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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又一次认清事实,只有有钱人才能有愿望,穷人有的只能是奢望。
素娘听了阿怜的话后,柔媚的眼眸更加晶亮。
阿怜忽然反应过来,激动地拉住素娘的手,道:“素娘,如果那家的花坊真的像坊间传言一样,那么神,你就可以有希望能离开德盛茶楼,再也不用受罪了。”
素娘点了点头。
“素娘,我带你去。”阿怜一下子跳了起来,顾不上吃点心,拉着素娘便往巷口跑去。
阿怜拉着素娘的手,一路快步奔走。
从城东到城西的半莲池花坊,约莫三四里路。这短短的三四里路,对平日里为口热饭热菜穿街走巷奔走惯了的阿怜来说,毫不费力,但对身子娇柔,足下三寸金莲的素娘来说,却是差不多要了半条命。
二人穿过一条后巷,总算是到了地方。
阿怜指着街对面的“半莲池”说道:“素娘,到了,就是这里。看,这招牌上的金漆是不是要把人的眼都闪瞎了?”
素娘望着那一块金字招牌,手下意识地紧紧攥着衣角,细眉深锁。
若说“半莲池”相较城中的那些
花坊有何区别,除了门前无花,门内幽暗之外,便是门头上悬着的金字匾额。匾额上“半莲池”三个字刚劲有力,潇洒脱俗间却隐隐暗藏着一种逼人的气势。
在阿怜的眼中看来,若不是上次在门外闻到一股子特别的香气,怎么看都不觉得这里是间花坊。花坊不是该开在人头攒动的闹市么?谁会将一间花坊开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呢?可偏偏这里就是邪门得紧,这么远的地方都能吸引着许多客人前来买花。
门前立着一个十来岁的小童,正在派发今天买花的号牌。自打上次她跟二狗子连门都没进便被轰出人群之后,两人就在这里蹲了一天。这里每天只派三十个号牌,号牌派完,就要等到明日起早。听过买花需要凭号牌的吗?没有!怕是全京城也只有这一家吧。就连城中回春堂的名医张也没有像这间花坊的主人这般紧俏。她怎么看都觉得这里与那些江湖术士专门讹人钱财的地方更像一些。
她瞄了一眼排队的人,又瞄着小童手上发着号牌,眼见号牌只剩下三四个。她便又拉了拉素娘,道:“糟糕!号牌要发完了。”
若是今日拿不到这号牌,意味着明日一早还要来跑一趟。素娘不是每日都可以出来这么远的。
阿怜想都没想,松开素娘的手,一个箭步冲过去,赶在小童将手中最后的号牌递给一位腰身圆滚的妇人前,将那块号牌扑在了手中。号牌虽是抢到,但力道太大,她一个踉跄冲倒在了地面,摔了个狗吃屎。
第四章素友(4)
腰身圆滚的妇人发出一声尖叫:“啊!你这个作死的小叫花子,居然敢抢老娘的号牌?!还给我!”
阿怜早已练就一副跌倒立即爬起的好身手,妇人肥硕的脚尖还没踩着她的衣摆,她便已经跳回素娘的身边,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
花坊的小童一见是阿怜,扬着下巴,一副盛气凌人模样,势力地说道:“你这泼孩,前几日已被我赶出人群,不想今日你竟公然抢号牌?快将号牌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阿怜挺直了胸膛站着小童面前,回瞪他,毫不示弱地道:“哈?!小爷是泼孩?那是你什么东西?明明年纪跟小爷我差不多大,居然好意思叫小爷我泼孩?号牌是小爷我抢得又怎样?你们这里凭号牌购花,又没有说不可以抢号牌?小爷凭什么还给你?”
小童将一块牌子举在她的面前,指着上面的四个字,一个字一个字地指认说道:“认不识上面的字吗?按序拿牌。按序的意思就是不可以抢。号牌拿出来。”
阿怜一下子憋红了脸。这个小童上一次已经羞辱过她和二狗子穷,这一次又羞辱她不识字。她一个乞丐怎么可能识字?!她将号牌收在身后,连退了几步,说:“小爷我才不管什么按序拿牌,小爷我抢到了就是抢到了,号牌现在在小爷我手里,小爷我就是有资格买花!”
