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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听罢立刻收敛笑意，然而还是马上给与了最恰当的回答：“我当然是夕若，莫秋离自出生以来便是夕若的转世。这并不是什么秘密。”逐浪52aaf6f2179f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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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不对。”沐涯稍拢了眉宇，“你是夕若，可你并不是莫秋离。这世上只有一个夕若，任何别的人都成不了她。”逐浪871bbd78524b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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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说这样话秋离就不明白了。”夕若的脸色不易察觉地变了一变，却很快地稳住心神，笑道，“我的样子和夕若相差很多吧，你难道看不出来？”逐浪5d94604eb819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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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极轻地应了一声，缓缓的，极其郑重地接下去说，“容貌变了，身体变了。但你还是你，是夕若的灵魂，是夕若的心。”逐浪609a3c3ea231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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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顿时愣住，反驳的话噎在喉里……他变了，仿佛有些遥远，却又有些熟悉。仿佛回到了他最初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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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见夕若没有反应，也不再苦苦相逼，反而退了一步：“秋离，如果你看到夕若的话，请你帮我带句话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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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点头：“你说。”逐浪7dc7f64f44c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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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我不好，我做了太多对不起她的事情，也曾经成为她最看不起的人。可是如今我悔改了。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可以和她回到从前。也许、也许再见到她的时候，能再听见她叫我一次‘七哥哥’……哪怕一次我也会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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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浪25c1212497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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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再让她哭了。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会让她快乐、让她安心。陪她去最高的天山摘取雪莲，为她晒干草磨药粉，替她吹冷热汤一口口喂了来喝……只求她原谅我。能回来。回来……就好。”逐浪894c4a78f0c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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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他清俊的脸色如同覆了一层霜，明亮的双眸之中仿佛闪动着如星子一样的光芒。她看清了他的落寞和哀伤，像是少女时她见到的那个冷宫里孤单寂寞的七皇子，因为同情和怜悯而爱上了他，却也因为这份爱而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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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个伤害过她的男子再次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她居然还是会心软会同情……可是，她还能再爱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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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她只是微微笑了笑，“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夕若会原谅你的。她希望你过得好，只是你们回不到从前了。你寻不到她了。明白么？”逐浪de5ef3b182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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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沐涯的眼中流露出沉沉的哀痛，“回不到从前了？为什么？夕若！那和不原谅我有什么区别？！是因为破天是不是？那便是你的顾虑？是他抢走了你！”逐浪354f538c6c6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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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夕若的声音更柔和了些。还是会心疼吧，对于那样害怕失去渴求希望的他，终于不忍心再否认，“你怎么还不清楚呢？问题并不在破天那里。即便没有他，也还会是一样的结果。”逐浪7aecb82dd14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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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一样了夕若。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什么都不要了。只希望你……你……”他顿住，喉头有点干涩。他突然意识到这一点——他什么也没有了，凭什么要求她回来？逐浪b1376486c67f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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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用摄心术读出他此刻所想，不禁心中一痛。嘴唇微启，却又很快地抿上。既然无法允诺，那又何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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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叹了一口气：“夜凉了。你早些回去歇着吧。”逐浪87f16faefe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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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却纹丝不动，仿佛阵阵冷风一抹也不曾落于他身上。逐浪a4540fb4118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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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她顿时加重了语气，“一定要拿自己的身体出气？连夕若的话也不愿意听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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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沐涯蓦地一震，敏锐地从她的话中捕捉到那样的信息：“你是夕若！你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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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的笑容有些无奈：“你不是早已经猜到了？无非只是要我亲口承认罢了。不错，我是夕若，可……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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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涯微笑起来，看着她，沉默不语。逐浪e404aed2e0c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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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样呢？只是能看到月光下你的一颦一笑，只是知道你的灵魂依然如初美好。那便是很大的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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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是夕若？！不是秋离？”逐浪278ca1ee154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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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龙魄得知真相后的第五次问话。夕若微笑着点点头，也是第五次肯定了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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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魄还是一副有些难以接受的模样，虽说一早就开始怀疑，可面对着这张明明是莫秋离的脸却怎么都觉着别扭。然而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显然已经是最直接的回答。逐浪6d09296be7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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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魄也便不得不承认现实，只是：“丫头她还回来么？她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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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仍然是淡淡地笑了一笑：“小鬼，这么多问题，你叫我先答哪一个？”逐浪1deb0cbe324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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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龙魄再开口，八王爷先问：“夕若，你可有办法了？倘若这样下去，你们两个怕是谁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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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男子听到这话齐齐看向夕若，四双眼睛里是如出一辙的焦虑。夕若却仍然只是神色浅淡，低缓地“嗯”了一声：“办法也许是有的，但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逐浪37d408bb1f79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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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么办法都要试一试。”破天立刻接过夕若的话，言语坚决而肯定，“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先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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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样做的话代价很大，亦有风险……万无一失的法子，便是两个之中选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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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不能！”逐浪388138feff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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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打断夕若的人还是破天，急迫的言语，似乎是乱了昔日沉稳的心境。而后，沐涯和龙魄也是连连摇头：“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逐浪fb5d056e96b9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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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恍若未闻，只是怔怔盯住破天：他的失态究竟是为了谁？摄心术……她居然奈他不得，看不透他心里究竟担心的是哪一个。是她？是莫秋离？逐浪2bac2a11c0f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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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爷沉吟片刻，捻须道：“我看先要寻到夕若的真身才是。如此，夕若和秋离的灵魂各归其位，便有了双全的机会。”逐浪0c5756fe04b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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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龙魄恍然大悟，“你说的可是‘灵体分离’？南砚姐姐用过这种绝学。”逐浪d1b4fbb0cf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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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爷大为意外：“南砚长老懂得‘灵体分离’之术？”沐涯闻言轻轻咳嗽了一声：“三百年前……那时，南砚便是试图用此法救他。只是没有成功。”逐浪1537df6c501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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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龙魄以外，在场的其他人皆懂得沐涯所指——三百年前冥太子龙晟大败，魔医南砚对其灵体分离，却仍旧没有挽回他的性命。逐浪b50949c45e3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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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龙魄并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对于沐涯话中提及的“他”没有太多兴致：“那我们就赶紧去寻夕若的真身吧。什么时候动身？明天？还是今晚？”逐浪ea0f5156792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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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却没有人立刻响应龙魄的号召，而是均皱紧了眉头，各自沉思。逐浪49078a5f57d8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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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轻叹：“哪有这么容易……我的真身在‘梦回岭’。且不说山高路远，你没有天帝谕令，怎么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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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魄一脸无畏：“要什么令！我们四个同去，还怕闯不过什么梦回岭？你不相信我可以——总得相信你家战神破天吧。”龙魄笑笑瞅向破天，摆明了要调侃揶揄他。逐浪5c3ddc07ef0a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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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破天？夕若微微一怔。那是她的夫君，本该是她最为相信的人吧。可是……逐浪f7ed4a6e54a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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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若茫然地转过头去，破天的眼中蒙着一层她看不透的颜色，就像他的心。仿佛是许许多多的心绪冗杂在一起，纷乱错落，像是什么都无谓，又像是什么都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