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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屁就免了,”林教授又喝一口茶,“要记住我的人品和我的专业一样过硬。这个茶不错,回头给我送一点。还有苏总,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我这里读个在职研究生——天赋好,别浪费。干这行自己不看着点,天天被人这么忽悠怎么能行呢?”
文怡支吾着,不敢立刻答应也不敢立刻拒绝。
推说林教授跟着忙了一天不好意思,叫人拿支票把他送出去了。
第67章
这时,一直坐在会议室最后,把手交叉在胸前面色凝重的中年男人开口:“既然这样,事情就算解决了一半,剩下的一半……”
“王董,”文怡指了指向东:“这位是厉氏现在的执行总裁厉向东先生,也就是这次出问题的客户。”
被叫做王董的先生表情明显地缓和下来:“苏总还真说到做到,那么,现在应该是要讨论一下厉总骗赔偿金的问题?”
向东认出他声音。
——是电话里对文怡特别不客气的那个。
向东执掌厉氏四五年,也算是个老油条,一看就知道,他和在场其他人都不是很协调,应该不是文怡自己团队里的人,是总公司派下来搞监察的——不知是常驻还是年度例行检查,如果是后者,正好撞上也够背的。这么一琢磨,他就怕文怡为难,立刻说:“有什么要求你们提我都……”
就感到文怡偷偷拽了拽自己的袖口,就停下来。
这时听到文怡说:“王董,我个人认为,这件事还是低调私下处理比较好。”
“嗯?”王董的面色又有些紧,“苏总的意思是这么算了?我是没问题,可你问问这些熬了一夜的同事愿不愿意。”
“也不是算了,”文怡耐着性子,“这种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卓异在大陆才刚刚开始,只要传出这类新闻,就算是澄清,也引人遐想。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
这话说得没有错。
就算王董也无法反驳。
何况文怡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厉氏的总裁费尽心机造假画,就为了骗我们那点赔偿金,大家觉得这种事情传出去,可信度有多少……”
的确,赔偿金虽然可观,对向东来说还真不是需要如此大费周章来谋取的数额。
室内沉默了。
道理大家都懂,但忙碌了整整四十八小时,明明是打了胜仗却完全没有“胜利”的感觉,总归还是有些沮丧……
文怡正想着要如何解围,向东已经站出来说:“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不对,该给的赔偿我一分不会少。但是按照卓异的标准直接给十倍,我回去也不太好交代的……这样吧,各退一步,按照这幅画拍出价的五倍,明天银行上班就打到卓异账上,走我私人的账户,我们尽量不要让媒体介入,好不好?”
他当然不知道在他带着文怡赶来之前,办公室里商量的是怎么“坐二望三”,只发现此话一出,人人眉梢都带上喜色,连王董的表情都松动了,只有文怡轻轻踢了他一脚:“又浪费钱。”
“给你花的,不算浪费。”向东挨了一脚心里却是甜的,恍惚间总觉得记起点什么——似乎很久以前,大概两个人刚搬出来住的时候,他大少爷作风,什么都不会,文怡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计算着两个人仅有的那点预算,偶尔软绵绵地批评他乱花钱,回过头却还是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他,生怕他会不习惯或者受委屈……
文怡却说:“哪里是给我花的,明明是给别人擦屁股。”
向东是真没想到这一茬,顿时愣住不知该怎么接话。
却是文怡看他的脸色先不忍心,立刻又说:“我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多谢厉总担待,破费帮我解围,无以为报,回家肉偿。”
向东看他下眼睑上一片青,疲惫写在眉心藏都藏不住,却还先来安抚自己,心尖酸得不知怎么才好,凑过去亲他:“我的就是你的,说什么偿不偿的。”
“既然这样,以后不许未经我允许乱给别人花钱了。”文怡头顶在他胸口上,声音震着胸腔传过来。
向东不知道许嘉音私下对文怡示威,说过“我没和他上床他就为我花钱,你卖了屁股却什么都没得”之类的话,看文怡唯独在这一点上如此介意,有些奇怪,不过还是立刻答应,贴着文怡的耳边说好。
