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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的眉目。额间一朵血色的龙楼花,衬得那张稚嫩的脸更加清秀。
书生蹲在地上,望着少女被化蛇刺穿的伤口,叹一口气:“化蛇阴险狡诈是常识,身为崆峒的神尊,竟然连这点都需要别人来教吗?”
说罢,目光就在少女手中紧握的那把剑上落定。
好一把凶剑。
书生抬起手在剑上落下,金色的图案瞬间融入剑身,环绕其上的凶邪之气霎时被那咒文镇住,归于沉寂。
而后,修长手指从剑身落至少女那张清秀的脸上。
手离开的时候,少女的脸变回平凡无奇的面孔,额上象征尊贵身份的胎印,也一同消失不见。
☆、第八章 被书生捡到了
沉朱是被梦惊醒的。
睡梦中,她已经与东海的妖兽大战了三百回合,正打得难解难分,那妖兽突然后背生出双翼,双脚化为蛇尾,脸上还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沉朱一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气沉丹田,怒吼道:“孽畜,竟敢暗算于我,纳命来!”
适时,凤宓刚坐到床边探出手想试她的额头,就听她低吼一声,猛然抬手袭上他的肩膀。
喉咙只来得及发出一声轻叹,整个人就被她带倒在床上。
沉朱从被窝中腾地坐起,单手按住凤宓的肩膀,另一只手高高握拳,眼看着就要砸下来。
凤宓保持那个姿势看她,感受到她凌乱温软的呼吸一下下落到自己的脸上。
她在拳头落下来之前看清他的模样,眼中敌意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七分茫然,三分戒备。
她道:“是你?”
书生眼睛眨了眨,道:“是我。”
沉朱将拳头收回,身体缩回被窝里,凝眉环顾四下。
此处是一个极简陋的房间,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之外,没有多余的摆设。床是简单的木板床,桌子也是普通的红木桌。
主人究竟是穷成什么样,才能住这般寒碜的房子啊。
凤宓见沉朱既没有拉他起来,也没有向他道歉的意思,只好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正在整理被她扯乱的衣袍,忽听她问道:“是你把我带回来的?那只混账蛇妖呢?”
对方的回答迟了一拍,道:“不见了。”
沉朱挑眉:“不见了?”那化蛇小妖将自己的精元全部凝在蛇尾的倒钩上,孤注一掷地将她的胸前戳出一个大窟窿,下一个动作不是将她熬成一锅十全大补汤,竟然说不见就不见了……忍不住道,“你逗小孩儿呢?”
书生模样的青年睫毛颤了颤,显得很无辜:“你觉得我在说谎?”
化蛇在他面前灰飞烟灭,的确是不见了。
沉朱朝他探过去一些身子:“那你告诉我,她是怎么不见的?”
书生道:“你让我闭上眼睛,我就闭上了。”
沉朱看了他半天,突然意识到再问下去就显得她在欺负他,一时没了追问的兴致,可是转念想到自己受暗算的一幕被此人瞧了个正着,又觉得极没面子。
她好歹是崆峒的神尊,从小到大哪里出过这样的洋相,何况还是当着一个凡人的面。
沉朱怀着悲壮的心情揉了揉额头,目光落到青色的衣袖上时,总算注意到了自己现在的装扮。
身上是一件松松垮垮的青色外袍,外袍下隐约还能看到被布条缠好的伤口,先不提胸前伤是如何缠好的,只看这件外袍,很明显是男人的衣衫。
沉朱面色一沉:“凤宓!”
凤宓被她这一嗓子唤得浑身一震,看她憋的通红的表情,立刻明白过来:“放心,衣衫是隔壁赵姑娘替你换的,本还想找她借件衣服给你穿,只是她为人小气……”漂亮的凤眸看着她,真诚道,“虽是我的衣衫,还是可以将就将就。”
沉朱这才放下心来,脸却仍旧沉着,不自在地道:“伤口也是……”
对方的目光微妙地从她脸上错开:“伤口也是赵姑娘处理的。”
沉朱卸下半分戒备,缓了半晌,突然又没好气问他:“然后呢,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
凤宓默了默,此处是他的家,他能在这里做什么?此话不好直言,直言她肯定要炸毛,只好道:“你伤得甚重,我来瞧一瞧你。顺便问问你,肚子饿吗?”
