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名氏。它所带她去的地方,是它舅舅的家。
这一点刘晓茵是一无所知的。所以当警察冷笑着点点头,告诉她那天晚上殡仪馆的监控录像恰恰记录了她那天凌晨离开她工作的地方,到附近的2号楼逗留了阵,然后出来离开殡仪馆,直到凌晨四点才重新回去的整个过程时,刘晓茵惊呆了,然后有些焦躁地大喊起来:“那才见鬼了!我明明在2号楼里睡觉的!我一步也没出过殡仪馆!我为什么要杀那个人?我根本就认也不认识他!!!”
“那你认识这个么?”警察递给她几张照片问她。
照片是案发现场的凶器。
一把刀,三枚钉子。
警察一边给她看,一边像个机器人一样简单又直接地描述道,刀被用来捅破了被害人的肝,所以导致他难以抵抗;钉子则是活生生被按进被害人眼睛和嘴里的,手段之残忍,就跟半年前那起始终悬而未解的案子一样。
那起案子的被害者尸体现在就在刘晓茵所工作的那家殡仪馆里,因此警方不仅认定刘晓茵杀死了现在这名被害者,同时也是半年前那起悬案的犯罪人。虽然不确定刘晓茵先后的作案目的是什么,但他们推断说,也许是那具尸体的突然出现勾起了刘晓茵藏匿已久的杀人欲望,所以在见到尸体的当晚,她就迫不及待出去寻找能消除她这一欲望的猎物。而在那之前,她精神开始失控是有先兆的,因为在命案发生的几小时前,警方曾接到过刘晓茵的报警,说殡仪馆的解剖室——也就是停放半年前那名被害者尸体的地方,警报器响了。
警方接到报警赶到现场后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异样,倒是刘晓茵,一副精神失常的样子,好像在跟空气打架,所以他们推算,那个时候她的精神已经开始失控了。
刘晓茵听到那时脸上百口莫辩一副神情让我不忍直视,但我没办法说些什么,即便我知道她是无辜的,却也只能在边上无可奈何地看着。
后来刘晓茵问他们,那她为什么要杀了那栋公寓里的男人。
在那晚之前她都没听说过那个小区,也从不认识那个男人。他们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为什么要杀了他。
警察回答说,在他们调查那名死者身份的时候,发现他有一名过去曾经来往很密切的外甥失踪已经很久了,而他最初被报案失踪的时候,跟前一起案子那个死者尸体被发现的时间相当接近。由此可推论,那名失踪的外甥或许就是前起命案的被害人。而刘晓茵,必然是个患有精神疾病、先后用相似的手段残忍地杀害了两个有血缘关系的男人的连环杀手,而她的体魄和她当过兵的资历,恰如其分地证实了她是极具杀人条件的。
刘晓茵听到这里顿时歇斯底里了起来。
她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抓住其中一名警察,对着他尖叫:“你们这是污蔑!我从没有杀过人!我从没有杀过人!!你们这些吃干饭的!找不到凶手就胡说八道冤枉无辜者!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然后在别人使劲把她拖开时对着我哭喊:“宝珠!你知道我是无辜的!是不是!我昨晚都告诉你了!你知道我是无辜的是不是!!”
我当时真的很想逃开。
她哭得让我差点也哭出来,但是她对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要我跟那些警察说,她是遇到鬼缠身了么。
这就是阴阳眼的悲哀。
而她比我这个从小到大的天生阴阳眼更加悲哀。
因为她完全没有经验,也没有应对这种事情的方式。所以只会愤怒,只会发急,只会歇斯底里地大哭大叫。以为这样做是在证明自己的清白,殊不知,却是在将她拖进一个更加糟糕的境地。
最终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带走,带去隔离病房像个真正的罪犯一样被同其他病人隔绝开来。
一路走,整条走廊里都能听见她疯狂尖叫的声音:“我没有杀人!老天作证我他妈没有杀人!!我是被鬼害的!!被鬼害的啊!!!”
