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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闻言脸色倏变,科踏一步,单掌扬起,怒道:“杂毛老道,我不与你计较,你当我怕你不成,哼!来吧!”
青石道人大叫一声,双袖一张拦住了两人,喝道:“有话好讲,都给我住手!”
说罢,长眉一扬,瞪了白石道人一眼,转身向平儿道:“少侠先前之言极是,很好,我武当承蒙少侠惠赐之恩,没齿难忘,设若少侠不来,贫道亦必亲率武当门下于明年重九往迎大驾。”
说着语气一顿,睇了平儿一眼,继续道:“至于说‘青衫飘客’嘛,贫道仅知他于去年初出道,未及半载,便以他一身诡异绝伦之武功,连挫北天山十二高手,复凭单掌独劈南疆‘独臂尊者’座下‘三大力士’中之‘夺魂’、‘断魄’两大力士,名扬于江湖,但是,由于其行动出入皆以一方青巾覆面,同时,其武功兼具天下各大门派之长,故而无人能知其师承来历,贫道所知至此,尚祈少侠原宥则个!”
青石道人不卑不亢的说完这些话,长眉一扬,凝视着默立着的平儿。
平儿听完了青石道人的话,沉默了一会,一抬头道:“请问道长,可知江湖何派有种武功叫‘玄冰掌’?”
青石道人与白石道人齐都脸色倏变,异口同声叫道:“‘玄冰掌’?”
平儿点头答道:“不错!”
说着,却惊异地望着青石与白石道人,因为此时两人的脸上,都呈现着一片死灰色,眼中也充满了一片惊吓与恐惧。
平儿微哂一下,沉声道:“那青衫飘客曾于昨天施出一招‘玄冰掌’,结果已为在下一招‘龙蛰深渊’打得吐血而逃!”
白石道人本已满脸惊愕,闻得平儿之言,又大叫一声道:“‘回龙掌’?你……你真是九天神龙的传人?”
平儿闻言也是一愕,忖道:“‘九天神龙’?谁?谁是九天神龙?”
突地,那愕立着的青石道人“氨了一声,道:“师叔!弟子青石、白石拜见!”
说着一拉白石道人,平儿回头一看,只见身后慢慢踱来一个红光满面、神情奕奕的中年道人,此时,正微笑地扶起下拜的青石与白石道人。
平儿见状不由一愕,忖道:“这人这般年纪,怎地会是这武当掌门的师叔?啊!是了!
他一定是内功修为已臻上乘,故而看来这般年轻吧?”
正思忖间,那中年道人已来到眼前,只见他一竖掌稽首道:“贫道慧明忝为本门仅存之长老,三生有幸,仍能目睹少侠风仪,不胜景仰之极,想当年令师‘九天神龙’沙老前辈,力战八大掌门、七十二弟子,曾为武林留一佳话,今日复见少侠兰根慧质,不让先辈专美于前,诚为吾辈之幸事耳!”
说着又一捻颚下短髭,感叹一声道:“唉!江湖历代出能人,老朽耄矣!后生可畏呀!
喔!不知沙老前辈福体是否硬朗如昔,少侠如谒令师尚祈代为致意是幸!”
平儿一见这道人,便想起他正是在那“天玄谷”立于青石道人身后之人,又一听他说到“九天神龙”昔年力战八大掌门,便福至心灵,晓得那“九天神龙”正是当年“回龙秘辛”的主人,也就是那怪人的师父。
但是中年道人却误以为他是“九天神龙”的传人,故而,他闻言略一迟疑,冷然道:“哦!多谢道长盛意,家师一向尚称硬朗就是!”
那中年道人闻言似是脸色微变,但瞬间又朗然一笑道:“真乃托天之佑也,吾辈生而何幸,竟能再睹先辈风采,哈哈!”
说着又是一阵仰大大笑,虽是如此,但平儿亦可看出他乃是藉狂笑以掩饰其心中的不安与恐惧。
本来嘛,昔年“九天神龙”独战八大宗派掌门联手围攻之后,杀得鬼哭神号,天惊地动,各派精华几已殇亡殆尽,故而一闻“九天神龙”之名莫不变色,如今慧明道人眼见这年轻人使出酷似昔年九天神龙所用之“回龙掌”,焉能不心惊?
起初,他还不肯深信自己所见,哪知对方居然承认所使的正是“回龙掌”,同时还说“九天神龙”尚属健在,故而他再也压制不了内心的恐惧了。
青石道人见得师叔如此,长眉不由一蹙,暗道:“唉!武当派怎地如此命蹇运乖,这些老魔竟然一个个都要重现江湖,这要我怎么办哪!唉!江湖上从此恐怕又没有安宁的日子了。”
且不说他正自惆怅之间,蓦地——
远处传来数声惨叫,在场诸人齐都面色倏变,愕然相视。
青石道人一跺脚,喝道:“上清观!”
