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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态很明显。秋傲霜要逞强进入杨家堡小憩,宋先生突然出面拦住了。
在场有五十多人,除了方才到的三匹马儿在发出呼噜噜的喘吁声音之外,别无其它响动,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呱!呱!一群归巢的昏鸦自头顶掠过,那似乎不是好兆头。
待那群归鸦已杳,四周重又寂然之际,才听秋傲霜缓缓说道:“宋先生!此刻秋某人同行伙伴已到,尊驾可否将方才所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宋先生目光向朱星寒等三人投过一瞥,复又凝注在秋傲霜的脸上,语气锵然有力地说道:“山河壮丽,大地辽阔,三山五岳,五湖四海,无处不可行,唯独这杨家堡却去不得。”
那中年妇人突然发话道:“妾身杨家堡主杨柳月,有一句话想要请教宋先生。”
宋先生身形半转,拱一拱手,道:“老朽洗耳恭听。”
杨柳月道:“据小女桂玲说,宋先生武功奇佳,出手之间,使本堡‘金玲七步夺魂招’无用武之地。此刻横身堡门,挡驾贵宾,莫非仗艺欺人,藉此耀武扬威,继而使武林中人闻名丧胆么?”
宋先生微微一笑道:“堡主虽属女流,却如此善于辞令,老朽佩服至深。不过,堡主心中谅也明白,老朽绝无仗艺欺人之心。”
杨柳月道:“那么,阻客入堡的用意何在?”
宋先生道:“并非阻客入堡,而是阻止秋傲霜入堡。贵堡如有豪性,不妨遍邀武林中人,大开百日盛宴,唯独秋傲霜不能入堡作客。”
朱星寒趋前一拱手,道:“宋老先生!在下虽然出道甚晚,阅入不多,却也看得出来老先生绝非强辞夺理,任性胡为之人。横身拦阻秋兄入堡,其中必有原委,最好能明白见示,免生误会。如有难言之隐,亦请稍作暗示,秋兄自会全身而退。”
宋先生摇摇头,道:“其中原委不便言宣。”
朱星寒道:“老先生不妨以传音术告知秋兄一人,秋兄并非不解情理之人。”
宋先生仍是摇摇头,道:“不行。”
朱星寒苦笑道:“这就教人作难了。”
秋傲霜适时接道:“宋先生!你我如易地而处,你将如何?”
宋先生道:“如果你有了老朽我这把年纪,必会识趣而退。”
秋傲霜道:“如是在下有了老先生那种武功,就必定会动武闯关。”
宋先生道:“此刻你却闯不过。”
秋傲霜道:“连‘金铃七步夺魂招’在老先生面前都没有施展旋回余地,更何谈在下这把朽剑,在下也知道闯不过。”
宋先生道:“那么,你就该即速离去,有要事在身,正该赶路,何必作此意气之争?”
秋傲霜微笑道:“偏偏武林中人都喜作意气之争,在下年少气盛,自然难免,其实,老先生偌大年纪又何尝不喜作意气之争。”
宋先生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突然发出冷人的精芒,转移到杨柳月的面上,冷声说道:“看来只有请堡主送客了。”
杨柳月冷冷道:“贵宾远道而来,仆仆风尘,肃迎尚是不及,茶未沾唇,酒未进口,怎能就此送客?恕妾身有违方命。”
宋先生目光向杨桂玲一瞥,道:“姑娘可曾将老朽的话转告令堂。”
杨桂玲道:“说过了,如是敝堡接待秋副宫主,尊驾就要毁去杨家堡。”
宋先生复又目注杨柳月,冷声道:“堡主难道不怕毁堡之祸?”
杨柳月道:“如果尊驾存有毁堡之心,也的确有毁堡之力,敝堡即使不接待秋副宫主,尊驾照样可将敝堡毁于一旦。因此,妾身只知不该疏慢远道来客,并未想到有福有祸。”
在宋先生与她母女二人言谈之间,秋傲霜却暗中以传音术向朱星寒说道:“朱兄不妨以口渴借茶为名,扬长进入堡中,以便小弟乘隙闯关。”
朱星寒也以传音术回道:“秋兄!据在下观察,这位宋先生的拦阻之意,似乎是在维护秋兄,切莫辜负人家一番好意。”
秋傲霜道:“朱兄怎知他是一番好意。”
朱星寒道:“在下观他貌相清奇,神采奕奕,绝非奸妄之人,秋兄不妨三思。”
秋傲霜道:“不管如何,他这种作法太过狂妄,令人难以忍受。”
朱星寒道:“秋兄决定要闯进堡中。”
秋傲霜道:“即使进入堡内一步,小弟也心甘情愿。朱兄不要再相劝了。”
朱星寒道:“秋兄既然执意如此,在下也只好遵命了。”
秋傲霜又以传音术向江秋露和凤吟二人说道:“秋露和凤吟留意,见朱少侠以借茶为名向堡门行去时,你二人也以同样理由紧随行动。步履要慢,并巧妙地挡住这老头儿的视线,我要乘隙闯关。”
江秋露道:“知道了。”
此刻宋先生和杨家母女的谈话已然停住,朱星寒轻咳了一声,道:“杨姑娘!一路奔驰,口渴难耐,可否借茶一用。”
杨桂玲何等机灵,连忙说道:“朱少侠请这边来。”
朱星寒立刻缓步向堡门走去。
宋先生屹立如故,一动也不曾动,
江秋露也接着说道:“杨姑娘我俩也口渴极了,请着人多倒两杯香茗。”
杨桂玲道:“二位请到这边来用吧!”