沉朱刚板着脸道:“不饿。”就听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咕噜一声,看到书生的目光,神色登时冷下去,“看什么看,快出去。”
就见书生慢悠悠地起身,嘴角竭力忍笑:“我去帮你弄些吃的来。”走出两步又突然回头,“对了,还不知姑娘芳名?”
沉朱想了想:“唤我阿朱。”
书生眉眼含笑:“阿朱姑娘。”
看着他出了房间,沉朱脸上的热度渐渐褪去。不知为何,他的影子却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那一副世间少有的容貌,实在是很令人分心呢。
却在此时,突然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来。她的剑。那把绝世凶剑如何了?
如今她没了神力,加诸在剑上的封印也被她解开,若是剑在此种情况下佚失,被不怀好意之人捡去……
沉朱登时有些按捺不住,掀起被子就要去寻剑,结果脚一落地,就重重跌在地上。心不由得寒了半截:那蛇妖的毒竟这般霸道吗?
手扒床沿试图爬起来,却在半途跌回,那光景十分狼狈。
该死,这副样子像个什么话。若是被那凡人看到——
想到这里,沉朱更加卖力地扒紧了床边。
这副模样,若是被那凡人看到,她干脆撞死在豆腐上算了。
结果,在她第三次跌回地上,还不小心将一床被子也扯了下来的当口,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压抑的轻笑。
沉朱调整好心态,沉声道:“凤宓,过来。”
☆、第九章 以为是在喂兔子么?
凤宓咳了一声,将手中装食物的托盘顺手放在桌子上,走到奋力压下尴尬神色的沉朱身边,听她颐指气使道:“还不抱我起来。”
才刚认识他,叫起他的名字来倒是很熟练。
乖乖朝她矮下身子,就见少女带着别扭的神色朝自己伸来双臂。
他抱着她直身而起,将她放到床上。正欲离开,忽听她凶巴巴地问自己:“凤宓,你可看到过我的剑?”
他想了想,长手突然越过她,朝枕头底下摸去,边摸边道:“你昏迷的时候,手中紧紧攥着这把剑,我见它没有剑鞘,就随便找了块布包上……”
话未说完,剑已被一只手抢过去。
沉朱一将龙吟剑接到手上,就吃了一惊。这的确是龙吟剑不错,可是却没有一丝一毫上古剑的神威。这种毫无道理的事,怎么可能?除非——
沉朱看向面前的书生,玄墨色的眸子深得化不开:“除了你,还有谁动过这把剑?”
书生摇一摇头,茫然地看着她,那一张俊脸美得不像话。
她盯了他半晌,总算在他坦然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怎么有能耐封印上古神剑。
沉朱低下头重新打量手中的剑:“古怪,太古怪了。”这般嘀咕之际,却错过了书生眼中一闪而过的幽光。
经过仔细盘问,她从书生口中得知,自己身中蛇毒,已昏睡了七日。这七日来,自然都是他在照顾她。每每想到自己沦落到需要借助凡人的照料,她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本欲救人,却被人给救了,他们崆峒哪里丢得起这个脸。
好在书生这个人话不多,不但不好奇她胸前的伤口为何复原得比常人快,对于她的身份和来历也一干不过问。沉朱甚满意他这不多事的性子,心想,待日后修为恢复,再将他的记忆抽去也不迟。
短短数日,皮肉伤就彻底愈合,只是体内的蛇毒一时得不到净化。
沉朱曾经试着调动体内神力,可是被东海凶兽重创的后遗症这时才显现出来。她所剩无几的神力一时敌不过化蛇的煞毒,被其死死压制,此时只能竭力不让蛇毒入侵,可是想要将蛇毒逐出体内,却还需等到修为恢复再行尝试。
来荒河镇之前,她曾听说此地众生杂居,不似人界或仙界那般充满秩序,却也不似妖界那般强者为尊,这里更多处于一种远古时的无序状态。人、仙、妖的界限并不那么分明,却反而因此呈现出一种微妙的平衡。
书生似乎在这里住了很久,大约也因此才会对奇人异事见怪不怪。只是,他一个凡人,独自住在一个破旧的院子里,没有保护自己的本事,连谋生的技能都是一个谜,还整日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委实有些古怪。
此人每日日上三竿才起床,过午才晃晃悠悠地出门,傍晚回家的时候,手中要么提一根萝卜,要么提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