肥胖的妇人骂道:“你这下贱的货,快把号牌还给老娘,不然老娘抽死你!”说着,这位妇人冲过来就要打阿怜。
素娘连忙用身体护住阿怜,妇人的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她的脸上。素娘白皙的脸颊上立即现出五条粗粗的指印。
顿时,阿怜像一只发怒的小狮子一样,彻底地暴发了。她猛地跳起来就往妇人身上撞。妇人身形肥胖,行动笨拙,哪经得起这一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阿怜不解气,冲着她身上吐了好几口口水。若不是素娘拉住她,她还要将自己的臭鞋踹上那胖妇人的脸上。
胖妇人口中骂着,爬了好几次都没有爬起身,在小童的搀扶下才好容易爬起身。身上的衣衫脏乱不说,梳好的发髻早已乱成一团。她不停地尖叫着,发出杀猪般的嘶叫声:“杀人啦!杀人啦!小叫花子杀人啦!”
原本拿不到号牌的人都渐渐散去,又因阿怜突然出来抢号牌,又迅速聚了回来看热闹。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到后来往素娘身上指指点点。
小童忍无可忍,将身后的又一块牌子拿了出来,举在阿怜的眼前,厉道:“上一次,我已经跟你说过,我们半莲池的规矩是:乞丐与狗不得入内!”
阿怜看着木牌上几个字,咬着牙,心里的一团火猛地一下子燃烧起来。
本来她不识这几个字,但是上一次被羞辱之后,二狗子教过她。这一次若不是为了素娘,她才不会再来这里受一次羞辱。
她将号牌塞进素娘的手中,然后转身用力地推向小童手中的木牌。
第五章素友(5)
小童被她推得重心不稳,连连向后退去。
她一把扯着小童的衣襟,骂道:“乞丐与狗不得入内?乞丐跟你们有仇吗?乞丐杀了你们全家吗?你那狗眼看人低的师父,定下这种狗屁规矩,他不是上辈子是个乞丐,就是下辈子一定做乞丐!”
“你胆敢污辱我师父!”小童的脾气也上来了,反手扯住阿怜的破衣衫。
两个小孩在一瞬间打成了一团。
素娘紧握着手中的号牌,几欲伸手拉开两个孩子,反被两人推倒在地。她跌坐在地上无力地哭喊起来:“阿怜,别打了,我今天不买花了,我不买了。号牌还给他们便是。”
阿怜根本听不见素娘的哭声,她一把将小童打倒在地,骑在他的身上,揪着他的领襟破骂:“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师傅连给我们乞丐提鞋都不配!不就是个卖花的,傲气什么?!这辈子卖花,上辈子,上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就沦为乞丐!你也跟着做小乞丐!”
她举起拳头就要往小童的脸上揍去,眼看她的小拳头就要落下,她的手腕被人紧紧地拽住。
“放手!”她回头,当看清拦住她的人,一瞬间愣住了。
眼前的男子也许是阿怜长这么大见到过最好看的男子,就连媚香楼最头牌最美最妖娆的媚姬姑娘到了他的面前,也怕是花容失色。俊美的面容就像是经手艺最高超的师傅精雕细琢过一般,剑眉星
目,鼻梁挺直,精致的容貌让人丝毫感觉不到阴柔之态,削薄紧抿的唇形极为优美,因俯身而垂于身前的发尾,丝丝交错却并不凌乱。
白衣胜雪,衣袂飘飘,谪仙一样的男子……
在阿怜有限的学问里,也只有“谪仙”二字。
小童见着,激动地哭喊道:“师父,师父救救徒儿……”
阿怜惊愕地看着身后的男人,下巴显些掉地。
师父?
这样一个美到不似人间的男子,他竟是半莲池的主人?也是就她口中诅咒着上辈子和下辈子都是乞丐的人?没见到真人,她敢这样说,可是当人站在她的面前,她觉得这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确切的说他是她活了十三年见到过最好看的男人。虽然她做了十三年没有性别之分的乞丐,却是头一次,那隐藏在胸腔内的少女之心开始懵动。
她就这样傻傻地一直盯着他看,早已忘了打架的事。
忽然,手腕处一阵收紧的力量让她疼痛地叫了起来:“哎哟,轻点儿,轻点儿,要断了,要断了。”她顾不得被她骑在身下的势力眼小童,跟随着那份疼痛,一点一点慢慢起身。
半莲池的主人毫阿怜香惜玉之心,虽然她的外表和衣衫丝毫看不出半点女子的影子,但她的内心和内在却是十足的女孩子家。
他手臂一扬,将她整个人扔出几米开外。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哀号:“哎哟……”
素娘见着,连忙上前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