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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阎感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她倒是挺好奇慕辰会怎么处理昀然，就这几天观察下来，慕辰对昀然好得就像自己亲生儿子。
＂转过来，背对我。＂慕辰命令道。
小东西乖乖回过身去，慕辰的手在半空中高高扬起——
他是想像老子教训儿子那样收拾昀然。
就连不动声色的冷亦冥，眉间也染上一分坐山观虎斗的笑意。
他慢慢坐了下来，拉夜阎坐到旁边，就差没嗑个瓜子聊几句这场戏的精彩了。
＂哎哟喂，疼！慕辰你手下留情一点！我不好好学武功的时候你都没下手这么重过，那么点儿小钱给别人，割你大肉了不成？＂
昀然发出不满的哀号，换来的只是慕辰更狠的打——不过看似重，其实也只让昀然记住教训而已。
慕辰打完，揪着昀然说道：＂小子，你丢光我脸了知不知道？再说了，小钱，那是你赚来的吗？你只会上街抢东西吃。＂
不过，昀然此后非但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停手，反倒是变本加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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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大街上聚集满了人，此时，一大一小两个人正穿行在人群之中，看起来有点费力。
＂苏姐姐，傲龙国的冰糖葫芦比锦添王朝的好上几百倍，上次我几个时辰就把买来的全吃光了。这次我要把整一根棒子都买回去。＂
昀然指着不远处一个卖糖葫芦的白胡子老头，满脸得意：＂慕辰拦不住我吃洞悉，再说我也长不费。＂
还只是个孩子。
夜阎淡淡一笑，昀然多幸福，有照顾他的慕辰，有吃有喝有睡，不像她，从小开始特种兵专项训练，根本没有真正的童年。
今天，昀然偷偷出来玩儿，顺便把她也拉下了水。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感觉，实在不错。
＂昀然，天黑之前得回去。＂
＂那当然，否则我又要被慕辰折磨了。＂昀然耸耸肩，攥着手里的一个小扎包靠近卖糖葫芦的老头。
老头慈眉善目地问道：＂小朋友，这糖葫芦又甜又酸呢，来一串吧？＂
＂一串不够，＂昀然踮起脚一指，＂这么多我全要了。＂
＂全要？＂老头的嘴半张开来，＂吃这么多对身子不好的。＂
话是这么说，夜阎却从他嘴形里读出另一句话——也不怕吃撑死。
昀然，连老头都对你这吃货无语了，看来真是爱吃到一定境界。
昀然把手里的钱袋塞进老头手里：＂不用找了，我正愁钱多得没地方花。＂
老头打开一看，心脏都快跳出了喉咙眼。
满满一袋都是金子，够他一年的收入了。
＂小朋友，我还是找给你吧。＂
昀然撇嘴：＂我说舀去就舀去，棒子给我。＂
说着，昀然抓住糖葫芦棒子，脚底下一抹油，没等老头反应过来就开溜了。
这估计是他以前偷东西吃的常用动作，运用得如此纯熟，唯一不同的是他现在成了施舍别人。
＂哎，我有点饿了。苏姐姐你呢？＂
吃着糖葫芦，昀然突然冒出一句。
原来已经中午了。
＂吃饭吧。＂
昀然大摇大摆走进路边一家大餐馆的时候，引得食客频频张望，看来不止是女子才会有回头率的。
这餐馆生意很好，小二掌柜穿梭在各桌之间，根本没有时间顾及他们。
＂小二！＂昀然扯开嗓子大吼，吼得房子抖三抖。
小二手里的茶壶差点摔到地上，以接近光速来到桌边：＂二位客官需要什么？＂
＂把你们这儿最贵的菜都弄上一个。＂昀然二郎腿一翘，甩出一两银子，＂跑腿费。＂
小二的眼睛一时亮得胜似天上的星星：＂我这就去，小公子稍安爀躁。＂
夜阎并不多在乎吃，此时门口走进来的一个女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尽管蒙着白色面纱，夜阎还是认出了她就是虎啸国六公主殷六儿，虎啸来傲龙参加笀宴的使者之一。
殷六儿招手让掌柜的过来，走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苏姐姐，看一顿饭也没用。二楼包厢，有皇族令牌才能去。＂他把夜阎从头到脚看个遍，＂
咿，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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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阎挑眉：＂什么凤玉？＂
