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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原一鹤点头道:“是,是!”
祝三立上下打量着他道:“你这孩子长相也不错,只是武功太差了!”
笠原脸红道:“我们东洋剑道,和这里的剑术家数不全相同!”
祝三立小眼一翻道:“什么家数不家数,你只要记住真正武功强的人,任你什么家数都是一样……”说着又笑了一声,点着头道:“你的造化还不浅,涵一和尚那一身武功,真可说天下仅有,你能拜在他门下,如果痛下苦功,以你今天这个底子,我敢说不出三年,就很惊人了!”到此,起身一站道:“你又为什么半夜里偷跑了呢?你这孩子……”
笠原一惊,半天才叹气道:“师叔有所不知……我的事情没有办完……”
祝三立冷笑了笑,道:“有涵一和尚在,你还愁有办不到的事情?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笠原一鹤愤愤道:“这件事,我如果不成功,誓死不返师门!”
祝三立口中“唷”了一声,又打量了他一会儿,不由笑着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你师父说你脾气倔强,果然不错……”说着一只手,又开始捻着他那几根山羊胡子,像是心中在盘算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嘻嘻一笑道:“你可知道,因为你那点东西,已经给江湖上惹了极大的麻烦,现在武林中,大家都在注意呢!”
笠原一鹤冷笑一声道:“中国这个国家,强盗太多!”
祝三立一笑道:“算了,日本的强盗也不少呀,虽然我没去过日本,可是听说沿海的倭寇,全是你们日本来的!”
笠原一鹤不由愤然站起来……
他冷笑道:“那一箱东西,我一定要收回来,不论强盗有多少!”
祝三立嘻嘻一笑道:“你一定是收不回来!”
笠原一鹤不由面色一变,愤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见得我收不来?”
祝三立笑了一声,道:“年轻人眼高手低,孩子,你也受了不少折磨了,怎么还是如此自负?”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说道:“你坐下来,不要急,要凭你一个人的力量,那是太难了,我们可以从长计议,想一个法子……”
笠原一鹤就是听不进这些话,如果祝三立不是他的长辈,他几乎要翻脸了。
老狸祝三立笑了笑道:“现在有我在你身边,你大可放心,贼人天胆也不敢碰你!”
笠原一鹤冷冷一笑道:“我离了你老人家,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老狸摇头一笑,说道:“话不能这么说……”说着点头微微笑道:“你现在应该知道你师父对你说的一切,都不是假话了,是吧!”
笠原一鹤忽然想起来,就问道:“祝师叔,你去金陵做什么?”
祝三立呵的一笑,道:“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还不是为了护送你这小子!”
笠原一鹤顿时一怔,讷讷道:“护送我……”
祝三立又拍了他一下道:“你师父现在大概已到了金陵的‘朝阳寺’了,我把你交给他之后,也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此言一出,笠原一鹤不由大吃了一惊,半天没有说话,祝三立见他低头不语,似已猜知了他的心事。冷冷一笑道:“你师父对你的期望甚重,你不能叫他失望,何况你还是他们佛门未来光大门户的人……”
笠原一鹤一言不发,可是他内心,却是大大地不以为然,祝三立却又叨叨不停地说道:“你伤了合一师兄之事,照理是罪不会轻的;不过,有我为你说情,你大可以放心。”
笠原一鹤点头道:“谢谢师叔。”
祝三立只当他已经回心转意,甚是欢喜,他看了看天道:“天不早了,睡吧,大概明天中午,也就快该到了!”说着遂进入舱内,笠原一鹤唯恐他看出来疑心,当时就进入舱内。
他怎肯就这么样的又返回师门?这算是什么?出来这些日子,又做了些什么?心中愈想愈气,勉强在床上躺了一个更次,耳中却听得吱吱哑哑的船声。
他翻身坐起来,心中下了一个决定:“我现在就走,趁着那祝三立不知道,否则明天他醒后,我可是就走不成了!”
当下匆匆下地,把东西整理了一下,刀也备好了,这才悄悄地走到舱外,只见月色极美,江上风很大,东方似乎已有一点灰蒙蒙的颜色,天大概不久就要光亮。
三个伙计,已有两个睡了,只海砂子一个人在扶着舵,可是笠原一鹤也不敢叫他看见。
好在江水不宽,船离岸边不过四五丈距离,笠原一鹤趁着海砂子不注意的当儿,一提气,足下用力一纵,已自腾身纵上了岸边。
夜风铩‘地吹过来,天气是如此冷!
