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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就有好行善的,瞧着可怜,刚要掏钱,旁又有一人说:“老兄,你不必信,这个不知是真是假?怕是借此做生意的。”这一句话,那人要掏钱就不掏了。
①辐:形容人或物聚集像车条集中于车轴一样。
这就是一言兴邦,一言丧邦。说坏话这人,姓陈,名叫事不足,外号叫坏事有余。陈亮一瞧,说:“二哥,这是好事,我们两个人周济周济她。”雷鸣说:“好。”掏出一包银子。有十余两,递给那妇人,陈亮说:“这银子一共约有四十两,你拿去回家买棺木罢,省得你一个妇人家在这里抛头露面的。”这妇人一见陈亮给这些银子,赶紧问:“二位恩公贵姓大名?”陈亮说:“你也不用问我,我们也不是这里人,你也不必打算报答,你回去罢。”书中交代,这个妇人倒没想到过路的人有如此行好事的,她本意化赵善人家。当初赵善人常施舍棺材,皆因无耻之徒闹坏了事,没有死人,也穿了孝袍到赵家磕头化材,诓了棺材,他把木头劈开卖了,因此赵宅现在不施材了,非得瞧见是真死人才舍。这妇人原打算到赵宅门口来化赵善人,没有想到雷鸣、陈亮二人周济她这些银两,那妇人谢了陈亮二位竟自去了。雷、陈二人做了这件好事,见妇人去后,才出了兴隆街西口,找了一座酒楼,二人吃酒,直吃到天有初鼓以后。会了酒饭帐,二人出了酒馆,找在无人之处,把夜行衣包打开,换上皂缎色软扎巾,迎门技慈茹叶,穿上三岔通口寸帕衣,周身扣好了骨钮,寸半罗汉股丝绦,在胸前双拉蝴蝶扣,把走穗掖于两助,头前带好了百宝囊的兜子,里面有千里火、自明灯、拨门撬户的小家伙,一切应用的物件,皂缎兜当棍裤、蓝缎子袜子、打花绷腿、倒纳千层底的极鞋,把刀插在软皮鞘内,拧好了扎把簧,把白昼的衣服包在包囊之内,斜插式系在腰间,抬了抬背膀,收拾停当,二人拧身蹿上房去,越脊穿房,往前够奔。二人走到一所院落,是北房三间,东里间屋中有灯光闪闪,人影摇摇,猛然听屋中说:“娘子,你把二位恩公供上了么?烧了香么?”就听有妇人说:“供上了。”又听说:“娘子,你歇歇罢,明天再去买棺材。真难为你,这几天受这样累,你歇息睡觉罢。总算老天爷没绝人之路,真有这样挥金如土的人。”陈亮在房上一听,说话甚耳熟。一拉雷鸣,二人由房上蹿下来,到窗根外,把窗纸湿了个大窟窿,往屋中一看,见地下停着一个死人,是老太太;顺前檐的炕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腿上长着有碗大疮;靠东墙有一张桌,桌上供着牌位,上写“二位恩公之神位”。烧着三注香,地下站立一个妇人,正是那白天的化棺材的妇人。陈亮见这妇人往炕上一躺,和衣而卧,把灯吹了。陈亮一拉雷鸣,二人来到东墙根,陈亮低声说:“了不得了,那妇人把咱们两个供上烧香牌位,上写着‘二位恩公之神位’。”雷鸣说:‘供上怕什么?”陈亮说:“二弟你可不知道,你没看过闲书,古来隋唐上有一位叔宝秦琼,他在临潼山救了唐王李渊,唐王李渊问他姓叫什么,秦琼走远了说:‘我叫秦琼’。唐王李渊没听明白,回去供琼五大将军,折受的秦琼在潞州城当锏卖马。你我凡夫俗子,他若供着烧香,岂不把你我折受坏了?”雷鸣说:“我去把牌位偷出来。”陈亮说:“你偷出来,明天他再写了。”雷鸣说:“怎么样办?”二人正说着话,只见墙上往下一捧土,陈亮、雷鸣只当是华云龙到赵家楼采花去,走在这里。二人赶紧往墙根下一贴,翻着脸往上瞧着,只见由墙外立起一根杉杆,上面绑着横根,这叫蜈蚣梯子,由外面上来一个小毛贼,眼望四下里瞧。书中交代,来的这个喊人姓钱,叫钱心胜。小小子原来在兴隆街住,素日无所不为。吃喝嫖赌,把老人家的产业都花完了,媳妇出去给人家当仆妇,他在家里也无甚事。今日白昼,他瞧见雷、陈二人周济对王氏一包银子,有四十余两,钱心胜恨不能把银子给他。晚间,他这才想出主意,做好了蜈蚣梯子,来到刘家,上了墙瞧了一瞧顺梯子下去,掏出一把小刀,来到上房拨门,拨一下,听一下,拨了三下,将门拨开。