丈,脸色很是不悦地道:“匡施主,你初来寺院,就这么不守法规,我如何还敢收你?请随我来!”说着飘身而下,匡飞又惊又气。
当下大声道:“老方丈,请听我说,你受了人家骗了!”说着忙自飘身追下来,一面道:“方丈请慢走,弟子有话说!”
风火禅师呵呵一笑,说道:“匡飞,你不要把老衲看成三岁的小孩子,今夜一切,我都看见听见了,你已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说着冷笑了一声,道:“老衲要是知道这五千两银子是从朝阳寺偷来的,如何敢收呢?现在还算好!”
他点头笑道:“你的银子五千两,一个不少,现在都在老衲禅房内,你如数拿去吧!”说罢转头就走,匡飞暗骂道:“老秃贼害苦了我!”当时匆匆赶上道:“这银子,弟子是诚心施给庙中的!”
风火禅师哈哈笑道:“算了吧,杀了老衲,老衲也不敢要呀!”
匡飞微微怒道:“老方丈休得如此出口,银子,乃是弟子半生积蓄,莫非还有什么来路不正么?”
风火禅师这时已走到了他所居住的禅房,推门进内,匡飞跟踪入内道:“老师父,求你务必要收留我……唉!这话从何说起?”
风火和尚拨亮了灯,他那一张脸,气得通红。
当下匆匆打开了一个储柜,拿出了黄色的银包,重重地放在桌上道:“呶!这是你存在这里的四千两!”又打开了另一个柜子,由里面数出十大块银子,道:“这一千两,是你捐给本寺的,现在也退还给你,小寺虽穷,却不收这些无义之钱!”
说着苦笑了一下,讷讷道:“幸亏老衲明白得早,否则真要变成了佛门的罪人,时间不早你请走吧!”
匡飞这时面色铁青,牙关紧咬。知道自己再想在此,已是枉然,当下冷笑了一声,道:“想不到老方丈,你一个有道高僧,居然也不察虚实误听人言,我走自是无妨,你却不能不明白这件事!”
风火禅师哼道:“别人之话,或许造谣,朝阳寺的涵一老师父,乃老衲生平最钦佩的高人,他的话还会有错么?”说着又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