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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才听他苦笑着道了句:“自然是……有的啊。”
她为这话指尖一颤,忍不住回头看他,等着他继续,却听他轻道:“长陵被你吓得跑去找天帝退婚,此事你可知道?”
委实没有料到他竟选在此刻提这个话题,她刚刚缓下的脸色又是一沉:“这门婚事对我而言本就无所谓,当初应承下来,也不过是让墨珩安心。他要退就退吧,也省得日后麻烦。”又忍不住关心,“天帝答应了吗?”
凤止道:“没答应。”又低喃了一句,“这桩婚事关系重大,他自然不会答应。”
天帝一直将崆峒视作天族的威胁,如今总算能借这门婚事高枕几日,他又岂会轻易让这门婚事出岔子。
沉朱连失望都懒得掩饰了,道:“……是吗。”脸上突然又滑过浅浅的冷意,“不过,这件事同上神又有什么关系呢。若这门婚事顺利,普天同庆,伤心的也只有我一人罢了,若这门婚事不顺利,为此开心的也只有我一人而已。难道上神还能一起为我开心不成?”
凤止听罢默了片刻,反问:“你怎知我不会为你开心?”
精致的面孔上一愣:“你当初,不是很赞成这门婚事的吗……”
“本君赞成这门婚事,不过是因这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最好的选择,却未必会让本君开心。”他的眸中飘起一层雾泽,“阿朱,你可明白本君的意思?”
她握了握手指,走到他面前:“我不明白。能够直说的事情,为何这般拐弯抹角。”眼眸清澈见底,“凤止,你只需告诉我,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凤止的睫毛轻颤了一下。
她方才问他,喜不喜欢她。
所有的迟疑和不确定,都在少女这句毫不含糊的质问中,变成了简单的两个字。喜欢。他自然很喜欢。否则,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面前失态?虽然说不清这份喜欢究竟有多深刻,可是若让他将她拱手让人,他也舍不得。
这些年,他早已习惯了隐藏自己的心思,也习惯了从容不迫地安排一切,就算是泰山崩于前,他也绝不会乱了自己的步调,正如与人博弈,落子前一定要看到三步甚至五步之后——否则,他不放心。但,再怎么运筹帷幄,在她这从不拐弯的棋招之前,他却总是微妙地失了分寸。
想起自己曾经多次看了她身上不该看的地方,顿感惆怅。
果然,便宜占多了,是会上瘾的吗……
沉朱见面前的男子神色捉摸不定,似有话要对自己说,正耐心地等着他开口,就听身侧噼里啪啦传来几声响,正是自她方才落下的那道墙壁处传来的。
望着墙壁上蔓延开来的缝隙,她蹙眉:“这堵墙支撑不了太久了。”
那些被蛊虫控制的人,竟然这般厉害吗?
凤止走到甬道尽头,把手放在石壁上:“看来,只能自这里破开了。”
沉朱点头:“那就破开吧。”
凤止随手在石壁上按了张符印,退至她身边,他抬手,浑身散发出的仙气将衣袖托起,随着一个“破”字出口,厚重的石壁轰然碎裂,看到面前的光景,沉朱总算知道她方才听到的那个声音是什么了。
是水。
这座地下甬道竟然通往水下吗?
巨大的水流很快就填满整个空间,沉朱是龙,就算是四海之水齐齐向她发难,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在水中稳好,身姿轻盈地就要往水面游去,想起凤凰属于飞禽,只怕水性并不好,就顺手将凤止也拉了一把,他倒是一点也不同她客气,竟顺势将所有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此情此境,她也顾不得骂他,只顾奋力朝水面游去。
一柱香过后,二人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上岸,沉朱一落地,就捏诀弄干身上湿衣,湖畔紧挨着一座小阁,看来他们仍是在风月楼中。
沉朱朝湖畔楼阁望去,正好见着一角绯色的衣摆自凭栏处一晃不见。
那是……楼中的姑娘吗?
看来,今日一事,有必要找风月楼的人问上一问了。下了这个决心,回头问默默在一旁整理衣袍的凤止,语气极冷淡:“你没事吧。”
凤止立刻凑上来:“本君无事,阿朱忘了吗,本君的身上有你的玉玦,可以避水。”
“既然没事,那你就自己走吧。”说罢,竟丢下他,朝湖畔花木掩映的小道上走去。
他为她的冷淡反应默了默,正望着她的背影想办法,却见她突然顿下,回头朝自己走来。
他的眸中一亮,笑吟吟问她:“阿朱可是还放不下本君?”
