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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人太弱小了,轻轻一捏就能弄死,一点也不好玩。”巨兽遗憾地咂咂嘴,猩红的长舌在嘴边一舔,“恩……还是直接吃掉算了。”
说罢巨兽一个俯身,森白的锯齿向阿蘅袭来,要把她要下血池。
阿蘅见状猛地翻倒,险险躲过巨兽的尖牙,额头尽是冷汗,胸口剧烈起伏。
“这样也能躲过去,那下次呢……”巨兽喜欢这种猫与老鼠的游戏,但它更急于品尝美味。
刚刚那一躲已经耗尽阿蘅大半力气,估计这次在劫难逃,在巨兽扑来的血盆大口下,缓缓闭上眼睛。
可半天也感觉不到预料的疼痛,阿蘅诧异地睁开双眼,只见巨兽像只被撞飞的丧犬仰倒在地,嘴巴扭曲得歪向一边。
这时一只手扶上阿蘅的头顶,似乎已将她的恐惧吸纳过去。阿蘅抬头望见的是一张俊美至极的面容,神色凝重地看着自己。
他……他终于出现了……
从未这般欣喜,像甘泉溢满阿蘅的心间。阿蘅说些什么,喉咙一动便咳嗽出声。
巨兽那一脚对凡人来说实在过重,加上之前九缪神君在她肩上抓的伤口,简直折损了她半条性命。
墨檀俯下身,将她揽在臂膀上,含笑道:“才离开一会就出了事,果然天生就是让人糟心的。”
阿蘅有点气结,声音虚软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如此狼狈。”
阿蘅一说完懊悔不已,那句话居然有点撒娇的味道,阿蘅从不屑做扭捏之态,而且她与墨檀也没熟到这份上。
墨檀闻言笑意更浓,阿蘅在他微微闪动的碧瞳下,不自然地垂下头。
“小子竟敢如此伤我。”一旁的巨兽清醒回神,将两人僵着的气氛一散而空。
巨兽愤怒地咆哮,刚刚墨檀将它打飞在地,着实让它脸面无存,恨不得将眼前二人撕成碎片。
“那一拳应该够你受了,若再走近一步,就不止是这般了。”墨檀收回笑意,移向巨兽的视线轻蔑而狂狷。
巨兽原想冲过去将其咬死,但闻言心中有些胆怯,暗想对方一定不简单:“原来那凡人身上的魔气是来自于你。你到底是何人,来此有何目的?”
“自然是可以制你的人,而你身上有本王所寻之物。”
墨檀说的语调云淡风轻,巨兽却听得如中雷击,强忍怒火道:“可笑!何来什么宝物可寻,你擅闯我的地府,本是必死无疑,但谅你是魔族饶你不死,带着你的女人速速离开吧。”
墨檀对巨兽言语不加理会,盯着血池饶有所思道:“如果本王没有猜错,这些像蛞蝓的腌臜生物是你的手下‘地附’。而你是五大恶兽之一,名为‘烬融’,平素最喜食人。你放弃生鲜活人,在此吸食地脉精元,如此足不出户,必是逼不得已……”
被称为烬融的巨兽,眼瞳凶光毕现,铁爪抓饶在地,激起厚厚灰尘:“看来你一心求死,我就成全于你。”
烬融咆哮一声,向墨檀两人横冲而来。墨檀一手揽住阿蘅,另一只手轻轻一接,将撞上来的烬融头颅抵在手掌,接着像捋开灰尘般一挥手,烬融重重摔在岩壁上。
烬融狼狈地跌在地上,撞上的岩壁落下一个巨大的深洞,四分五裂的碎石散在它身上。
“上次还不够让你接受教训?你呆在此处,也是因为本身负重伤,何必苦苦强撑,早点说出那物在何处,或许本王会保你全尸……”墨檀收拢手掌,轻笑着说道。
“可恶……以为这样就能制服我?”烬融强撑着爬起,嗷吼地撑开大嘴,喉咙如同一个无底黑洞。
地面破碎的岩石和白骨,流淌的血池,躲在暗处的地附,都在一股强大的气流下卷入它的腹中。似能将天地万物都吸纳进去。
阿蘅的发丝和衣摆朝烬融的方向吹动,无形的吸力要将她吸了过去。阿蘅未能反应过来,腰腹一紧,发现自己被墨檀拉进怀中。
墨檀拥着她腾上洞顶,扣住钟乳石以稳住自己。阿蘅被迫头靠在墨檀的臂膀上,身体与其紧紧相贴,若是往常她早已脸红一片,可是当前状况不容她多想。
墨檀仍是从容不迫,俯视烬融狰狞的大嘴,恍然大悟道:“本王倒为何没有一丝气息,原来如此……”
说罢一个纵身向烬融口中的黑洞俯冲而下……
