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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人间与魔界只隔着一条弱水河,一旦魔族想出渡河的办法必定大举进兵,到时候没了天夷山这个屏障,人间将沦为最可怕的炼狱。”临易微微皱眉,“这些想必都是大王不愿意见到的吧?”
“数万年前,天帝与人皇曾有协定:天界受人类供奉,人类受天界庇佑。”兔子看向临易,“如今魔族既蠢蠢欲动,自是该你们天界来想办法,跑我这里是意欲何为?”
“妖族与天族也算同脉,难道不应该同仇敌忾吗?”
“同仇敌忾?”兔子拿起一个卷轴,打开放在临易面前,“这个卷轴里清清楚楚的记载着:当初你们天界将天夷山作为战场,里面的活物生灵尽数被摧残。原本绵亘百里,生机勃勃的天夷山因为魔族的入侵,天界的漠视,变得千里之内寻不见任何活物,这就是你们说的同仇敌忾?”
临易皱起眉头:“既然有战争,就必须要有牺牲,为了整个神州大地的安详,天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说什么不得已而为之,明明就是你们把天夷山给抛弃了。”兔子双眼通红,强压住心中的怒气,使语气尽量平缓。“既然已经抛弃,何必来寻?难道是为了再抛弃一次?”
“两害取其轻,天夷山与人间,只能舍天夷。”临易神情决绝,周身的气息也更为冰冷。
兔子冷笑道:“说的轻巧,万千生物只因为你的一句两害取其轻就灰飞烟灭了,你不觉得太过残忍了吗?”
临易摇摇头:“我们生来就负有护佑天下苍生的责任,有些取舍不得不做,倘若哪一日需要我临易的命来换取天下苍生的命,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去死。”
“你是神仙,受万民敬仰,倘若死了或许会成就一番佳话。”兔子伸手拂过架子上的卷轴,神情悲怆,“但是我们妖呢?就算死了只会换取一句活该吧?我们死的何其不值,所以你告诉我:我们为何要心甘情愿的去死?”
“原本以为大王守护整个天夷山,是心怀天下,不忍看万物受苦的大义之士。如今看来是临易错了,大王只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告辞。”
临易说罢便拱手告辞。
“你闯过了穷途,这山进的容易,但出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兔子挥手在临易周围竖起屏障,“你若出去,天夷山定然不保。所以,我不能放你出去。”
“放肆!”临易不妨兔子有此一着,厉声道:“你可知我是谁?私自囚禁天界上神,你可知罪当几何?”
一把玄锁浮在临易的头顶,泛出的光泽将临易整个笼罩。
兔子走到临易面前,道:“这是风云锁,上锁天神下锁鬼魅,你逃不出去,别白费力气了。”
临易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被怒意燃化:“你最好放开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他从未想过:一个小小的妖族竟敢囚禁于他,更可恨的是他还挣不脱。
“倘若我放你走了,那才会真的后悔……”
她守了近四百年的天夷山,怎能眼睁睁看着它万劫不复?
兔子走出洞府,将洞口封死。
松子三人还在玩闹,见兔子出来,便问道:“漂亮小哥哥怎么没出来?我们刚还没看清他的样子呢?”
“胡闹!”兔子历声道:“整日里不思进取,倘若将来遇到魔族怎么办?难道任由宰割吗?”
三人面面相觑,大王这是怎么了?
蔷薇将原本拿在手里把玩的匕首收回,弱弱的问道:“大王,出什么事了吗?”
凌寒和松子大气不敢出,三双略显稚嫩的眼睛都怯生生的看着兔子。
兔子猛然发觉失态,将鬓边的碎发敛到耳后道:“没事,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你们去别处玩吧,这几日都不要靠近这里。”
三人还想问些什么,但看到兔子的神情都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一步三回头的挪着步子离开了。
兔子走到天夷山的最高峰处,便是罚小妖精们面壁的地方。
她不知道将临易关起来是对还是错?也不知天界为何不肯相处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而是非要让天夷山牺牲。亦或根本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吧……
看着天夷山热热闹闹的是她最喜欢做的事,也是她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事。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都是由她亲手浇灌养成,她为此付出了全部的精力、时间,凭什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神仙就要让这里为了人间再次坠入地狱?
