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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每日日上三竿才起床,过午才晃晃悠悠地出门,傍晚回家的时候,手中要么提一根萝卜,要么提一小捆青菜。
分明生了一张不沾烟火气息的脸,这个样子很让人出戏好吧!
最让沉朱不满意的,是家中的伙食,简直随意到了一定的境界。若不是看这书生家徒四壁,她约莫早就动怒。在连续数日一点油水都没有进的情况下,总算忍不住闹起了脾气。
只看了一眼书生拿进来的东西,沉朱就把脸转过去:“把东西拿走,本神……我不吃。”
她好歹是龙神,他却每日给她吃这些菜叶子,以为是在喂兔子么?
书生仍是那副好脾气的表情,温和地问她:“不吃东西,怎有力气养伤?”
这些天她不能下床,前几日他还专门做了根拐杖给她代步,结果自不必说,被她严肃地轰了出去。
她堂堂崆峒上神,拄拐杖像话吗?当然,书生不在跟前的时候,她每日都会下地走个几圈。
她失算的是,每当听到屋内传来摔倒时的“扑腾”声,懒洋洋躺在院中晒太阳的清秀书生,都会不自觉地勾一勾唇角。
此时,书生立在床前,目光清澈地望着她:“当真不吃?”
她的气色已比刚醒来时好了很多,却仍旧少一些血色,皮肤白皙,眉眼虽说不上难看,但是比起好看来也有些距离。想起那日的惊鸿一瞥,不由得自唇角抿出个极浅的弧度来。
明明是挺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拧着眉头,道:“不吃,拿走。”忍了忍,没有忍住,“凤宓,你每日就吃这些?”说罢,就见书生眯着狭长的凤眸看向自己。他的身上是白玉色的衬袍,搭一件温润的青色外衣,身上有极清澈的书卷气。
他将饭菜随手放到一旁的桌案上,道:“怎么?”
☆、第十章 穷书生,我要吃肉
书生将饭菜放到一旁的桌案上,道:“怎么?”
沉朱严肃道:“看你的穿着,不像是为生计所迫,怎么在膳食上如此马虎?”最主要的是怠慢了她这个客人。
书生听了她的话,看一眼桌上的白饭和青菜萝卜汤,手托在下巴上沉吟:“嗯……的确有一些简陋。”
沉朱暗道:这岂止是有一些简陋啊。
本以为他终于明白改善伙食的重要性,却听他道:“不过,这些是给你吃的。”
沉朱眼角抽了抽,听他继续道:“你不必担心我,昨日在集市上买了一只鸡,吃剩的半只还未想好如何料理,不然去集市买些蘑菇,过几日熬汤好了。”又想起什么似的,“那日买的鱼不知道死了没有,”说着就朝外面走,边走边道,“鱼汤也很滋补,只是有些腻了呢……”
身后传来少女微沉的声音:“凤宓!”
转身看到对方微红的眼眶,暗道:唔,果然生气了。
沉朱岂止是生气,简直想将他生吞活剥了,可是面前的青年却一副纯良无辜的神情,看得她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若是被别人晓得,她沉朱竟会为了一顿饭跟一个凡人计较,还不得笑掉大牙。
可是不与他生气吧,又容易憋出内伤。
半晌,她才神情阴沉地问书生:“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鸡是怎么回事,鱼汤又是怎么回事?”
就见书生抬起衣袖,掩了掩口。
他在忍笑吧,绝对是在忍笑吧!
沉朱正要发飙,却忽然想到,人界不比崆峒,向来没有吃白食的道理。书生供自己白吃白喝也有些时日,若换做旁人,恐怕早就同她谈起了报酬。他没向她提过这档子事,大约是拉不下脸来。想到这里,沉朱忍不住低低骂了句:“穷书生,吝啬鬼。”
六个字清清楚楚地落入凤宓耳中,惹他身子一顿。
只见面前的少女在身上摸了两圈,大约是没摸着东西,又伸手将枕头下的剑拖了出来,而后,就见她把剑穗上的珠子一把扯下来,丢到他怀中来。
“这是崆峒的夜明珠,你拿到市集上卖掉,足够你这辈子用的。”沉朱说罢,一张小脸极其严肃认真,“穷书生,我要吃肉。”
凤宓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笑意进了眼睛。
沉朱望着他含笑的眼睛,不由得恍了下神。书生的眼角眉梢都清隽秀气,这样看起来,真像是画中走出来的。
她回过神来,轻咳一声,凝眉对望着自己的书生道:“看着我做什么,我要吃肉,你有意见不成?”
