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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命令,五千弟子一霎气场全开,运功于乐宝,乐符化为五颜六色的符咒,如层层叠叠松软的棉花,笼罩在简小楼头顶。
司空楚楚摩挲着储物戒,纠结要不要取出她的唢呐。
盛冽见仙音门上下一心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仙音门这场祸事,源于太阴女匪要抢男人,如今临阵,却变成抢太阴女匪的男人,真是有意思极了。依我愚见,干脆做个交换,拿玉无涯交换埋名,皆大欢喜。”
潜台词是,怪不得仙音门有个十九阶扶摇子坐镇,依然成不了什么气候。
文之初不理会他,拢着手向他徒弟啧啧感慨:“简前辈这气魄,让为师回忆起你们师母,当年为了为师……”
文语桐无语:“爹,是您整年整年跪在娘门外,娘受不了才答应的。”
文之初摆摆手:“那是你娘胡诌,我怕她难堪,才没有拆穿她。我从前,那可是潇洒倜傥,引得无数……”
何阑几人齐刷刷看向司空楚楚:大师姐,师父又开始吹牛了!
司空楚楚心念一动,一个半人高的唢呐浮现在她面前:“吹!”
不知是“我也吹”,还是“你再吹个试试”的意思。
总之文之初一见这唢呐,打了个寒噤:“大师姐啊,你这唢呐乃是我宗镇宗至宝,不要轻易示人,快收回去收回去!”
……
简小楼出剑,只在原地舞出一招,正是从前战败戚弃的禅意斩龙剑第二式。
娇小玲珑的身躯,却斩出分山断水的气势,冷厉刚毅的眼神,曾令戚弃做了好几年噩梦,因为那是她这一世,最接近死亡的一刻。
戚弃瞳孔骤然缩紧,确定是她!
心底的火烧了起来,头一次单独出任务,阅历太浅,斗不过第五清寒她认了。
如今得知,那具壳子里,竟是个不过九阶的女人,她也会输!
简小楼火上浇油:“戚弃,当年你被我打成落水狗时,你是怎样苦苦哀求我的?你让我饶你一命,你将素和还给我,所以早在四千年前,你就把素和输给我了!”
戚弃怒道:“素和是我赢回来的!”
简小楼的声音沉而稳:“你赢过寇瑛算什么本事!素和从来都是属于我的,你唯有堂堂正正赢过我,我才承认你有资格得到他!”
空拳攥的咯吱作响,另一手快要将昊天尺捏断!
戚弃未施粉黛,惨白的两瓣薄唇紧紧绷起。
素和站在她身后,惊讶简小楼同她说了什么,竟能将戚弃气的快要难以自持。
他正准备问一问,简小楼却喝了一声:“埋名,你过来!”
素和站着动也不动,真快被她给气升天:“我骗了半天才骗住她,你只需抵赖戚茵不是你杀的,这事儿就推给仙音门了,不要再闹了行不行!”
简小楼又喝一声:“过来!”
“欺人太甚!”戚弃将昊天尺似剑一甩,一抹暗紫光焰自昊天尺内飞袭而出。
简小楼躲也不躲,仙音门弟子的音波阵在她头顶,不会看着她被打死的,何况素和肯定会出手,她要的就是素和出手。
嘭!
火焰刀撞上昊天尺虚影,素和挡在简小楼面前,横眉以对:“戚弃你要不要脸,不接邀战就杀人?”
戚弃更是怒火中烧:“简小楼,我太阴岛戚弃接下你的挑战!”
大功告成!
简小楼心中暗喜,生怕她反悔,立刻取出早已写好的玉简,抽出一抹灵息入内,凌空扔了出去,这就相当于个合同,一旦双方盖了章,就将具有效力。
戚弃也没看里面写了些什么,也用不着看,她不会输。
“我反对!”素和站出来道。
“没你插嘴的份!”两个女人异口同声。
素和哑了哑,按照太阴的规矩,他的反对还真是没有一点用处。
戚弃摩挲储物戒,取出一册金光闪闪的书:“莫说我欺负你,此乃幻灵天书,当年我与寇瑛正是以此物一较高下!”