话虽然这么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厉总还是很乐意接受一下肉偿的。
只可惜客观条件实在不允许:
这两天事太多,工作的事,许嘉音的事,许安恬的事……全都挤在一起,文怡连悠闲地喝一杯咖啡的时间都没有。等和总部打完视频电话,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呈现“身体被掏空”的姿态,只是保持站立都有点力不从心,摇摇欲坠,不断低头揉眉心。
向东连车都不敢让他开。直接把他抱到自己车里。
文怡眼睛里的焦距时有时无的,安全带系好才反应过来:“啊,这不是我的……”
“你这种状态怎么开车,乖一点。”向东说,摸了摸他的手总觉得有点冷,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
“我不回你家,”文怡说,“也不去,以前的房子。我今天,精神,有点受不了。”疲倦地蜷在座椅里,三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
向东愣了一下说好,你要去哪里我车你去。
文怡就摸了手机,把位置推送给他:“我现在常住的房子。”
向东打开导航,发动车子刚放开手刹,又被文怡拽住袖子:“晚上留下来陪我——我有备你的衣服。”
“这个当然的。”向东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眉心。
文怡累得在车上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尽管他这几年坚持锻炼,身体状态比以前要好得多,但心理还是不够坚强,遇到冲击性的事件,很容易紧绷,过后也特别容易疲倦。
向东任由他轻轻地打着黏黏的小呼噜,偶尔把滑落的外套拽上去给他掖好,直到快到目的地才叫醒他:“应该就是这里,你的车位在哪?”
文怡懵了一会,指了指方向。
向东车挪到近前,忽然发现不太对劲:这个车位最靠边,位置相对比较窄,旁边的车位上又是巨大的七座商务车——文怡自己的车是匹配他体型的mini,自然怎么停都没问题,向东的车体型大得多,估计就没那么容易。
“要么随便这么趴一晚,我明天起来交罚款好了。”文怡朦朦胧胧地揉着眼。
可向东是守序的文明人,想了想还是说:“堵着路总归不太好。你先下去,等我一下。我多倒两次,很快,我倒车技术很好的。”
文怡觉得他说得对,打着呵欠开车门,走远一点站到靠边的地方等他。
——后来向东想,要是知道三五分钟之内就能发生那样的事,什么秩序不秩序,违规不违规,都是特么狗屁:他刚把车倒转过一个弯,就看到后视镜里,有一道黑影,从对面的宝马里窜出来,冲到文怡面前,把他半梦半醒的爱人直接摁在了墙上。
向东的心脏都要停了。
唐毅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
从厉氏的大楼出来,他开着车,在城市里四处乱转,满心都是无处发泄的邪火,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撕碎。
他在休息室里洗了个澡,借了向东的衣服换,理论上应该是干净清爽的,但皮肤上残留着的柔滑黏腻的触感,却仿佛融进表皮中,总是挥之不去。
那感觉和文怡的不太一样——其实只要抱一下就分辨的出来,更别说还接了吻,进入了对方的身体,怎么可能搞错呢?
毕竟是抱了那么久的人。
文怡的一切;小小的温顺的嵌在怀里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起了一点鸡皮疙瘩的皮肤;动情地勾住他的脖颈的手臂;在他背后留下抓痕的指尖……一点一滴像是烙在他骨髓最深处那样琐碎又清晰,他甚至只要握一下文怡的手,就能根据掌心的温度和湿度判断文怡现在的情绪——熟悉到像本能,根本不可能忘记,更不要说搞错。
他是放纵自己。
希望许嘉音能暂时麻痹这一段时间不断绞紧的神经:毕竟这么多年他都在教许嘉音怎么做一个最像的苏文怡,这样的教学也该得到报偿——如果教的成功,那么以后就可以用许嘉音蒙蔽身体;如果不成功,那么希望许嘉音带来的感觉,强烈得足以覆盖文怡的记忆。
他完全撤下所有防备,任由自己受到药物的影响。
任由自己受到欺骗,任由自己产生幻觉。
然而不行。
发泄出来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整个灵魂一片空白,心中铺开无边无际的荒芜。
他从来没有如此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