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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林枫母亲是总政歌舞团现任团长,身为文职人员,有军籍无军衔,但却享正师级行政待遇,对应少将军衔,在林枫父亲前年晋升中将军衔之前,两人其实是平级的。她前段时间正好有政治任务,正在南京开会。
这一点,林枫也是从电视新闻上知道的。
不管怎么说,父亲一向一言九鼎,既然他答应了,小远的下落就肯定能找出来,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自小养成的对父亲的信任此时是支撑他在三日不眠不休后唯一不倒下去的信念,胃有隐隐的抽痛,他抓过胃药就着冷水咽了下去,爬上床准备眯一会儿。
闭眼前,没忘了把充着电的手机抓在掌心。
白远醒过来之后觉得浑身乏力,他没多想,只猜测是之前痉挛消耗了太多体力,遂依旧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没动,躺在床上环视四周,最后依旧盯着窗外看。这里大概是郊区,穿过窗外一个不大的小院子,白远能看见对面的独栋别墅,并不大,跟自己所居住的这栋一样有个院子,进进出出的有打扫阿姨来回走,也有主人样子的人在院中小坐。
如果想逃出去,他得想办法引起对面那户人家的注意力,可是怎么办呢?白远盯着外面看的时候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凌长安进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么幅画面,那温润如玉的男子就那么半躺在床头,侧着头看向窗外,神色不明,唇角勾着那个一成不变的浅浅的弧度。
那张姣好的侧颜在下午的斜阳下十分柔和,令人着迷,凌长安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小远想出去逛逛吗?”
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差点下意识说个“好”,他瞬间忍住,动作极慢的把视线挪回房间里,聚焦在凌长安脸上,眼神没什么变化,手却牵起了凌长安的衣角。
“你等等,我把轮椅推过来啊,”凌长安心里一喜,拍了拍他的手,笑道,“马上就回来。”
计划顺利,白远的心有些定了下来,继续扫视着房间内是否有什么东西可以利用。
这卧室简洁大方,大概之前有女人入住过,靠近床边的圆桌上还放着一面小圆镜子和几支化妆刷。
镜子?阳光?院对面的人?
这些事物在白远脑子连成了一条回路,一条名为求救的生路。
第32章 第 32 章
凌长安推着轮椅回来,抱着他坐上去,心里思量着这人是瘦了些,分量比之前抱他进来的时候轻了不少,看来确实病得不轻。虽说他喜欢病得更严重的人,但他并不希望白远最后除了一把骨头什么都不剩,那样太影响美感。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掳了人来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一共也就给他喝了一碗粥,其余时间都是靠着葡萄糖维持他的基本生理需求。
该给他补充些营养了,凌长安想。
体位性低血压一缓过来,白远就用尽力气摇着轮椅够桌上的那面小镜子,脸上跟之前的冷漠不同,竟透出几分渴望。
凌长安心里一喜,连忙把人本来固定他腹部的束缚带穿过他胸前系好,然后把小镜子递到他手上,蹲下身去看他:“小远想要?”
