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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晏的视线盯着墙角那片攀岩的青苔,抬起的手臂微微发抖,在这样狭小又水雾迷漫的空间里浑身都绷紧了,像一只因为感受到危险而寒毛直竖的小动物。有湿润水汽渐渐靠近指尖,随即碰上一点温热。
衣服还没被接过去,知晏咬着唇催促他:“你干嘛?快把衣服拿走。”
“你买这么大尺码的衣服做什么?”顾景淮似乎在审视那件灰白的料子。
知晏说:“孕期穿的,后来瘦了就没穿了。”
手里一轻,是衣服被拿走了。知晏刚送了一口气,整个人就被一股大力拉扯进了浴帘中。在即将撞上墙时有一只宽厚的手掌的垫在他脑后,饶是如此,知晏还是惊叫出声:“喂!”
顾景淮掐着知晏的腰靠在墙上,看了眼他红艳的嘴唇,就将自己湿漉漉的唇瓣毫不犹豫地贴了上去,一条狡猾的舌头趁机钻进来知晏还没得及合拢的齿关。这个吻带着克制良久的欲望和渴求,甫一靠近他就一发不可收拾般。知晏被压在墙上,背心的衣服很快被水珠浸湿,他的眼睛隔着一片雾气望进另一双眼,被那里面密不透风的情绪压得难以喘息。
良久,这个吻才渐渐平息。顾景淮抵着知晏的额头,一下下舔着他肿起来的唇瓣:“……对不起。”
“什么?”知晏晕晕乎乎的,全靠他放在腰上的那只手才能勉强站稳。
顾景淮叹了一口气:“全部。”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知晏却懂了。他眨了眨眼,双手撑在顾景淮的胸肌上,好让他和自己不要那么紧贴在一起:“哦。”
顾景淮被他的呆状弄得想笑又懊恼:“哦什么,就只哦吗?”
“不然呢?”知晏抬眼看他。
顾景淮被他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一眼,笑意更深:“不讨厌吗?”
“……也就一般般讨厌。”知晏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也就一般般xxx’是顾景淮近来听到过最频繁的句式,知晏用这个搪塞了他好多问题,顾景淮不满地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那再亲一下。”
知晏立马双手捂住嘴:“不行!”
他可没忽略那根气焰嚣张的顶在自己小腹上的东西,隔着湿透的衣料,传来无法忽视的热度。
“你、你先把衣服穿好。”知晏面红耳赤,然而那件T恤已经不知道被顾景淮扔在哪里去了。顾景淮看他脸红得厉害,只能先用浴巾把下半身围起来,然后在知晏蹑手蹑脚做贼似的掀开浴帘想逃走时一把抓住了他:“去哪儿?”
知晏虚张声势道:“我又不洗澡,当然是出去啊。”
顾景淮把他拉回去,重新禁锢在怀里:“等我一起。”
知晏不服道:“你是小孩子吗?自己不会洗澡啊!”
顾景淮手指摩擦着知晏的眼角,把他眼里的慌乱和害羞看得明明白白。
知晏还挣扎着往外要走的时候,顾景淮忽然伸手往下贴住了他的小肚子。
薄薄的一层肚皮,很难想象那里面隆起来是什么样子。顾景淮摸了半响,问道:“疼吗?”
知晏习惯了他这种时常跳脱的说话方式,也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认真想了想,说:“废话,当然疼。”
他还敢对顾景淮说‘废话’两个字了,还说得理直气壮。
但旋即又有点怕他收拾自己的样子,赶紧含糊过去:“你别问这些了,赶紧穿衣服吧……”
在水汽丰润的空间里,顾景淮慢慢在他面前单膝跪下去,撩开那层衣服,看见平坦白皙的小腹。知晏已经不是少年了,他21岁,足够成熟,但在身体上一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却仍然显出软绵稚弱,此刻顾景淮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肚皮上,那肉便不可自抑的颤了颤。
顾景淮吻了下他没有多少肉的肚子,眼神禁不住发烫:“以后不会让你痛了。”
顾景淮的掌心湿润温暖,轻轻贴在知晏的小腹上摩擦,小心翼翼又很后悔的样子。知晏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他,男人的眉头紧锁,一双狭长的眼里情绪晦暗不明,知晏觉得自己的肚子仿佛都要被他盯出两个洞来了。
“别摸了……”知晏推了推他,伸手想把自己的衣服盖上。
顾景淮忽然往前一口叼住了肚皮上的一层肉,放在齿间厮磨,细微的痛感让知晏叫了一声,差点一脚把他踹倒:“你咬我干嘛?”
