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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及师门宿恨,化雨堂堂主银翅大鹏不由怒愤填膺,圆瞪双目道:“所谓名门大派,全是贪婪寡耻之徒,为了劫夺别人信物,不惜联手置人死地,此仇若不湔雪,将何以立足江湖,更无以慰本门前辈在天之灵!以报惨死之恨!”
仁风堂堂主金翅大鹏亦是双眉一挑道:“湔雪上代掌门遗恨,为本帮开坛第一重事,似不容须臾再延,同时情势如此,更不能坐待来敌围攻,故各个击破乃为最佳的应敌策略!”
霹雳手周凯亦怒火上升道:“本帮前辈,惨遭围攻击毙,此仇不容再缓,劫书之恨尤其令人难忍,帮主,无论赴汤蹈火,周凯愿为先行!”
在座群雄莫不群情愤慨,情绪激昂。
春雷堂堂主千里独行任豪道:“攻守应变,贵先知己知彼,最好将昔日仇家,先行估量一番,或是由近而远攻进,以免出攻之时,总坛有后顾之忧!斯为上计。”
陆剑平连连点首道:“各位的意思,正与在下不谋而合。估量当今敌方实力,当以寒冰、西盲、巴金大佛等为最,武当、少林两派,之前在下曾经予以重创,谅来不敢再犯,东灵一再锻羽,现已投奔寒冰联成一派,并已潜入中原。故为今当务之急,似应由寒冰宫先行下手,可以截断其与盲叟联手机会,然后经西藏再取盲叟,较为顺路便捷,但因与东灵宫早已约定期间,此时进攻,似乎有些欠当,诸位以为如何?”
说罢取出一张地图,按着图式,划出一条攻取的路线。
刑堂师一字剑关容道:“这些阴毒之辈,从来就没有顾及信义,而且符合为情势上需要,更不能顾及许多了!”
银翅大鹏同声附和道:“对他们谈信义,只有我们自己吃亏!前任掌门在大巴山被围惨杀,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说罢怒目圆睁,尚在咬牙痛恨。
左护法草上飞余兆雄,沉思有顷,缓缓说道:“本帮此次攻取各派,必须全力以赴始能稳*胜算,而总坛重地的防卫力量,无形中会减弱不少,如遭敌人空袭,势难首尾呼应,东灵宫近在咫尺,为心腹之患,随时均有侵犯可能,必须先行除去,至如何进攻其他各派,则应另作安排,始策万全!”
草上飞余兆雄此语一出,群雄不禁呆住了。是呀,大家只计算攻取敌人,未曾顾及自身防卫力量,且本帮仇敌众多,甚有可能乘机顿遭突袭,届时重陷前次寒冰宫侵占总坛的覆辙,岂不是得不失偿!草上飞余兆雄此种细心密虑,怪不得大家一体由衷的赞佩!
陆剑平首先连声赞誉道:“左护法所言,正是切合情势的紧急需要,目前第一步决定,先行攻取东灵,但应作万全的布署!”
执堂师铁臂金刀陈建泰说道:“目前情势,实力似不宜分散,是否在出击方向,沿途布下暗卡,如遇紧急事件,以信号弹报警联络,迅速驰援,较为妥善。”
陆剑平点首微笑道:“此点正合在下心意,现先指定,由司马总巡查先行带领本帮坛下精明干练的帮友十余名,沿途布署,居中来回策应联络,并在石卫村备下大船三艘候用。”
总巡查闻言起立,双手一拱,说声:“遵谕!”
转身退出大厅。
陆剑平朝矮方朔董超微笑道:“本庄总坛重地,尚须借重前辈看管一时,周总管留庄协同襄助,谅无他虞,如遇紧急事件,在迅以信号联络,其余各位,请一同前往,并在各堂中,选拣得力香主十名随行。”
日薄崦嵫,炊烟四起,正是万家灯火的入夜时分。
自归云庄庄门内,一引驰出十几匹座骑,为首一位面白如玉的蓝衣少年,后面马上全是黑色的劲装疾服的年轻壮汉。
一行人伏鞍紧赶,像炒豆般的马蹄声,冲过护庄桥,消失于沉沉夜幕之中。
他们正是风雷帮总巡查司马凌空奉命率领属下帮友,在往石卫村沿途布置伏桩,并前行筹备船只等事宜。
翌晨,天光甫告破晓,庄门口排列着二行长队,凝神肃立,双目直视庄门中,状甚躬谨。
在护庄桥附近,卅几位青衣劲装的风雷帮帮友,每人手里牵着一匹座骑,全是腿长骠壮,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都是千中选一的千里良骥,静静的等候在河边。
不多时,庄门口转出一行人来,为首两人左边一位白衫少年,丰神朗目,气宇轩昂,他就是风雷帮帮主八臂金龙陆剑平。矮方朔董超走在右边,只见他灰眉皓发、身材矮孝精神矍烁,说话声音洪亮,面上永远呈现着笑容。
后面跟随着高矮不同、老少均有的群雄。
一行人来到庄门口,站在两边排列的帮友们,一律躬身抱拳致敬。
陆剑平脸含微笑,一一点头示意。
众人来到护庄桥头,陆剑平停身止步,微笑向矮方朔董超道:“剑平何德何能,敢劳前辈远送,敬请就此留步。”
矮方朔董超道:“帮主哪里话来!老朽恭敬不如从命,但愿各位此行,马到功成,早日凯旋归来!”
