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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即吩咐小厮去叫张大夫、’
夏侯芬又代江浪介绍了一下众好汉一那个叫丁老七的本名丁锋,外号叫“开山手”,是金沙郡王所器重的“二十四小瘟神”之一。
“二十四小瘟神”——江浪又知道了一个新名号儿。经过探询之后,才知道“二十四小瘟神”是金沙郡王诸天戈特为部署,负责他寝宫安危的近身侍卫。这二十四个人,都是经过他严格挑选的,武技合格上选的人,才能充任。
除了“开山手”丁铎以外,其他六名汉子也都是金沙郡“武术教练团”的成员。
武术教练团这个组织,是全郡能杀善战的年轻力壮汉子所组成,人数有两千名之多!
负责训练这些人武功的人,就是前面说过的“武教头”。可以想知,这些所谓的“武教头”,必定更是精于武技、千中选一而不可多得的人物了。
莫怪乎褚夭戈竟会对他江浪这般殷切盼望和热衷了。
把这些情形概括地作一番了解之后,江浪清醒地意识到诸天戈这个人不可轻视!
对于“武教头”这个职位,他原本还存着观望的心理,现在他却下决心去就任。
这正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江浪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得不对褚天戈眼前这些红人认真应付了。
夏侯芬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当着这么多人,她当然不大好意思对江浪表示特别好感,可是她的心思仍然逃不过这些人的眼睛!
她刚一离开,“开山手”丁铎首先起哄地向江浪道:
“江爷你可真是好造化,我们大小姐八成儿瞧上你啦……我看用不了多久,老王爷就该招驸马了!”
大伙儿哄地大笑了起来。
江浪脸上却不见丝毫笑容。
丁铎趋前套近乎道:“大小姐平常在郡里是最难说话的人,这么多年我没见她对谁笑过。嘿,江爷,你可真幸运呢!”
他一面说一面把那只大手在江浪肩上拍着,显得那么热情。这家伙一口关外口音,两只手上黑茸茸生满长毛,声若洪钟,坐着跟人家站着差不多高,真是一副猛张飞模样!
江浪听他这么说,哈哈笑道:
“在下新来乍到,你这么抬举我可不敢当!夏姑娘金玉之躯,在下不敢唐突,老兄还是口头积点德好!”
这番话,通过他冷笑的脸,说出来真有些不大好听。
“开山手”丁铎脸上一红,哈哈大笑,遂向在场的人道:
“你们知道吧,这位江爷已被我们老王爷聘请为武术教导团的教头了——你们以后就是他的徒弟,对他可要恭敬一点呀!”
这家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只大粗手用力地在江浪肩上拍了一下。
表面上,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事实上他的手掌却是劲道十足,分明是暗中给江浪点颜色瞧瞧!
江浪当然心里有数。
他初来金沙郡,可不能一上来就让人家给拿下马来,总要回敬一手,好叫对方心里有数。
“开山手”丁铎,果然是这个意思。
他不信这个看上去文静的小伙子能有什么真功夫,竟然堪当重用!他的两只手上曾经练过“鹰爪功”,自信有抓石成粉的功力。他见拍了几下,对方并没当回事儿,就进一步把五根手指头抓向对方肩头!
须知,丁铎原有神力之称,再加以他曾经练过“鹰爪功”,五指之下足可力碎青石——他“开山手”这个外号就是这么来的。心里想着,这一抓之力,江浪非痛呼出声不可。
可事实上不是这么回事!
丁铎这里晴用功力,最先施展了三成力,对方像是没事儿似的。
他猝吃一惊,便五指一弯,施出了七成的功力——这般力道可把一棵青柏树的树皮抓下一层来。
哪里知道,这一抓之下,却发觉由对方肩上反弹出一股绝大劲道。
这种情形,就像是抓在一个充满了气的皮球上,力量越大,反弹的力量也越猛,对方肩上就像是涂了一层油那么滑溜。
丁铎的五根手指头,非但是丝毫用不上力量,反倒被滑了下来。
“开山手”丁铎脸上一红,哈哈笑道:“江爷,你还真有一套呢!”
于是,他右掌一竖,改拍为劈,向江浪肩上劈落下来。
江浪本是倚坐的姿式,见丁铎改了招式,右手倏地向上一抬,抓住了丁铎落下的手腕子!
他微微一笑,说道:“丁兄有话坐下来说,勿须试探了!”
嘴里说着,手上略一用劲儿,丁铎身子一晃,当真坐了下来,这一坐非同小可,竟使木椅子“吱吱”响了一声。
谁也没有想到丁铎这一坐之力会有多么大!