却见她朝自己伸出手来,道:“方才你既提到我的玉玦,那就趁这个机会还我吧。”
他叹气:“若我记得不错,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找本君讨要此物了。”
她的语气丝毫也不像夸他:“你记性不错。”
他对她伸出的手视而不见,反而漫不经心似地问她:“本君记得,崆峒历任当家都是属火,额间的神印便是证据,可你以神力养出的玉玦,为何却是水属的器物?”
☆、第八十章 进退失据
凤止问完,观察面前少女的反应,只见她神色微变,却很快掩饰过去,冷冷道:“谁同你说那是我的神力养出来的,都说了那是我捡回来的。”
他眉眼含笑:“是吗?”
她在他的好整以暇中败下阵来,避开他的目光,道:“我去找风月楼的当家问个清楚,你不要跟过来。”
转身之后,神色却缓缓变得凝重起来,看来,有必要寻个机会把玉玦偷回来了。
找到风月楼的管事之人,一问,楼主不在。二问,楼主还是不在。三问——被打手提着棍子赶了出来。
白衣少女立在风月楼的大门外,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身畔书生的身上:“你方才拦着我做什么,这些凡人,也太不识好歹!”
书生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算你拆了风月楼,也无法见到一个不想见你的人。”
少女语声含怒:“风月楼分明有问题,那个楼主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望了他一眼,添道,“你也不是好人。”
把话撂下,就沿街往客栈去。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笛声,虚无缥缈,被风一吹,就四散开来。
风月楼临月阁中,一名绯衣人懒洋洋地斜倚在阑干上,吹完一只曲子,将玉笛拿在手上把玩,候在竹帘之后的女子迟疑发问:“主人原不是打算今日与她见一面的吗,怎么……”
那人开口,声线慵懒,慢吞吞的语调却听得人脊背一寒:“知月,何时轮到你来过问我的事了?”
女子忙深深地垂下头:“知月不敢。”
好在对方心情尚佳,并未像平日那般处罚她,而是懒懒道:“*来临之前,总要把前戏做足。”说罢挥了挥手,“下去吧,把碍事的那些处理得干净些。”
女子道:“主人放心,狐狸洞和日月盟那里早就已经吩咐下了,绝不会有任何不该出现的人妨碍主人的计划。”
那人道:“如此最好。”
风吹动竹帘,竹帘后的绯衣人偶露一个侧脸,那张脸美艳绝伦,雌雄莫辨。
沉朱回到客栈,凤止果然没脸没皮地一路跟上来,她不理会他,一到客栈就问掌柜:“同我一起的慕公子回来过吗?”
掌柜摇了摇头,道:“不曾见公子回来。”又道,“姑娘脸色不好,可是受了伤寒,要不要为姑娘请个郎中来瞧瞧?”
沉朱自然摇头,她脸色不好,还不是凤止害的,继续问掌柜:“傅渊呢?”
掌柜道:“傅公子姑娘也不用担心,今日一直没有再闹,让小二去送饭,也每样菜都吃了几口。”
沉朱点点头,道:“有劳掌柜了。”
掌柜看见了她身后书生,忍不住问:“这位公子可是同姑娘一起的?”
沉朱刚刚摇头,就听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掌柜,此处可还有上房?”
沉朱眉头骤然一紧:“你要住下?”
掌柜翻了翻手边册子,道:“这倒不巧,昨日慕公子的那一间啊,是最后一间天字号房了。”
沉朱望向凤止:“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凤止可怜兮兮道:“我颈上的伤未愈,你难道舍得我露宿街头吗?”
掌柜则继续翻册子:“不过,普通的地字号……”原想说地字号还有几间,却突然觉得大脑一蒙,恢复如常后,道,“也没有了。”
凤止将捏诀的手指收回,含笑对掌柜道:“不能想想办法?”
“真是没有了。”掌柜略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慕公子不是不在吗,他的房间……”却见面前含笑的书生眼中有冷光掠过,突然觉得脊背一凉,立刻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