简小楼自然听夜游说过了,这本幻灵天书是个法宝。
一早,是某个门派造出来,方便弟子锻炼心境使用的。天书精妙复杂,用法却很简单,向书灵提供一个你想要的场景,书灵便会在书中制造一个幻境,据说极为逼真,容易令人迷失在幻境内,分不清现实。
戚弃冷笑道:“此书无主,我也收服不了。你我各自与书灵聊天,构建出一个惑人心智的幻境,你入我构建的幻境,我入你构建的幻境,你我谁先冲破幻境,自幻灵天书中出来,就算谁赢!”
“好!”
简小楼应的十分爽快,拍拍素和的胸口,“你看着,她当年怎样将你赢走,我就怎么将你赢回来!”
素和阴着脸不说话。
一副为他一雪前耻的样子,对他而言,这真的很有面子,很值得骄傲吗?
简直是二次伤害!
可心里莫名有点儿感动,也未免太贱了吧!
反正看不见他的脸,简小楼只盯着那本天书,夜游说戚弃心志坚定,然而这个文斗强项,自己也不陌生,果然是真的。
和她的佛心狱类似。
只不过幻境是对方设定的,对方一定会攻击自己的弱点。
简小楼不知自己破解戚弃设定的幻境需要多久,但她给戚弃设定出的世界,肯定会狗血、曲折、复杂到戚弃痛哭流涕。
第168章 四宿往事(六十三)
幻灵天书脱离戚弃的手心,飞入半空中。
金光灿灿,书页无风翻动,扇出的灵气凝结出一个漩涡,应是进入天书的结界通道。
戚弃伸出手:“请。”
不等简小楼做出反应,戚弃沉沉看了素和一眼,身形一闪,先行进入天书世界中。
简小楼正准备跟进去,听见文之初道:“简前辈。”
一抹红光自他袖口内飞出,穿透五行结界罩,飞到简小楼面前,正是她的业火红莲灯,“天书之内,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前辈还是留着防身吧,文某信得过您。”
简小楼将红莲收入灵台:“多谢。”
又要动身时,素和捉她的手腕,帽檐遮掩下的嘴唇掀了掀,很多话想说,比如“你千万小心,尽力而为”,或是“不用怕,我在外面守着你”……
最后却硬邦邦地道:“少逞强,顶不住就认输,就你这点破修为,没谁会笑话你的。”
“你这人,比都没比,先盼着我输。”
弹开素和的手,简小楼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小心翼翼,密语道,“素和,你一直拦着不让我和戚弃比,是不是你移情别恋,喜欢上戚弃了?”
冷不丁,素和被她问的一愣。
重点不在“喜欢上戚弃”,而是“移情别恋”四个字。
“老实讲,我和夜游都认为琴雾心不适合你。”夜游将琴雾心向他表白之事,一早告知了简小楼,简小楼原本就不怎么待见琴雾心,如今对她的印象更差了。
当然,戚弃也很过分,但她和素和相处七百年,一往情深的,难保素和不动心啊。
奈何过程太羞辱,素和抹不开面子,不愿承认自己患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陷入又爱又恨的情绪中。
倘若真相如此,她和戚弃这场比试,岂不是成了棒打鸳鸯、帮倒忙?
素和原本战战兢兢,以为自己拼命隐藏的心思被发现了,听简小楼提及琴雾心,心头先是一松,再是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我曾说过什么来着,你就是条喂不熟的狗!我拦着不让你送死,反倒成了我有私心!”
“别生气,我就是随口问一问。”
简小楼苦哈哈地解释,“我这条狗喂的熟,早被你喂熟了,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素和打断她:“小楼,之前我留下来照顾弯弯,是我心甘情愿的,没有后悔过。你不欠我什么,不需要报偿我……”
虽说有点小感动,但往深处一想,他很不舒服,很反感。
生出一种自己不过是个外人,什么都需要斤斤计较的感觉。
先前之所以隐瞒不说,正是怕像现在这样,自己从“生死兄弟”、“过命知己”,成了一个“恩人”。
这不是他的初衷。
“我和夜游谁也没想过要报偿你什么,这个大恩无法量化,那是对你的侮辱。”隔着一层黑布,简小楼看着他的脸,认真说道,“你愿为我赴汤蹈火,我也愿为你舍生忘死,我危难时,接受了你的帮助,如今换你有难,我帮你有什么不对?”
素和怔怔。
简小楼笑起来:“所以是你想多了,无论你因何缘故,被困在这个局里,我都会出手,你为何非得钻进牛角尖里,说我是为了报偿你呢。”
素和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