大伙儿只以为他们两个是闹着玩的,没想到二人已经较上劲儿了。
虽然看上去只是轻描淡写地拉了一下手那般随便,可是里面却有一番凌厉的杀机。
“开山手”丁铎表面上挂着笑容,可是笑得大凄凉了——他那只右手腕子,就像是被铁钳子夹了一般的疼痛。
有了这次经验,他心里才知道江浪果然是有来头儿。心里一寒,坐在那里再也不吭声了。
江浪遂起身抱拳道:“各位老兄先坐着,在下要休息了!”
纪场主马上站了起来,道:“江爷请跟我来,你路不熟,让在下带路吧!”
江浪道:“那就劳驾啦!”
各人起身相送,唯独丁铎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显得那么不自在。
拉开风门,屋子外寒风飕飕。
江浪走在头里,纪场主由门框上拔下灯笼跟上来,嘻嘻笑道:“江爷好功夫,丁老七吃了个小亏,那叫活该。佩服,佩服!”
江浪微微笑道:“纪场主的眼力,足见高明!”
纪友轩跟上来与江浪并着肩道:“江爷你是新来,金沙郡里的情形,你还不知道。”
江浪怔了一下,微笑道:“纪兄,请你多关照!”
纪友轩叹了一声气,道:“老王爷春秋已高,办事也不如当年那么精明了!”
“纪兄的意思是……”
“倒也没什么。”纪友轩笑了笑,道:
“他老人家一身功夫,固然是当世罕见,可是手底下的人,除了崔、桑二人才堪大用以外,别的人实在是不敢恭维!”
说话时已来到了江浪住处。
马场里没有什么讲究的房子,都是一个式样,矮矮平平的。
江浪住的这间房子,正好是走廊尽头的一间。
纪场主亲自为他开了门。房里已点上了灯,一铺大火炕早已烧得暖烘烘的了。
“断肠镖”纪友轩开了门,让江浪先进去,关上门笑道:“江爷你多包涵,没什么好房子招待你,你先休息吧,我告辞了!”
江浪笑道,“纪兄请再坐一会儿,我们也叙叙交!”
纪友轩哈哈一笑,抱着拳道:“江爷如此厚待,高攀、高攀!”
遂在一张榆木板凳上坐了下来。
江浪打量了这位纪场主一眼,微微笑道:“纪场主精华内蕴,定必是高明之士!”
纪友轩哈哈一笑道:
“不瞒江爷说,凡是在老王爷手底下当差的,当然都有两下子,可是这又是刚才我说的话了,真正有大本事的人,他老人家却留不住。像江爷这种有真功夫的人,咱们那里还真不多见呢!”
江浪道:“纪兄夸奖了!”
纪友轩笑道:“论能耐,兄弟是谈不上什么的,可是两只眼睛还自信不花,不过……江爷,你有这么一身能耐,居然……”
说到这里,干咳了几声,也没再往下说什么。
江浪心里一惊,倒看不出这个人居然还有这么敏锐的心思。
当下,他叹息一声道:“穷途潦倒,难得老王爷与夏侯姑娘搭救,说不得日后报答一番了!”
纪友轩嘻嘻一笑道:
“江爷这么说,足见是一个仁义兼具的汉子,佩服、佩服。不过,老王爷已经不再像当年那么干练明智了。”
“这话怎么说?”
纪友轩叹了一声,苦笑道:“江爷,因为你是新来的人,我才这么说,要是郡里的老人,这话我就不说了。”
江浪道:“场主刚才提到金沙郡里有两个能人,这两个人是谁呢?”
纪友轩挤了一下眼睛,慢吞吞地道:“江爷是新来的,我们总还算一见投缘,这话我本是不该说的。”
“场主多关照!”
“江爷,是这么回事……老王爷如今……唉,他可是越老越糊涂!”
“这话怎讲?”
“江爷,我可是对他忠心耿耿,心怀不贰的人,要不这话我不敢说!”
“这个我知道。”江浪说,“爱之深,期之必切……”
“对啦,就是这么一句话罗!”
他身子向前倾过去,声音压得低低地道:“你知不知道老王爷如今盘算什么?”
“这个……我不知道。”
“他想大举兴兵,当皇上呀!”
“啊?竟有这种事!”
其实,江浪早已猜出了七八成,只是装糊涂罢了。
“不能吧!”心里固然信,嘴里却是故意装傻。
“不能?一点没错!举个很浅显的例子,他不想用兵打仗,干嘛养这么些马呀!你给我说说看!”
纪友轩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