贼人进去一瞧,屋内也没有箱子柜。刘王氏夫妇睡着了。本来也没地方搁银子,就在席底下捆着,贼人一模就摸到手中了,心中颇为欢喜。由屋中出来,顺着蜈蚣梯子爬上墙去,骑在墙上把杉杆提出去,立在墙外,顺着梯子下去。雷、陈二人看的明明白白,心上说:“好贼人,真是狠心狗肺,人家死了人没棺材,叩头化来的银子他给偷了去。”陈亮气往上撞,说:“二哥,你在这里等我,别走,我去追他。”雷鸣说:“就是。”陈亮这才伸手拉刀,蹿出墙外。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069回 钱心胜黑夜偷银两 圣手猿暗探赵家楼
话说陈亮拉刀蹿出来一看,见贼人一晃,进了路北一个门楼。陈亮赶过去,由门经一看,见贼人在院中把蜈蚣梯子解了,拿着进了北上房。陈亮拧身即到院内,这院内是北房三间,见贼人到北房东里间,点上了灯。陈亮来到窗外,把窗纸湿了个小窟窿,往屋中一看,这屋里是顺后檐的炕,炕上搁着一张床桌,搁着一堆棉被,地下有八仙桌,钱柜机凳,桌上搁着一盏灯。贼人坐在炕上,把银子掏出来,乐得心花俱开,把钱包打开,瞧着自言自语,拿出一块银子来说;”这块银子置房,这块银子买地,这块银子做买卖。”说了半天,把银子包起来,搁在钱柜之内,由钱柜里拿出一吊钱来,拿了一百文,拿酒壶出去打酒。陈亮早成在房上。钱心胜出来把门带上,唱着哈哈腔,又唱二簧,又唱时调小曲,自己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来到酒铺,说:“王掌柜给我打酒。”这个酒销掌柜的是山西人,叫老西。钱心股先前常诓老西的酒喝,到晚上去打酒,老西上门,隔着小洞儿卖酒,钱心胜带两把一样的酒壶.灌上一壶凉水,拿空壶给老西打酒,老西打好了递给钱心脏,钱心脏说;“掌柜的给我记上帐罢。”老西说。“不赊。”铁心胜说:“不赊,你把酒倒下罢。”他把那壶凉水递给老西,老西倒在酒坛子里,钱心胜白换一壶酒。日子长了,老西生了疑心,因近来吃酒的都说酒不好。这天钱心胜又打酒,把酒打上,他要赊,老西说:“不除。”钱心胜说:“不赊,你倒下罢。”又把凉水递进去。老西一尝是凉水,出来把钱心股揪住,一瞧他是两把壶,老西跟钱心胜打起来,有人给劝了。今天钱心胜一说打酒,老西道:“钱先生你又来骗酒来。”钱心胜说:“我先给你钱,打一百钱的酒。”把酒打上,钱心股拿着酒壶,心满意足回来。刚一到门口,陈亮由后面一把手,把钱心胜的脖子一捏。书中交代,钱心股走后,陈亮到他屋中,开了钱柜,把银子拿出来,连他剩的九百钱也拿着,把他炕上的棉被,用火点着,拿桌一押,来到外面等着。见钱心胜打酒回来,陈亮过去将贼人揪住,拉出刀来说:“你要嚷,我要你的命。”贼人也不敢嚷。陈亮把他拥上,把嘴塞上,往大门口外头一搁,陈亮说:“我乃夜游神是也,专察人间善恶,你偷了人家的银子,应当叫你报应。”说完了话,陈亮走了。钱心胜往院里一瞧,屋中烟直往外冒,钱心胜着急,又不能动,塞着嘴又不能嚷,直哼的嚷不出来。由东面过来两个打更的,一个拿梆子,一个拿锣,这个说:“这条胡同甚不清净。”那人说:“你别吓我,我胆子小呀I”说着活,就听“哼”的一声,吓得两个打更的背脊发麻,这个说:“是鬼呀。”那个说:“多怕呀。”正说着,又听“哼”了一下,这个打更的壮着胆子过来一瞧,认得原来是钱心胜,鼻子内嚷嚷不出来,想叫人听得,好过来把他放了。于是,两个打更的这才把他解开,嘴里的东西掏出来,打更的说:“钱先生,你怎么被人捆上?把我两个人吓着了。”钱心胜说:“我遇见夜游神了,你们二位请罢。”喊人赶紧到屋中,一瞧被褥全烧着了,即忙把火救灭,再开钱柜一瞧,银子没有了,连钱也没有了,这是贼人报应。不讲钱心胜,再说陈亮拿着银钱回到刘王氏院中,偷进屋中,把老太太的死尸手板开,把银子搁到死尸左手里,把钱搁到右手里,把桌上供的牌位撕了,来到院中,拿了个破盆“扒叉”往地上一掷。刘王氏夫妻也惊醒了,赶紧点上灯一瞧,见老太太死尸左手拿着银子,右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