以前,她没有抛弃荒凉的天夷山。以后,她也不会。
兔子伸手往石壁上抚去,上面刻满了歪歪曲曲的字,像极了人间孩童初入学堂时的胡乱涂鸦,想是小妖精们闲极无聊刻上去的。只是一个个都不大会写,错别字一大堆。
兔子看到上面写的“大王是坏蛋”几个字不禁笑了,到底还是小,连抱怨的话都像是撒娇。
将一些缺横少捺的字补全后,发现“紫荆”两个字写的还是极端正的,想必是青柳在此面壁时刻上去的,只是与紫荆并排的还有另个字乐锦不知是谁?
小妖精总要长成大妖精,一些事也总要她们自己去经历。
兔子正望着石壁发呆,突然感应道穷途有外人闯入,冷笑道:“当真是多事之秋……”
第37章 咬定青松不放口(十一)
穷途里流光和暮鸣正相对而站,手中浅光闪烁。
而在二人中间,站着两名女子,手中长鞭飞舞,甩的肆意爽快。
兔子见状怒不可遏,控制穷途反噬,将四人打倒在地。
“暮鸣,流光,我虽答应文宁许你二人住下来,但这并不代表你二人可以肆意妄为。如今带外人上山,在我这穷途里撒野,是何意企图?”
二人尚未回应,便被其中一名女子抢白一通:“放肆!凝羽小姐乃是妖族第一战将之女,你这里还来不得?”
“第一战将?”兔子走到说话的女子面前,“我同你们太子说过:这天仪山,我说的算。”
凝羽撑着身子站起,擦去嘴角的血迹:“雪岚,不可放肆。”
兔子看向凝羽,着实是个美人:雪肤俏颜,玲珑身段,此时朱唇渗血,更是让人心生不忍。
凝羽微微福身行礼道:“凝羽见过大王,此前听闻大王是个绝色女子,如今一见果然不凡。我和雪岚原本是奉妖君之命前来守护太子殿下,却不想半路遇到歹人,受了伤,不得已才……才……”
话未说完竟晕了过去。
兔子看着倒在怀里的凝羽,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直接把人推一边吗?是不是太过绝情?
流光也吓了一跳:“怎,怎么好好的就晕了过去?雪岚你快去看看你家小姐啊。”
雪岚如梦初醒,忙将凝羽扶到自己怀里:“小姐?小姐?”见凝羽并未应声,便哭出声向兔子道:“大王,方才是雪岚不敬,但这与小姐无关,还望大王念在我家小姐有伤在身,许我二人在此暂住。”
兔子沉吟半晌,道:“你们随我来。”
流光附在暮鸣耳边,悄声道:“师兄,凝羽的伤你给看的,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
暮鸣眉头紧锁:“不好说,原本是没有这么重的,但说不好是穷途的反噬。”
“哦……”流光盯着雪岚抱着凝羽的背影,十分不解,什么时候凝羽有了这般柔和的性子?
几人行至天夷山上,兔子站住脚沉思了片刻对流光道:“暂时将凝羽安排在你的房间,你同暮鸣暂住在一起。”
“为何?”流光拒绝,“你那兔子洞大的很,随便一个洞就够她主仆二人住的了,为何要占我房间?”
“我那里近日有事,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能靠近。”兔子不由分说的将雪岚带到了流光的房间,“你二人暂时住在这里。”
雪岚谢过之后,推门进了房间。
兔子查看其伤势确认无碍,并告知一些日常注意事项后便起身离去,她打算下山去找文宁。
临易若真是神仙,或许文宁会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流光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着暮鸣去了他的房间:“我是真的不想同你睡在一处。”
暮鸣白了他一眼道:“我也不想,你睡地上。”
“为什么?”流光一屁股坐到床上,“本殿下身娇体贵,怎么能睡地上?”
“那要不睡树上?”暮鸣打开窗户,看到外面恰好有一块平整的石板“或者睡外面那块石板上也行。”
“……”流光抱着枕头沉默了片刻,“我还是勉为其难同你挤在一处吧。”
兔子进洞看的时候,临易正端坐在桌前,满脸的愤慨,见她进来便唰的站起身:“你即便不愿,也该放我离去。”
“倘若我放你离去,你会放过天夷山吗?”
临易一把拍向桌子,石桌应声裂开,茶杯茶壶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