话声里,一振衣袂,转身飞也似地朝着来路急奔而去,慧明道人低喝一声:“走!”
使出一扬袍袖飘身追去,正在这时——
在“上清观”那条来路上,跌跌撞撞奔来一个道人,他的口角挂着鲜血,鲜血染满了他的衣襟,滴到地上,沿着他奔来的白石路上,划着一条弯弯曲曲的血痕。
他来到了青石道人面前,一个踉跄倒在青石道人怀中,口中喃喃的道:“禀……禀掌门……弟子……上清观被……盗……碧萝金……金丹……蒙面……青衣人……”青石道人闻言如遭雷殛,愕然怔视着苍天,嘴角张得大大的,喃喃不已。
白石道人大喝一声道:“贼子!我与你誓不两立!”
突地,立在他身后的平儿大喝一声:“青衫飘客!”
一振袍角,飞身而起,向着上清观直奔而去!
慧明道人与青石、白石齐都一愕,怔视着平儿奔去的身影。
慧明道人又狐疑地嗫嚅道:“青衫飘客?”
白石道人一点首道:“听刚才那小子说,他用的是‘玄冰掌’!”
慧明道人又“氨了一声,道:“‘玄冰掌’?北海一脉绝传已久的玄冰掌……”……………………………………………………………………第二章江湖蜚短寒冬。
雪花,像是片片飞絮,飘落在银白的雪地……洛阳。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只有三两个行人,在佝偻着身子赶路。
往日那份车水马龙、冠盖云集的繁华,似乎已为这场连日的大雪给冰冻了起来。那些往来南北的镖客、商贾,也都只能里着棉被,躲在客栈里直皱眉头。
但是,这场大雪却给洛阳街上的客栈带来了财运。
因之,尽管住店的客倌不住的唉声叹气,开店的却是眉开眼笑,乐在心头,因为,年关将届,趁此稳稳的捞上一大把,也可过个大肥年了。
于是,开店的祈祷着天老爷,下吧!再下个十天半月,多多益善,住店的却不住的祈祷着,天老爷,行行好吧!再下下去,生意做不成,今年可就难过了。
但是,凛烈的寒风,依然刮着。雪片,也还是纷纷抖落在屋顶、地上。
清晨,晌午,直到黄昏,天色方始有了好转。
虽然,雪花依然落絮般飘着,但那已经显得有气而无力了。
于是,人们都欢呼起来,紧闭的大门,也一扇扇的打开了。
戴毡帽的、皮帽的、穿斗蓬的,一群群的人,从那些赤红漆金的大门蜂拥而出。套车的……上马的……赶路的……吆喝、欢笑、闹烘烘的乱做一团。
客栈的掌柜、伙计,都列着队在门口,堆着笑脸、哈着腰在送走客人,但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心,却一阵阵的抽痛,因为,他们已经送走了财神……一片残落的雪花,似乎用了最后的力气,飘落到地上。
终于,雪霁了。
夕阳将残,橙黄的余晖,斜斜的投射在那铺雪的大地,投射在那宽敞的门楼。
一个身穿破棉袄的小伙计,扛着一张梯子,走出了那座临街左面门楼的漆金大门。
他先将那张梯子,搁上了那积雪的屋檐,然后仰起头,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的说道:“他***,刚下几天雪,偏偏又停了,害老子被窝也钻不成,娘的!”
说着,他仰头看看大色,一扯那方斜搭在肩上的抹布,慢条斯理,懒洋洋的爬上那梯子。
在那门楼的檐下,接着一块大匾,他伸手过去,一遍又一遍的揩了起来,蒙着的积雪,被他抹去了,慢慢的,那匾额现出了涂着黑漆的底,和金漆的隶书大字。
映着那落日的余晖,那匾额闪耀着三个斗大的金字——“英雄居”。
那年轻的伙计,似乎极为满意他的杰作,偏着头左看右看,半晌,他才吹着口哨,一步步落下梯来。
站在雪地里,他还抬着头看了半天,直到他认为除了那闪着金光的大字之外,再没有丝毫发亮的白雪,他方得意的自言自语道:“这下子掌柜的再也豆腐里挑不出刺来了吧!哼!
我不狠狠的讨把赏钱才怪呢!”
说着,他狠狠的甩了把鼻涕,扛起梯子打算转身入内。
突地——
他身后响起一片马蹄和铜铃声,他急忙回头一瞧——这下子他那双粘满眼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