“不干嘛。”顾景淮的声音有些哑,放开那点可怜的被折磨到发红的皮肉,用舌尖轻舔齿痕。
知晏被他这一阵一阵的疯劲舔得头皮发麻,呼吸有些急促地往后躲:“别……”
顾景淮还保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知晏一退,就被他按着屁股重新推了回来。
“知晏。”顾景淮抓住他的指尖放在唇边,搭在眉骨上的黑发不羁地支棱起几缕,减弱了几分侵略性。
“啊?”虽然很不合时宜,但知晏明确感觉到自己的色心又在蠢蠢欲动,他有些想收回手挡住什么,但顾景淮抓得很紧,他便没能成功。
顾景淮拉下他的一只手,炙热的舌尖裹住了一根细白的手指细细舔舐,将它完全纳进湿润的口腔中去。做这些的时候,顾景淮并没看他,知晏被扣住了手腕喘得更凌乱:“别舔了。”刚说完,指根忽然一凉,一个指环状的东西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顾景淮吐出他的手指,目光发黯,声音低沉道:“以后不会再让你哭、不会再让你痛了,行不行?”
在感情上顾景淮本来就不是个擅长打直球的人,他明明专横独断,却又一次次将选择的权利交给知晏。他跪在潮湿冰凉的地砖上,光裸的上半身有交错的伤痕,在空气凝滞的浴室里又问了一遍:“行不行?”
顾景淮站起来,将知晏困在身前,用拇指擦去他眼角一点点泅出的水光:“知晏,回答我。”
落在指根的冰凉是一枚款式十分眼熟的戒指,不过比知晏买的那枚要大些。上面有些凹痕,不知道是什么。
“……你说的。”知晏直视他灼黯的目光,很慢很轻地说:“不会让我难过,不会让我哭,也不会让我痛了……你说的。”
顾景淮喉结滚动,深深地看着他:“我说的。”
知晏便没立刻答话,低头去看手上的戒指:“你买的吗?”
“嗯。”顾景淮低声道。
“哦。”知晏伸开五指看了看,脸上也没什么明显的表情。
过了好久,浴室里的雾气都快散了,在顾景淮几乎要以为他会把那戒指摘下来的时候,知晏忽然咬了他一口,在锁骨下方,很重,没一会儿就沁出血痕,随后他松开嘴,很轻地说道:“……行。”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终于将顾景淮那颗惊疑不定的心捶回了胸腔里。
顾景淮听见自己叹了一口气,整个紧绷的背脊都放松下来,他细碎地啄吻着知晏的颈侧,和那条盘恒在腺体上的伤疤——哪怕知道自己面对的是怎样一份诚挚纯粹的感情,但当知晏给出这个答案的瞬间,还是被他击中了心脏。
顾景淮闭目,缓了缓涩痛难忍的双眼,低不可闻道:“谢谢。”
为他肯原谅这三年里自己的自大和无知而道谢,为他依然愿意坦然地望向自己而道谢……
“……不用谢。”知晏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艰难从他怀里把脑袋拔出来:“不过这戒指上怎么没有钻石啊?”
顾景淮:“……”他想了想,回忆起自己买这枚戒指的时候是特意看的情侣戒,和知晏之前送的那枚正好是一对儿。所以也没注意有没有钻的问题。
好在知晏没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他挣脱开顾景淮的手臂,踢踏着鞋登登登跑了出去,过了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俨然多了枚长相差不多的戒指:“呐,还给你。”
他一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可眼里的神色却分明在意极了。看着顾景淮把戒指戴上后,才很轻地扬了扬嘴角。
——戒指就在那戴有小燕儿纹身的手上,顾景淮曾经以为自己得到的和挥霍的都是知晏的爱情,后来才知道那是少年捧给他的一腔真心。时隔许久,兜兜转转,他终于尝到苦果,万幸的是,虽然他们都在如何学习爱人的这堂课上挂过科,但毕业这天终于修到及格。
问他‘要不要’,‘行不行’,一次次的,顾景淮将自己都无法确定的选择权交出去,他用自己少得可怜的全部真心去换一个肯定回答,何其有幸,他换到了。
那天小亚撒在幼儿园打开自己的便当,意外发现里面不是硬得当弹珠打得炸丸子,也不是半生不熟还带着血丝的煎牛排,而是一份做得相当漂亮的什锦蔬菜炒饭和几个憨态可掬的小包子。
小亚撒冷笑了一下,心想,男人,你真是费尽心机!
番外一
顾景淮在体能训练的时候摔伤了腿——这个消息一出,立马成为了队里热门的讨论话题。
据副官说,上将是在十层速降的时候走了神才摔下来了的,不过谁也不知道顾景淮是走哪门子的神,他们也只敢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