然后声音渐渐消失,我追到病房门口想再看看她时,见到离我病房很远的走廊那头,冯俊的影子隐匿在角落里。
他用力抓着自己的头,低低抽泣着,声音难受得几乎要将墙面都撕裂了……
“哎……宝珠……什么声音这么吵?”这时突兀听见身后林绢问我。
她被刘晓茵的哭叫声吵醒了,眼神还迷迷瞪瞪的,不过比起前两天来气色好了不少。说话声也响亮多了,本是件开心事,可我此时哪里还开心得起来。
“……你在哭?”她发现了我的异常便盯着我的脸仔细看了两眼,有些不解地问我。
“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我迅速抹了下眼角道。
“是伤口有什么问题么?”她有些着急,想坐起来,但很快又不得不放弃。
“你别动。”我走到她边上往她床边坐了,随手在她边上的水果盘里拨了拨:“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等下就好了。你想吃点什么吗?”
她还没回答,目光忽然朝我身后看了一眼,随后我听见身后有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声音问我:“请问……刘晓茵是不是住在这个病房?”
“本来是的,您是她亲戚?”我立即回头问她。
门口那老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摇摇头:“不是,我是她同事。”
“您是老王?”
VIP章节 2364号间十八
来者的确是老王。
跟刘晓茵形容得一样;是个个子不高,瘦削而严肃的老头。他得知刘晓茵被以杀人嫌疑为名给转走后相当吃惊;之后,为了不影响林绢的休息,也为了有些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讲;我陪着老王一起去了医院公共休息处,在那边我大致跟他讲了下刘晓茵昨晚跟我说的那些事,保留了冯俊的那些没讲;以观察老王的反应。
老王的反应似乎是意料之中的。
他对刘晓茵的遭遇并不感到意外;倒是对我能这么相信刘晓茵的话,没把她当成个精神病人而感到有点意外。他说;在殡仪馆工作了几十年,若还摆着张唯物主义的嘴脸;那是不可能的,很多人在里头或多或少碰见过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但刘晓茵的遭遇实在是有点过头了点,虽然那会儿他听刘晓茵讲起她不但把4号间的门打开,还进去拍了照片时,就预感到会出事,却没想到影响会那么大。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问他:“老王,4号间里那把头发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怨气那么重?”
他沉吟了半晌,然后叹着气对我道:“不瞒你说,我在殡仪馆工作五十年,最初的二十年4号间倒也没有那么邪门,它就是个不怎么派用处的杂物间,平时没什么人会进去,所以很少被人打开。至于我跟后来那些小辈说的,什么五十年始终没被打开过,都是我为了防止他们随便进去所以胡诌的。但到了后来,它就不对劲了,因为出了档子事,那件事殡仪馆怕受到牵连所以整整三十年都对外界隐瞒着,以致后来除了我和一些很资深的员工外,基本上没人晓得了。”
之后,在承诺不说出去的前提下,老王把那件事的经过给我说了一遍。
当时的保安科值夜班的人并不只有老王一个人,他是有个搭档的,过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职工,后来退休,换了个小年轻的,叫小周。两人一天隔一天交替着上班和休息,所以虽然也是年终无休,那时的工作量倒也算是轻松,老王的生活也是普普通通的,一天上班,一天休息跟人打打牌吹吹牛,逍遥自在。
但有一天这种逍遥突然间就被打破了。
虽然已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年,但老王说他很清楚地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至今都还记得,因为长得实在太漂亮了,尤其一头长发,又黑又厚,柔软得跟绸缎似的,好像挂历上的电影明星。
那天早晨这女人本是来参加追悼会的。
来得很早,但在馆里迷了路,正碰上刚下班的老王同跟他打了一夜牌的小周在一起,就跟他们询问。之后问下来,观礼的会堂离主楼还挺远的,女人就问他们能不能行个方便带一下路。那时老王赶着换衣服,就让小周带她去了,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见到小周回来。
之后大概过了两三天吧,有民警来询问一个女人失踪的事体。因为那女人失踪前最后时间段应该是在殡仪馆,那天早上她赶来参加一个朋友家属的追悼会,但追悼会现场并没有人见过她出现,而且之后也再没有她的任何音讯,所以他们来问问殡仪馆里的工作人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