阿蘅大惊失色,这墨檀竟顺了烬融的意,进入它的腹内,也不知道他有何意图。
腹内旋风的凛冽,几乎能割破肌肤,阿蘅在墨檀怀抱的庇护下避开了伤害,同样她也没看清整个过程,只觉得两人降落花了不少时间。
说不出的不对劲,明明只是烬融的肚腹,却像是来到了另一个时空。双脚触上了坚实的地面,阿蘅尴尬地移开墨檀的胸膛,难以置信地看向四周。
这是一片荒芜的废墟之地,地面寸草不生。无日无月无星,头顶似被一裹黑布笼罩。天地间唯一的光源是堆积如山的白骨中,飘出的点点磷光。一条鲜红如血脉的瀑布,将一根根破碎的骨头冲刷下来。
“这是哪里?”阿蘅喃喃地问着,对这晦暗污浊的地方有所畏惧,抬头向墨檀看去。
“应该就在此处……”墨檀的话难掩他的兴奋,垂头轻声对阿蘅道,“本王要去的地方,难免会有些凶险,你是留在这等待,还是……”
阿蘅一听心里一急,打断他的话:“我跟你一起去,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
“好,不会再让你一人……”墨檀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将阿蘅一揽横抱着。
他的话语倒像是某种意义的承诺,之前也是这般被他抱着,也没觉得什么。如今火烧火燎着自己,阿蘅越发的不自然。
阿蘅叹了口气,若是这两条废腿早日康复,也免得这些麻烦了……
第8章 神魔之器
所经过之地有一道白骨堆砌成的拱桥,横在两边悬崖之间,悬崖下是黑不见底的深渊,墨檀眼也不眨从上面踏过。阿蘅能听到墨檀移动时,骨架发出的吱呀声,还有点缀在骨头上的磷火,像是鬼魂在盯梢他们的一举一动。
通过了骨桥,几条黑影闯入阿蘅的眼帘。那不是之前也一起吸进来的地附嘛,阿蘅对它们说不出来的厌恶和恶心。
地附本想偷袭,突然在他们几步之外停住,很快往后退却,应是被墨檀放出的威压所震慑。
“想来就来,想走便走?”墨檀厉声喝道,手刚放出一团魔气,一个声音将他的动作打断。
“魔君,请手下留情。”一个苍老的女声急促说道,地附窸窸窣窣地朝声音的源头溜去。
阿蘅有些愣怔,此处是烬融的肚腹,怎么会有活人。
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蜷缩在岩石下,长发结扎成一团绕到地面,身上穿着因陈年未洗而变黑的破衣,身旁一个煮着发黑污水的生锈锅炉。
一只地附衔着一块骨头递给那老妇,老妇把骨头丢进锅炉里,慈祥地摸摸它的头颅道:“乖啦……”
墨檀走进老妇跟前,发现她只是身上有丝仙气的肮脏老妇,不由诧异她如何知晓自己的身份。
老妇温和地解释着:“这些地附也是极可怜的,为烬融奴役,永生没有自由,其实它们的秉性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丑陋。”
墨檀轻嗤一声,不置可否。
老妇叹着气摇摇头:“唉,无所不能的魔君怎么会在意这个。”
这女人说不出的诡异,墨檀蹙眉问道:“你到底是何人,怎么会在此处?”
“老身贱名零婆,本是河伯之女,后倾心于一介凡人下嫁于他。想不到一个狐狸精把我那贼汉子迷得神魂颠倒。贼汉子害怕我父亲河伯报复,将我骗到太行山熔岩口。我被活活吞进烬融的肚腹,日日夜夜想着复仇,才苟延残喘地活到现在。”
零婆念着辛酸过往,摸了摸双眼:“此处没有光亮,有的只是微弱的鬼火,眼珠没有大用处,过了这么久已经废掉了。”
阿蘅瞧着锅里煮的白骨有些反胃,暗想这老妇平时靠吃巨兽吞进肚子的残骸度日,日子肯定过得万分艰难。
阿蘅有些疑惑,忍不住问道:“记得没错的话,我们进的是那只巨兽的肚子,怎么到了这种地方?”
零婆对阿蘅解释道:“烬融本就没有实体,它是天地万物的私欲堆砌成不祥之物,而它的肚子自然也可以容纳世间万物,要知道人的*本就是无穷……”
阿蘅听不太明白,但也没再多问了。她被困于此多年,却知晓那么多事情,着实古怪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