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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菜!”
忽听一声怪叫,叫花子扔掉鸡腿,手中竹杖突地一点,人已凌空飞起,落在小乔面前。叫花子刚稳住脚步,突觉眼前一花,竟见狼人站在小乔身前,一双眼睛针芒似的盯着自己。叫花子当然大大地不快,恨不得一杖把狼人打进土里,这么漂亮的妞不能尽兴赏玩,对叫花子来说,简直是放着好菜吃不到嘴,暴殄天物。更可恨的是,狼人站在小乔身前,正好挡住了自己视线,叫花子急得心里象猫抓。狼人转过身,柔声对小乔说:
“乔妹妹,回轿里去”
小乔呆呆地看了狼人几眼,目光有些不舍,眼泪婆娑而下,狼人眼里似被触痛,转过脸。小乔忽然嚎啕大哭,发足奔回轿去。
叫花子当然就是申简,眼睁睁看着自己中意的小妞跟别人柔情蜜意,就像一条狗看见了块肉骨头,眼看到嘴,忽然被条不起眼的小狗抢了过去。只可惜他知道抢骨头的不是条小狗,而是只狼,关于狼人的传说,他也听了不少,所以他虽然好色如命,但也知道,命总比色重要。他本想趁狼人背过身时偷袭,但他确实没有一击必胜的把握,况且他是八百万丐帮执法长老,位居四大长老之首,地位仅次于帮主,这样的身份也束缚着他。他瞪着眼看着狼人,恨不得一口把这个败兴的小狼吞下去。
虬髯大汉捏着两颗弹丸从后面走过来,胖和尚也站起了身,灵虚子握紧了剑柄,申简抬起了竹杖,狼人攥住了刀把。亭子周围的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固,连阳光也减了光辉,枯黄的野草,飘飞的黄叶,天地间充斥着萧瑟和肃杀之气。一道耀眼的剑光闪电般刺向上官云飞的咽喉,几乎同时,碧绿的竹杖毒蛇似的窜向狼人的胸口,虬髯大汉举起了双手,胖和尚的身形也已跃起,两掌劲风凌厉,拍向上官云飞后心。
要知道胖和尚不是别人,乃是少林寺方丈空性大师的师弟空明,一双波若掌内力雄厚,掌到处,石破天惊,催神裂胆。虬髯大汉却是山西火药堂主人雷霆,据说雷霆手中霹雳子被称为天下最厉害的暗器之一,它的准度并不高,但只要炸响,保证方圆三丈之内尸骨无存,可是雷霆发暗器的手法偏偏不低,若想打人的额头,绝不会低一寸打中眉心。
吴正义到底用什么手段让这些人甘心替他卖命?多年以来,只有陈七听过他不止一次地喃喃自语: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
他们的弱点是什么?陈七不知道,陈七的弱点是什么?吴正义同样也不知道。没有弱点的人是不是最可怕的人?吴正义不止一次地看着陈七的背影,暗暗忖度。
上官云飞上身一歪,竟然躲过了灵虚子的穿喉一剑!灵虚子不禁一愕,随即手腕下压,长剑沿上官云飞脖颈下劈,这时空明的波若掌离上官云飞的后心只有一寸!掌风砭人筋骨,上官云飞的衣袍被掌风激起,翻卷舞动,电光石火间,上官云飞脚步一错,身子借掌风之力箭一般越到灵虚子身后。灵虚子长剑下落,只削下了上官云飞的一角衣襟,空明掌力未绝,蓬!正击中灵虚子肩窝,灵虚子身子倒退三步,血丝顺着嘴角流下来,他面色苍白,瞅着地上削落的衣襟发呆,眼里满是惊恐和不信。空明垂着头,也看着自己的手掌出神,表情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申简的竹杖已经点上狼人胸口,内力一吐,就要穿胸而过!忽见刀光一闪,竹杖竟然点空,申简大惊,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如剑,只取狼人咽喉!只是手刚伸出,弯弯的刀光已到了脖颈!他已经感到了死亡的滋味,冰冷的刀锋距脖颈已不足半寸,他觉得灵魂已经出窍,此刻他早已没有心思惦记女人,眼里只有恐惧!但狼人这一刀并没有砍下来,因为他听见了小乔一声惊叫,刀锋在碰到申简皮肤的一刻忽然顿住,脚尖一点,身子豹子般蹿了出去。
雷霆手中霹雳子已经发出,为保险起见,他准备了两颗,霹雳子一前一后,呼啸飞出,忽觉一股大力袭来,两颗霹雳子竟被震歪,落入河里,雷霆一惊,蓦见一条漆黑的长袖迎面扫来,啪的一声脆响,雷霆魁梧的身躯竟如陀螺般原地旋转起来。头晕目眩中,听见轰轰两声巨响,霹雳子在河中爆炸,激起两道冲天水柱。等他停下来,左边脸已高高肿起,像腮帮子里塞了个苹果,牙齿也落了五六颗。雷霆忽然间像被抽去了筋骨,瘫在地上嗷嗷呕吐,呕出一滩绿水,身子抖作一团。
上官云飞在听到小乔惊叫时,身子也随之跃起,他看见一条黑影抱着小乔从轿中蹿出,径向西面奔去,接着狼人身形也掠过轿顶。上官云飞内力忽泻,身子随即顿住,他立在台阶上,看着远去的身影出神,夕阳温暖地照在身上,他的心却只有冰冷,目光看不出痛苦,只有黑暗,一种绝望的,无边无际的黑暗!
