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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桥还没跟蒋开battle完。
坐在旁边的傅行舟已经再次看了过来:“车上不要看手机,对眼睛不好。”
桑桥只能最后飞快的嘴炮了两句,然后把手机塞进了兜里,两只手手端端正正的放在膝盖上,一副幼儿园等待老师发苹果的模样。
傅行舟的目光在桑桥纤细的指节上流连片刻,声音很低的开口问道:“之前你说要想买衣服?”
桑桥这才又把庄辉那件衬衫的事儿给想起来,一拍脑袋:“对对对!是个一长串英文的名字,好难念的。”
傅行舟将车在辅路边停了下来,转过身:“给我看看。”
桑桥便重新把手机翻出来,打开备忘本,翻出那个品牌的名字给傅行舟看,又描述了一下衣服的样子,还特别强调了一句:“我要买xl号哒!”
这个牌子傅行舟倒是很熟。
今年年初来北城办大秀的时候,场地和赞助都是和傅氏谈的。
但是以桑桥的身板,绝对穿不了xl号的衣服。
桑桥穿去比赛的睡衣和休闲服都是傅行舟一手置办的,不仅是上衣的尺码,就连腰围和裤长都定制的一清二楚。
傅行舟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175的衣服,你要买给谁?”
桑桥理不直气也能壮,挺着胸脯就跟傅行舟道:“我就想穿大两个号的,boy……boy fired的!”
傅行舟:“……”
傅行舟静默了两秒,帮桑桥切换成了中文名:“男友风?”
桑桥也没觉得自己没文化有什么可耻的,很爽快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嗯嗯嗯。我觉得孔雀蓝超级衬我的,可是我去这个牌子的店里看了,店里也没有。傅行舟,你知道在哪里能买到吗?”
有些奢牌的确不会把所有衣服和包全部挂出来,需要消费到一定额度才能由导购单独介绍购买其他不公开对外出售的款式。
傅行舟望进桑桥那双明亮的眼睛,又向下移了移视线,停在他有些苍白的唇角上。
那是一双很诱人的唇。
在唇瓣的主人生病发烧时会显得艳丽而干燥。
抚上去的触感却依旧柔软。
正巧赶上大雨如注的阴天。
桑桥压根没注意到傅行舟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色,甚至还主动伸手轻轻的拉了一下男人的袖口,妥协又委屈巴巴的道:“那,要是衣服特别贵的话,你就从我的零花钱里扣嘛。”
傅行舟:“……”
傅行舟深吸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方向盘下双腿之间的位置。
幸好西装宽松,从外面看不出什么痕迹。
只是涨的发疼。
傅行舟的嗓音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哑:“不用。”
桑桥:“啊?”
傅行舟神色一片幽深,将迈巴赫从辅路上倒了出去:“不用买,品牌在北城的分部晚上会送下一季的全套新品过来。你如果喜欢,就换着穿。”
桑桥:“???”
桑桥懵逼了。
他是想搞一件衣服好赔给庄辉,根本就不是想穿什么bbq,呸,男友风。
要是傅行舟真的让品牌方全按照xl号给他来一件,每件都比平时穿的衣服大两个号,那他穿个啊!
桑桥愁眉苦脸。
自个儿纠结了半天,又伸出手戳了傅行舟一下,语气超级软糯的道:“老公,除了那件衬衫,其他衣服,能不能让店里送别的尺码呀?”
傅行舟被桑桥这句老公喊的差点把车开出绿化带。
转过弯刚好遇上红灯。
傅行舟喉结上下滚了滚,沉声道:“好,我让他们每个尺码都送一套。”
作者有话要说: 傅行舟:是谁,给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情敌亲手买了情侣装?
傅行舟:是我。
傅行舟:我真傻,真的。
桥桥:今天也在为傅董献花【递
——
明天国庆节要结束啦=3=宝宝们上班上学加油鸭!
晚安么么啾!