家庭医生之前说过,失语症会伴随着相应的智力减退,见人对自己的话依旧毫无反应,反而自己玩着镜子,他也没多想,便推着他去晒那难得一见的太阳。
江南之地五六月份的梅雨季节最让心肺功能不好的人头疼,不光是连日来的阴雨造成空气中氧气含量较低,使他们呼吸困难造成心脏缺氧,而且较高的室外温度也会让他们胸闷,影响内分泌等功能,严重时甚至会引发心梗。
对于白远来说,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难受的原因,因为连日来的阴雨,他所有设定下不能动的骨头都在酸麻疼痛着,尤其是脊椎,那如万针扎着的疼一刻也不消停,折磨得他夜里也睡不好,却只能暗自咬牙忍受。
日夜难寐,对他的身体损耗极大,偏偏凌长安只给他静脉滴注葡萄糖,病得他这两天被抱着坐起来都会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头晕恶心,缓上好一会儿才能适应过来。
今日虽然天气晴好,但下了几天的雨,地表的水分在阳光的照射下蒸腾向上,空气中的湿度非常大,比起前几日倒是更让人不舒服。
因为温度较高,凌长安只给白远穿了一套家居服,脚上套着白色的棉袜,并没穿鞋,就这么推着他出来晒晒太阳。
对面别墅里,女主人样子的妇人正专心浇着院中自己养的花,抬眼看了两人一眼,并没多想,便又低下头去了。
白远的手指有些颤抖,一半是因为身体极度不舒服,一半是因为害怕凌长安发现。他摆弄着小镜子,调整角度,趁身后那人扭头接电话的功夫,迅速对准那妇人的眼。
三短,三长,三短;三短,三长,三短……
往复几次,在凌长安回过身来之后便收手。
那妇人感受到了刺眼的光线,正要皱眉抬头呵斥,却眼皮一跳:三短三长三短,这是国际求救信号SOS的摩尔斯电码。
光线消失,她抬头四处搜寻,在对面那个坐在轮椅的男人要被推回房间去的时候准确地与他视线对接。
那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用夸张的口型在说:
“救我。”
林阙早年间带兵打仗,后来升了级别才进入了政局中心,但雷厉风行的性格却从作战部队带到了国防部,儿子给自己打电话之后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他面前的电脑上就有一份关于凌氏企业在全国所有省份的房产地址。
“按照离滨海城距离由近及远的顺序排好,发给林枫,”他接通了霍霆的电话,“跟着他,别惹出事来。”
“是,老师长!”电话那头,是一声响亮的回答。
“把人带回来就行了,关于凌氏,我想白翰自己会解决的。”林阙又嘱咐了一句,他鼠标滑动,拖出了这个文件名为“白远”的文件。
“白翰?”霍霆不傻,细想想白远白翰的名字便明白,“那我们不必加把火?”
“让张哲厚把收集到的证据扔给他就行了,”林阙站在办公室的窗前,“他明白主席最厌恶什么,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霍霆应了,林阙这才撂下电话,负手想着心事。
他是没派人查林枫的行踪和朋友,可儿子自小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了解儿子的一言一行,如同了解自己一般。
叹了口气,他想,白翰的儿子啊,也不知是福是祸。
“好我知道了。”霍霆背对着林枫撂了电话,转过身来。
“霍叔叔!”林枫已经双眼通红了,“这已经是第三个地方了。”
“你别急,”霍霆比林枫父亲小几岁,是一个部队的老部下了,也算是看着林枫从小长大的,自然安慰他,“我刚得到消息,昆山市公安局接到报案,在马鞍山路的龙宸花园小区有位坐轮椅的男子求救,那里正好有一栋凌家的别墅,报警人描述求救的人跟白远很像,他们给按下了,但好在我在那边有消息来源,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滨海城市中心的几处还未探查过的房产被暂时放下,在收集到的情报中,昆山很有可能是凌长安最后的落脚之处,他们决定先去那边确认一下。
“幸亏你没报警。”驱车赶往昆山时气氛压抑,霍霆看了眼在自己旁边坐着的林枫,“凌家跟市长和公安局勾结,两道通吃,如果你当时报警了,他们决计不会出警帮你找人。”
“霍叔叔,我后悔了,”林枫回头看他,眼里是悲伤混杂着绝望、狠戾带着疯狂,“如果当初我听父亲的,选择参军,最起码那天凌长安带走小远的时候会有所顾忌。”
“也不能这么说,”霍霆拍了拍他的肩,“其实你当初选择去学绘画,你父亲表面上不同意,但这么多年下来,他是很欣赏你追求自己理想的勇气的,他是你父亲,他固然希望帮你铺设一条平坦的道路,但离开他你依旧能做到,这比什么都让他开心。”
这安慰并不足以让此时焦虑的林枫平静下来,他满脑子都是跟白远在一起这近四年的一点一滴,想到那个叫凌长安的人,他就恨得牙根痒痒。
昆山龙宸花园小区的居民那日算是开了眼界了,军绿色的卡车开道,几乎强占了小区不宽的马路的全部空间,并且夹在两辆壮硕的卡车中间救护车让人们很是困惑。
凌长安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他推开门就被一个枪托砸到在地,回过神来想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脑袋上悬着的四条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自己,冰冷无情,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举起了双手,保持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