第十二章 劫杀
雷霆终于停止了呕吐,摇摇晃晃站起身来,魁梧的身材仿佛登时瘦掉了一半,只是左脸颊倒是胖了许多,虬髯粘着秽物,乱糟糟有如柴草,眼睛灰白,直愣愣如同僵尸。
空明忽然抬起头看了灵虚子一眼,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默默低头走下亭子。灵虚子目光空洞,剑尖拄地,尾随而下,他不但忘了还剑入鞘,更忘了包裹,似乎他从来都是以剑当拐走路的,而且这个习惯从未更改。
申简仍然站在原地,元神好像被刀光惊散后,还没有聚拢。右手捏着半截竹杖,另半截死蛇似的,僵硬在脚边。正好经过两个路人,一个人看后叹了口气,伸手把自己的木杖递过去,见他没接,便放在地上,转身走了,这人年纪已经不小,但看到年纪比自己大的人弄断了拐杖,他心里显然不太好受?况且还是个叫花子!他又扭过头来看了看申简,喃喃道:
“这个老头真可怜!”
申简忽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用力捶打着胸口。
掌灯时分,河西镇迎宾客栈。
四个人围坐在桌旁,至少有三个人无精打采地喝着酒,话也少得很。只有一个人胃口特别好,桌上的八碟菜至少有十分之九都装进了他的肚子。别人非但不生气,眼神中还有些怜悯。这个人竟然是申简,以往喝酒,他吃的菜少之又少,甚至不及别人的十分之一,今天他居然大反常态,就像个整整二十年没吃过饱饭的饿死鬼。甚至有人走到身边竟也浑然不觉,他甚至加快了吃菜的速度,好像生怕被人抢去。这副吃相岂非正是乞丐的本来面目?
来人似乎叹了口气,便不再看申简,他来到桌旁,身后影子似的一个黑衣人立刻上前端过一把方凳,他缓缓坐了下去。其他三个人端着酒杯的手慢慢放到桌上,脸上表情像是做错了事,等待主人惩罚的狗。来人一招手,黑衣人又走上前来,手里多了一个木匣,他恭恭敬敬地摆在来人面前,躬身退了下去。来人打开木匣,拿出一个油纸包,放在空明面前,又拿出两个牛皮纸信封,分别放到灵虚子和雷霆面前,然后拱拱手,说道:
“这是各人要的东西:少林寺藏经阁遗失的易筋经;天下各大门派掌门联手签名,推举灵虚子道长任武当掌门的举荐信;还有五百万两银票,各位收好”
说罢站起来,转身就走。三人飞快打开面前纸包信封,捧在手里,眼睛瞪得都快掉了下来。空明闪身离开座位,双手合十,弯下腰去,颤声道:
“吴大侠,我等有辱使命,没能完成重托,受之有愧,还请大侠收回……”
吴正义没有回头,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已经尽力”
说毕抬脚就走,走到门口,忽然停下,开口说道:
“饮酒不能没菜,更不能没有对口的菜,这盘菜也请申长老收下”
说完迈步出门,几乎同时,一阵佩环丁当,香风一缕钻进申简鼻孔。他夹菜的手抖动了一下,嘴巴也停止了嚼动,只是眼神依然泛着灰白,似乎再难提起半点兴致。李伶伶缓步来到桌前,朝大家盈盈一拜,从身上琴囊中取出一个狭长的蓝布包裹来,双手递给灵虚子。灵虚子眼眶竟有些潮湿,忙伸手接过来,从地上捡起沾满污泥的长剑,慢慢擦拭干净,插入鞘中,又仔细叠好包裹,放在身边。
李伶伶坐下来,纤手抚摸着两节断杖,缓缓道:
“竹杖断了,可以再换一根,信心没了,铁杖也会折断!”
她忽然眼睛弯起来,又变成了两把钩子,目光闪烁如阳光下跳动的湖水,吃吃笑道:
“我相信,换过之后,肯定比这根还硬”
说完,她轻轻低下头去,连耳朵都已羞红,只是手仍然抚弄着竹杖。申简小腹忽觉一热,目光也渐渐有了光彩。那天清晨,申简折腾了一夜,本已坐起身,准备穿衣出门,扭头看见李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