第十四章
自从听到每件衣服每个尺码都能送来一件,桑桥的心里就充满了宛如天上掉馅饼一般的喜悦。
他格外乖巧的坐在副驾驶上,连手机都不玩了,准备充分伪装出一个又贤惠修养又好的样子。
然而黑色迈巴赫刚下了南三环的高架。
桑桥揣在兜里的手机就非常执着的响了起来。
铃声不依不饶的连续响了三次。
连开车的傅行舟都惊动了,转过身看了看桑桥:“没事,接吧。”
桑桥撇撇嘴,把手机从后屁股兜里摸出来,瞅了一眼来电显示。
来电话的是之前和桑桥住在一个街区的老人,因为认识很多年,知道的都是桑桥的私人号码。
桑桥语气难得正常的接通了电话:“喂,李奶奶,怎么啦?”
李奶奶四五年前掉了几颗牙,一直没舍得去牙科修补,说话漏风,带着种老人特有的缓慢:“桥桥啊,最近是不是工作忙,都没回家住呀?”
桑桥下意识伸手抠着身上黑色大衣的衣服边,摇摇头:“不忙的,就是这几天在公司,李奶奶,您有什么事吗?”
李奶奶便开口道:“哎呀,也不是很重要的事。就是奶奶前天新换了罐瓦斯,还没有搬上去,桥桥啊,你看你有时间……”
桑桥在李奶奶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明白了意思,扬起嘴角道:“我知道啦,您别担心啊,我现在马上就到家了,等我过去给您搬。”
李奶奶放下了心,拉家常道:“对了,桥桥,还有你孙爷爷的手术上周做完了。他老伴儿昨晚回来给他煲鸡汤,说恢复的不错,给你留的鸡汤还在奶奶家冰箱里呢。”
桑桥连忙应声:“好嘞,李奶奶您等等我哦,我就快到了。”
通话这才结束。
桑桥目光有些空的不知往哪里飘了半晌,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凝实。
他轻轻戳了一下身边人的手臂:“傅行舟,你等等有没有事哇?”
傅行舟基本从桑桥刚才的说话内容里就听明白了大致的意思,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去哪里?”
桑桥小小声道:“就我以前住的那儿,出六环了,有点远……你知道在哪儿吗?”
车外的雨幕磅礴。
一整天下来,大雨不仅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像是要越下越大。
傅行舟没说他知道,也没说不知道,偏过头:“你想去?”
桑桥:“……”
其实不太想去。
他今天好累,好想回家吃一顿热乎乎的饭,然后咸鱼摊着。
虽然桑桥自小野蛮生长,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大的出息,但是从来没有拒绝过老邻居们的要求。
从小到大。
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天生就比别人背负着更多的亏欠。
车内安静了几秒。
桑桥有些发愁的抿了抿唇,可怜兮兮的指了一下车门:“老公,要不你就把我放路边吧,我打个车车去。”
傅行舟:“……”
结婚没几天,其余好的不学,唯独撒娇卖乖越发炉火纯青。
明明窗外的雨水寒冷逼人。
傅行舟却硬生生被桑桥喊得一股燥热沿着五脏六腑一点点蔓延出来,像是马上就要叫嚣着将眼前这不安分的人吞吃入腹。
可是不行。
太快了。
桑桥还没有说愿意。
傅行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将车头调转了方向,往城外开去。
这个时段正是下班的晚高峰时期,车子在路上堵了差不多快三个小时。
等桑桥和傅行舟开到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渐渐入了秋天,北城天黑的早,再加上大雨,连楼下原本坐着唠嗑的老人们也各回各家。
桑桥正要推开车门下车。
却听身旁的人很冷淡的开口:“等一下。”
桑桥转过脑袋:“哈?”
傅行舟先拉开了车门,从后排的座位上取了伞,撑开。
然后走到桑桥的副驾驶座:“下来吧。”
宽大的黑色伞面遮住了倾盆的雨注,厚实的大衣也挡住了夜风的寒冷。
桑桥微微愣了一下。
北城郊外这种老式的小区原本都属于粗工厂的家属楼,六七十年代的砖混结构,只有四五层高度。
虽然城市改革的速度飞快,但巷子深处的老小区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少福利,依旧土苍苍的伫立在那里。
整个小区的绿化少得可怜,大雨之中只剩下几盏苟且尚存的灯泡在尽职尽责的发挥作用。
桑桥一路上连踩了两个大水坑,溅起的脏水不仅弄湿了自己的裤子,还连累了走在他身旁的傅行舟。
好不容易在单元楼门前站定。
借着楼门口的灯光。
桑桥瞧着傅行舟身上那条一看就很贵的裤子上面一连串的泥点子,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