书生眼里的笑意收起来,将她丢来的夜明珠拿到眼前打量,眸光清清淡淡:“想吃肉,这可不好办。”
沉朱神情一肃:“嫌这个不够?”
书生凤眸微挑,侧头看她,只是简单一个动作,就带出无尽的风华。
“我特意问过镇上的大夫,你身上的蛇毒未清,平日所食应至清至净,此时食肉,是想再晚几日下床吗?”没什么情绪的一句话,却让沉朱有些愣怔。
怎么回事,这家伙平时一副不中用的模样,怎么此刻看起来却有些难言的……霸气?
不过,倒是未曾料到他不给自己吃肉竟是因为这个,沉朱一时有些下不来台。
“我……我自然知道。”把脸偏过去,道,“给你的东西你拿着就是,待明日换了银两,去买一些上好的点心。”小声道,“点心总可以了吧。”
书生把夜明珠收到袖中,看向带着别扭神色的少女,含笑应道:“好。”
☆、第十一章 我是他姑奶奶
静养数日后,沉朱勉强以神力冲开被煞毒堵塞的腿部经络,总算可以不借助拐杖下地行走。
在房内练习几圈之后,她才放心地推门而出。
正值巳时,晨雾散去,艳阳高照。遥远处笼在雾中的昆仑山,仍旧水墨一般朦胧。
沉朱立在门边,目光从遥远处的山峦上收回。
本以为会看到寒碜破败的景象,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全无颓景。
小院整洁干净,西侧有一小片花圃,花卉挺建,一派生机盎然。柴禾堆在厨房外头,码得整整齐齐。靠近花圃的地方有引水的竹笕,不时敲在石头上,发出清寂的响声。
沉朱的目光最终移到院中的摇椅上。
书生正斜靠在椅上懒洋洋地晒太阳。从沉朱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不知他是在神游,还是睡着了。那光景很安静,偶尔有风撩动他的衣角,还有不怕人的麻雀落到他的脚边。
明明是个穷书生,美成这样真是没有天理。
仿佛是听到了她的动静,书生的身子突然动了动,麻雀被惊飞,打了个旋落到窗台上。
“饿了?”望着朝厨房去的沉朱,他懒懒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听得沉朱耳朵有些发痒。
沉朱含糊地应了他一句,开始动手在灶台上翻找,书生慢悠悠地晃到她身后,能够感受到自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清气。
他伸出手,将被她掀开的盆盆罐罐一个个重新盖回去。
沉朱找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获,拉下脸抱怨:“穷书生,你今日如此偷懒,早饭竟什么都没准备。”
自从收下她的夜明珠,穷书生就成了他的别名,凤宓表示很受伤,为了挽回自己的尊严,他道:“中午给你买肉吃,想吃什么?”
沉朱眼睛一亮:“当真?”意识到自己的表现有些没出息,咳了一声,问他,“昨日不是还说煞毒未清,不可食肉吗?”狐疑道,“穷书生,你昨日不能食肉的那番话,莫不是在糊弄我?”
书生看了她一会儿,道:“也罢,既然你觉得我在糊弄你,今日还是吃素好了,本来,还想看在昨日那颗夜明珠的面子上,买些三净肉来给你解馋……”
沉朱将他衣角一扯,打断他的话,坚定道:“买。现在就去。”
凤宓看一眼扯着自己衣角的小手,目光又重新落回少女的脸上,含笑道:“那就乖乖看家,等我回来。”
书生走后,沉朱一个人在院中四处走动,见花圃被凤宓打理得还算顺眼,就停在那里自在地伸伸腰抬抬腿,活络久未舒展的筋骨。
耳畔传来敲门声,心想多半是找书生的,本来预备置之不理,可是敲门的人却有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只好挪过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年轻女子,看到沉朱时,神情愣了一瞬。
“穷书生去买肉了,你找他何事?”沉朱问她。
女子生得白净,一双凤目尽显风流,从那精致的妆容上可以看出,她来此之前精心打扮过。
沉朱想,没想到这荒郊野外,竟然还有这样的绝色女子做邻居,穷书生艳福还不浅。
女子却不知为何蹙了眉,以一种敌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认出沉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