笠原一鹤紧了紧身上的衣装,风迎面吹过来就像是小刀子在脸上割着一样的。他紧紧地向前赶着,并不辨所走是何方向,脑子里却不由想着:“从明天起,这一套日本武士的衣服要脱下来……还有这几口刀,也要收起来,否则太引人注意,第一个老狸视三立就是瞒他不过!”
想到了“老狸”祝三立,禁不住他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生怕他也跟着来的!
想一想真令自己寒心的,中国人那种含蓄的劲儿,可真令人害怕。就拿老狸祝三立来说吧,此人那种外貌、穿着,简直一副十足的生意小民,可是谁又能知道,他竟是如此一个匿迹隐身的异人?
想到此,他不禁联想到,方才祝三立对敌时那种身手,真令人吃惊!由是,他也就更觉得自己所学的武技之肤浅。
他不禁想到:“这件事情办完之后,我必定要追随师父段南洲,痛下决心,学成绝技!”
只是眼前……想到了眼前这些艰难的任务,他那双黑又浓的眉毛,禁不住紧紧地皱在了一块!
如不是这祝三立透露出的消息,他还真不知道,原来师父刻下并不在此地,而竟已到了金陵!
幸亏!幸亏!否则自己也去了金陵,岂不碰在一块儿?
想到此,他还禁不住直冒冷汗。
他想:“如果现在被师父找到之后,那老和尚必定不会轻易饶恕自己的。祝三立虽说过,师父不会怪罪自己,可是自己刀伤师兄,有违师训,先就理屈,即使恩师他老人家什么也不说,自己却是先没有脸。”
他脑子里这么胡乱地想着,脚下可是也没有停着。
也不知行了多久,眼前,是一块像豆腐干一样的田,田里有水,却结着薄薄的冰。
东方这时已现出了鱼肚白色。
笠原舒了一口气,忖道:“天总算亮了!”想着就在一家打稻场的石轮上坐了下来,用手摸一摸头,发上全结着碎碎的小冰渣儿,两只脚更是冻得几乎都要麻了!
他搓了搓手,把腰上的三口刀取了下来用一块绸子扎住,紧紧地系在背后,现在他也有点感觉出,这三口刀的累赘,不如中国的武师一口剑来得方便。自己逃时匆匆,竟未能把那匹新买的马带出来,只能走路了。
天一亮,他反倒觉得疲倦;而且身上太冷,总得想法子吃点东西才行!忽然,他鼻子嗅出一股浓浓的豆子的香味,这味道不禁激起了他的食欲,再也忍受不住。他就站起来,向前走去。
他看见不远前一个搭出来的棚子,棚子里像是有人,正在推着大磨子,冒着热气腾腾的白雾。棚前停着马车,拉着菜,另外还有一辆独轮车,上面放着石头。棚里有笑嘻嘻的人声传出来!
笠原一鹤不由心中大喜,他心中暗想,这定是一个卖吃食的地方,正好自己已经饿得受不住了,真是天从人愿。当时就大步向前走去,果然他没有猜错,他看见有一个老婆婆在烤着烧饼,火上煮着热腾腾的两个大锅,一个年轻的姑娘用一双大筷子在油锅里煎些什么东西。
看到这里,笠原一鹤差一点儿要流下口水了!
他匆匆走过去,那个姑娘看见了,含笑站起来道:“要吃些什么吗?请进来!”
笠原一鹤来中国已不少日子,他知道这一定是卖豆浆和烧饼油条的地方。就点了点头道:“来一碗豆浆,有油条没有?”
那个姑娘一面在裙子上擦着油亮亮而红肿的手,一面点头道:“有!有!”说着一双眸子骨骨碌碌地在笠原一鹤身上直转,笠原一鹤立刻警觉,她是奇怪自己这种发式和装束。当下就由身上取出一块黑绸子,伪装怕冷地系在了头上,那个姑娘看了一会儿就过去拿烧饼去了。
一会儿,她端来了豆浆和烧饼油条。
笠原一鹤风卷残云似地吃着这些东西,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一片疾促的马蹄声音。
笠原一鹤自从出了几次事情以后,现在对于一点儿风吹草动也提高了警觉。
他回身看时,就见门前已停住了两匹大黑马。马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一身黑衣服,披着一领青色夹棉披风的女人;另一个却是生着一嘴绕口胡子的四十余岁的汉子,两只眼睛现出很是精明能干的样子,个子不十分高,可是很结实。这一男一女,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