陆剑平从执役帮友手中接过缰绳,道声:“珍重!”便蹬跃上座骑,扬尘向林中飞去。
身后群雄亦相继翻身上马。
蹄声自近而远,渐次消失于丛林之中。
且说陆剑平众人在骄阳烈焰下,一路紧赶疾驰,但这一带全是荒山密林,马行较为缓慢,直到晌午时分,跟在后面的几位,都觉得有点累了,才在树荫底下用过随身携带的干粮,略作休息,又复跨上征骑,挥鞭上路。
在日薄西山之时,石卫村已遥遥在望。
一行人进入村边丛林之中,蓦然,隐隐传来不断的叱喝与兵器互撞之声,敢情有人正在拚斗,听声音不只一人。
陆剑平心知有异,急向众人招手滚下马鞍,脚下用劲,大家均向村里猛窜。
众人循声赶来斗场,只见司马凌空与两名劲装帮友,正被六、七名东灵宫人包围着,其中一名帮友左臂上已经受了伤,殷红的鲜血湿透了半边身,但仍浴血苦战。
在不远的墙边,还躺着一具风雷帮帮友的尸体。
司马凌空力敌一位黑衫老者及五个劲装东灵宫人,战来颇感吃力,幸他功力基础业已打好,一时还不致有危 3ǔ。cōm险。
黑衫老者系东灵宫的一名堂主,月前才破派来石卫村分舵主持一切,因见司马凌空要雇船前往玉环岛,乃上前加以盘诘,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
起先,自己尚可勉强敌住司马凌空一人,时间一久,已呈不支。他见对方只有三、四人,自己人多势众,乃撮口一声长哨,其余东灵宫人应声一拥而上。
司马凌空力敌众人,一时尚还有攻有守,但三位帮友武功均极平庸,哪能抵得住十余人的联手合攻,混战中一名帮友惨号一声,已倒地死去,另一人因惨声而呆了一下,左臂已吃上一剑,幸亏司马凌空及时闪到近前,挥剑阻住来敌。
陆剑平见状,不由怒火陡炽,暴喝一声,纵身跃向当场,双掌一挥,迅疾的朝黑衫老者拍出一掌。
他含怒出掌,劲力骇人之极。
黑衫老者正要得手之时,怎么也想不到煞星会突然从天而降,等到一闻喝声,劲风已掩体压到,再想出掌抵挡,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只觉胸前如被千斤重击,喉头一甜,一股血箭随着被抛射出去的身躯洒出两丈多远,连哼都来不及一哼,即倒地毙命。
陆剑平仅只一招即击毙黑衫老者,把其余的东灵宫人吓得亡魂皆冒,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赶紧抱头鼠窜而逃。
司马凌空怒犹未息,抖剑连毙两名对手,尚欲随后追杀。
陆剑平赶到身后,轻声喊道:“贤弟,穷寇莫追,我们办正事要紧。”
司马凌空闻声止步,回转身替那位受伤的帮友扎好伤处,众人一起向江边走去。
这时东灵宫人,逃得半个没留,码头上静悄悄的连一个活的人都没有。
众人分乘三艘篷船,仍由余兆雄*篷先行引导,三船相继扬帆直向东北方驶去。
余兆雄轻舟熟路,驾驶更是运转自如。
哪消两个时辰过去,东灵宫业已在望。
此时岛上已经获得消息,一阵狼奔豕逐地人影满山闪动乱窜。
篷船离岛尚有五丈光景。
陆剑平当先纵身一跃,平空上升五丈,拧腰双腿一蹬,身形极其轻灵美妙地划了个半弧,降落在岛边登道前面。
群雄亦相继纵身跟上。
眨眼间,风雷帮群雄,像一阵狂风般已经蜂拥越过登道,停身宫前空地上面。
面前已有幽灵阎罗等人,横阻当前。
陆剑平等人,一直来到场中,只听左边那位僧人哈哈一笑道:“各位莫非来自》……归云庄,贫僧等正拟会合东灵神君兴师问罪,恰好各位不请自来,这正是天赐良缘、自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