江秋露立刻挽着凤吟,联袂向堡门处行去。
宋先生仍是一动不动。
江秋露在江湖中闯荡甚久,惯用花招,她挽着凤吟,从相对而立的宋先生和秋傲霜二人中间穿过,突地扬手理鬓,衣袖正好挡住了宋先生的视线。
秋傲霜早有准备,双足猛弹,人已腾身而起。
立于堡门前的一排女子,包括杨柳月、杨桂玲母女二人在内也都早有准备,此刻突地两边一分,在中间让出了一条通道。
朱星寒正行到宋先生的后侧,他虽不同意秋傲霜坚持要进入杨家堡的决定,此刻势如满弓之矢,却也不能不予照顾,见秋傲霜一动,立刻站近宋先生的背后,对方一动,他只消轻轻地对方的衣角一拉,就会阻滞宋先生的去势。
江秋露和凤吟更是抢先一步,二人的身躯硬将宋先生的去路封死了。
秋傲霜的去势较那离弦之箭还要快?他原来立身之处距离堡门约三十步,身形方一弹起,已过其半,即使宋先生没有受到朱星寒等人的阻力,也未必能够来得及将他难住。
在场之人,除了朱星寒一人之外,几乎都在面上呈露了喜色,后果如何,谁也不会去想,眼前已算是煞了宋先生的威风。
殊不知事与愿违,眼看秋傲霜的身躯已然越过宋先生十步之外,脚尖已将踏上堡门前的台阶。只见宋先生的左臂暴张,他的身形恍若末动,然而箕张的五指已然叭地一声,抓住了秋傲霜的后领。
江秋露心头暗凛,未敢妄动,凤吟却突然出手点向宋先生的曲池大穴。
宋先生低叱一声,右臂轻挥,凤吟的身躯像断线凤筝般飘到三丈之外,他同时身形一旋,秋傲霜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朱星寒疾声叫道:“凤吟姑娘……”
宋先生冷声道:“少侠不必大惊小怪,老朽不曾伤她。”
果然,凤吟已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自地上爬了起来。
秋傲霜的如意算盘落空,心中难免大吃一惊,在场众人也都面露骇色,宋先生的特异招式和深不可测的内力,可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秋傲霜心头虽骇,面上却布满了笑意,朗声道:“在下无意闯关,只想取一杯热茶解解渴而已!”
说着,负于背后之手挪到前面,手中赫然有一杯热气氲氤的香茗。
宋先生也不禁一愣,秋傲霜闯关未成,在那一瞬间竟然取到了一杯热茶,倒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
宋先生冷冷道:“你最好不要喝这杯热茶。”
秋傲霜一翻眼皮,道:“茶内有毒么?”
宋先生道:“茶一沾唇,你就算接受了杨家堡的款待,势将为杨家堡带来灭门之祸。”
秋傲霜道:“那正合在下心意,在下坚持要进入堡中稍作憩息,也就是想要印证一下,尊驾是否真的能作到所出的狂言。”
宋先生沉声道:“你以为老朽作不到?”
秋傲霜道:“以尊驾的武功而言,可杀万人,却毁不去列为武林中数大门户之一的杨家堡。”
宋先生道:“何故?”
秋傲霜道:“千百年来,武林中有尊驾这种身手的人仍有不少门户延绵繁衍。可见杀一万人易,毁一门户难,尊驾何就此收回方才所作的狂言?”
在杨桂玲授意之下,堡中女子莫不鼓噪喊好。
宋先生面色一沉,道:“老朽言出必行,绝不收回。你切莫拿别人的存亡绝续当作儿戏。”
秋傲霜道:“那么在下可要试试……”
话声未落,业已捧着茶盅凑到唇边。
宋先生突然呼地拍出一掌。
掌力的去势极端怪异秋傲霜丝毫未觉异状,茶盅也依然捧在秋傲霜的双掌之中,然而茶水却化成一莲细雨般升上半空,四散不见。
秋傲霜吃惊了,在场众人也都大惊失色,如此高手,要毁去杨家堡,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