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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碧喜道:〃北落师门,你答应啦。〃笑着笑着,眼泪忽地流了下来,北落师门又在她手上蹭了两下,轻叫一声,迈着懒散碎步,走过甲板,来到姚晴身前,抬起头,瞪圆双眼,盯着姚晴。
姚晴惊疑不定,却听仙碧道:〃晴丫头,这第二件事,便是拜托你照顾北落师门。〃姚晴呆了呆,俯身抱起那波斯猫儿,用脸贴着那雪白长毛,新中时紧时热,竟不知说什么次好,得到北落师门,无疑就是下代地母,仙碧托付灵兽之余,亦将地母之位交到她手里。
仙碧见状,莞尔一笑,挽着虞照胳膊,这时姚晴抬起头来,大声道:〃臭仙碧,你,你就这样走了么?我,我才不会放过你的。〃陆渐急道:〃阿晴,你说什么话。〃姚晴怒道:〃我和她的事,你不要管!〃陆渐大皱眉头,仙碧却笑道:〃晴丫头,若你还想报仇,不妨来到英吉利寻我。〃姚晴咬了咬嘴唇,默不作声。
仙碧扫视众人,轻轻叹了口气,蓦地挥一挥手,与虞照转过而去。〃女王号〃拔起铁锚,风帆劲发,在身后流下一溜儿白水,缓缓驶向远方,姚晴望着船影,眼看就要消失不见,忽地按捺不住,抢到船边,欲要举手挥舞,可举到一半,便又垂下,眼眶一热,两行泪水潸然落下。
东南风起,船行甚速,行了月余,绕过一个岬角,又入一片汪洋,沿途虽有风浪,倒也无甚大碍,姚晴身子一日好过一日,肌肤渐丰,回复往日神采,陆渐看在眼中,喜在心里,只觉此生已足,纵然眼下死了,也无遗憾。
仙、虞二人去后,左飞卿再未说过一句话,只是终日坐在船尾,望着西方,怔怔出神。众人知他心事,也都不便和他搭话,只有宁凝陪他坐上一会儿,但也相对默然,无甚话说。
谷缜闲来无事,一面向兰幽、青娥学说各国夷语,一面对着《万国海图》,指挥该船水手如何顺风顺水,有时与众人喝一顿酒,说些笑话儿,喝到欢喜处,张狂起来,竟与莫乙比记性,和秦知味论美食,与苏闻香商榷香道,跟薛耳论音乐,更跟燕未归赌赛脚力,除了脚力,谷缜大多是输,但他性子极好,赢了固然欢喜,输了也决不生气,总是笑嘻嘻的,是以航程虽远,有他在场,众人倒也不觉乏味。
又过数月,抵达东瀛日本,谷缜心中得意,向众人笑道:〃看到了吧,我说这大地是个圆球,转了一圈,果然回到了倭国。〃陆渐心中佩服,赞他两句,忽又想起一事,大为疑惑,说道:〃若是一个圆球,为什么球那边的人不掉下去呢?〃谷缜摇头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喂,莫乙,你读书多,可知道为什么?〃莫乙直挠大头,苦着脸道:〃书上没有,我也不知啊。〃谷缜拍手笑道:〃好啊,莫大先生,敢情也有你不知道的学问啊。〃莫乙羞了个大红脸,闷头不乐。
海船为了补充给养,交易货物,考上一座东瀛小岛,姚晴一边瞧着搬运货物,一边笑道:〃陆渐,你曾跟我说,你认识一个倭国公主,如今到了地头,可曾想她。〃陆渐道:〃有点儿想…〃眼见姚晴撅嘴不乐,便笑道:〃阿晴,我若真有那般意思,当初早就留在东瀛,何苦要千辛万苦回中土寻你。〃
姚晴神色稍缓,盯着他到:〃你回中土了,真是为了找我么?〃陆渐指着心口,正色道:〃千真万确,这颗心最清楚啦。〃
姚晴破涕为笑,轻轻摸着陆渐心口,说道:〃傻子,你若敢骗我,我就将它挖出来。〃陆渐大笑一回,忽又想起一事,问道:〃阿晴,劫海处可有什么异样么?〃姚晴道:〃也没什么异样,就是指甲长的快些。〃
陆渐点头道:〃如此说来,劫海真可用人力驾驭呢。〃姚晴白他一眼,说道:〃倘若这次练奴失败,我变成一个大怪物,你还要不要我?〃陆渐抚着她脸,微笑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阿晴。〃姚晴闻言,心神俱醉,紧紧搂住陆渐腰身,将头靠在爱人胸前。
陆渐与阿市患难相交,听姚晴一说,倒真起了心思,想要知道她的消息,眼看一个东瀛商人上船交易,便拉着姚晴上前,询问阿市下落,那商人见闻颇广,听说是织田家的阿市公主,便告诉陆渐,织田家去年与北近江的浅井家联姻,阿市嫁给了领主浅井长政。陆渐听说阿市已嫁,也很替她欢喜,但心念一转,忽又寻思:〃也不知这位浅井是好是坏,可会善待她?〃