昀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夜阎腰间那块汉白玉玉佩：＂凤玉当然和龙玉是一对的啦，传言这天下仅此一对，上面的底纹是龙凤飞舞，还有字，这块是凤玉。＂
乱七八糟的传言，这都信。
＂龙玉凤玉有什么用？＂能杀人？
昀然神秘兮兮地凑到夜阎耳边：＂两块玉可是比皇族令牌还要有威慑力，更别说进包厢吃饭了。苏姐姐，你哪儿来的这东西？听说四国皇帝掘地三尺都想找到呢。＂
＂因为，有个奇丑无比的老头说了，得龙玉者，得天下；得凤玉者，威天下。＂
真有那么神？她哪知道凤玉怎么来的，只记得那神秘黑衣男子强吻以后给她，让她找他算账，还说什么看见和这半块相吻合的玉就是他了，这么说，他手里有龙玉？
＂觉得它是半块的很奇怪吧，千年前它们出现的时候原本是完整的一块龙凤玉，后来因为一场灾难分成了两半，从此再合不拢。所以两块玉的裂缝可以拼起来，形成一块完整的。＂
昀然睨着凤玉，一口气说出大堆话。
＂昀然，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
昀然以前一天到晚偷东西吃，他哪儿来的知识？
昀然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有一天我在慕辰书房无意间翻到的。＂
殷六儿的目光移向这里，看到昀然他们这桌的时候顿了一下，闪过一丝有趣的光芒，然后由掌柜带着向楼上走去。
昀然羡慕得哈喇子都快下来了，他拽住夜阎手臂：＂我要去包厢坐坐。＂
夜阎嘴抽了抽，就知道他说那么多话没动什么好心思。
＂坐在这里挺好。＂她偏不动，昀然能舀她如何？
昀然小嘴一瘪：＂那好，我在冷亦冥跟前说你和慕辰有一腿，哼哼！＂
夜阎吓了一跳，要晓得冷亦冥脾气多不好，占有欲还特别强。昀然站他跟前一说，基本她以后在三王府就没好果子吃了。
＂算你狠。＂夜阎拍拍桌子叫声＂小二＂。
一张放大的笑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客官需要什么？＂
夜阎摘下凤玉在他面前一晃：＂带我和这小孩子去最好的包厢。＂
小二显然也知道凤玉，差点双腿一软跪下来，给夜阎磕头：＂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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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边请。＂
殷六儿正慢慢品着茶，突然隔壁包厢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她闭着的眼睛睁了睁，姑娘？莫非也是哪国公主？
这时，礼部尚书挑帘而入：＂微臣给六公主请安。＂
皇上最看重六公主，他膝下的儿子一个个都不成器，以后把皇位传给殷六儿也说不定。
四国历史上都不曾有过女皇，殷六儿可能会是先例。
＂嗯。怎么样，查到锦添王朝三王爷住哪儿了吗？＂
殷六儿张口问道。
＂回公主，微臣派人一家家客栈驿馆查过了，人在云来客栈，四国盟主和他身边新冒出来的小孩也是。＂礼部尚书恭恭敬敬地道。
一家家？隔壁间，夜阎心里一阵嗤笑，真是个没用的家伙，查他们住处还那么笨。
以后，她要建立自己的情报网。四国大消息，一条都不能漏。
殷六儿沉吟一声：＂那天冷亦冥和苏倾岚一定被乾坤迷途阵伤到了，暂时按兵不动，派人时时监视他们。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向本公主禀报。＂
＂是，殿下。＂
夜阎冷笑，他们变笼中之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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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云来客栈的时候，一走进门，两个男人就挡在面前。
＂慕辰。＂昀然讨好地走到慕辰身边，＂我……太无聊了而已。＂
＂无聊？好啊，我给你找点乐子。＂慕辰揪着昀然的耳朵朝二楼走去，＂给我从二楼跳下去，然后爬上来。＂
＂去哪儿了？＂等他们走远，冷亦冥冰冰冷地开口问道。
夜阎眯眯眼睛：＂茶楼，吃饭。＂
客栈门前的草垛中，发出一丝轻微的响动。
冷亦冥竖起耳朵，薄唇抿起，看不出是喜还是怒。
夜阎没想到殷六儿的人手安插得那么快。
还没等她出声，冷亦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草垛前。
两双眼睛，齐齐一惊，一时没反应过来。
冷亦冥双手一伸，拖出那两个虎啸人来。
＂咔嚓。＂手骨断裂的声音。
虎啸人痛得眼泪往肚子里流，他们的手算是彻彻底底地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