姚晴见他神色忧虑,便问缘由,陆渐说了,姚晴笑道:〃心痛了么,若是后悔,眼下还来得及。〃陆渐道:〃你又拿我取笑了,常言道:‘一如侯门深似海’,阿市心机不慎,嫁给这些领主,确实叫人担心。〃
姚晴呦了一声,似笑非笑:〃你这么说,是嫌我心机深了。〃陆渐苦笑道:〃阿晴,你朕要我把心掏给你才甘心么?〃姚晴一怔,叹道:〃傻陆渐,我只是说说笑话儿,你天生喜欢为人着想,这我都知道的,更不会怪你。〃陆渐点头道:〃我希望人人都和平安康,那是最好不过的。〃姚晴笑笑,心想:〃人人和平安康,着世上怕是做不到的。〃虽然如此想,却不愿扫了陆渐之兴,并不说出。
海船离开东瀛,不过半月功夫,东岛已然在望,众人弃了大船,乘小舟靠岸。时方清晨,海滩边寂无人声,谷缜历经风波,重登故土,抬头望着高处白塔,心中当真百感交集。
这时间,忽听有人大声叫道:〃岛王,岛王。〃谷缜转眼望去,之间一个红衣少女神情激动,飞奔而来,正是施妙妙的丫鬟桃红。
谷缜还未说话,已被桃红揪住衣裳,又笑又哭,谷缜笑道:〃小桃儿,你这么欢喜做什么?妙妙呢?〃桃红抹泪道:〃小姐在岛西,日也望,夜也望,再过几日不见你,都要变成望夫石了。〃
谷缜笑道:〃她一定没料到我从东边回来,瞧我吓吓她去。〃一边说一边发足飞奔,奔到岛西,果见一个银衣女子,站在礁石上痴痴眺望,谷缜心中一乐,呼的跳将过去,从后面一把将施妙妙拦腰抱起。
他此时神功大成,又是出其不意,施妙妙竟是躲闪不得,她先是惊怒,继而听见谷缜爽朗笑声,顿觉得魂儿悠悠,飘在九霄云外,两眼一黑,竟然昏了过去。
谷缜见他昏厥,倒吃一惊,急忙度入真气,施妙妙醒了过来,二话不说,便是一顿拳脚,死命痛殴。谷缜左右遮拦,连连告饶,说尽好话,才叫施妙妙平静下来,扑入谷缜怀里,又是号啕痛哭,口口声声埋怨他为何不早早回来。
二人正诉别情,忽听叫唤,谷萍儿也从远方奔来,施妙妙抹了泪,白他一眼,说道:〃萍儿也天天在次盼你,我们只怕走了眼,故而分开观望,却想不到这个挨千刀的竟从后面摸了来。
谷缜大笑,张开一臂,讲谷萍儿也揽入怀中,任由她嚎啕大哭,脸上笑眯眯的,着实安慰。
消息传出,不到次日傍晚,叶梵以下,三十六岛岛主统统乘船赶来。是夜灵鳌岛上大摆宴席,共贺大敌殒命,岛王成功。当真觥筹交错,杯盘浪迹。西城众人也都与会,这一顿酒直喝到深夜,众人仍不肯散。
叶梵喝的醉醺醺地,端了一大碗酒,摇摇晃晃走到谷缜面前,大声道:〃谷笑儿…不,谷缜…哈哈,我糊涂了,应该叫你岛王才对。他妈的,我夜饭活到了三十几岁,支服过两个人,一是神通岛王,一个就是你了,来,干一碗……〃一边说,一边将食指点道谷缜鼻子尖上。
谷缜笑笑,举起碗来,二人干了一碗,叶梵蓦地大声叫道:〃我爷爷死在西城高手手里,我爹,我娘,我哥哥,都死在西城高手手里,东岛被西城压了两百多年,今日总算出了口恶气。万归藏死了,他是首犯,还有许多从犯,又怎么说?风水轮流转,万老贼凭的是什么,不过就是〃周流六虚功〃么,如今这功夫到了我东岛手里,大家伙说,是不是改叫西城哪些王八羔子也尝尝滋味?〃说到这里,他眉毛一挑,望着一首地左飞卿,意带挑衅。左飞卿面涌血红,目有怒色。偌大厅堂一片寂静,谷缜徐徐起身,笑道:〃左兄息怒,叶尊主想必是醉了。〃〃我才没醉!〃叶梵目中精光迸出,面向大家,大声道。〃我说地想必都是大家的心里话,你们说,是不是?〃
厅中又是一寂,蓦地叫声四起:〃对!〃〃没错!〃〃血债该用血来还!〃〃首恶虽死,胁从犹在!〃其中忽然有人叫了一声:〃踏平西城!〃霎时间,数百人尽都应和起来,纷纷叫道:〃踏平西城,踏平西城……〃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齐,到了后来,直如雷霆阵阵,震得屋瓦簌簌作响。左飞卿拂袖而起,大声道:〃谷岛王,左某不逊,就此告辞。〃谷缜皱眉不语,左飞卿又望着陆渐道:〃陆部主,你是西城天部之主,东岛要踏平西城,你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