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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苦苦一笑,摇头说道:“前几天赶他下山历练了。本以为这回可以清静了,谁知反而更让人操心!先是被一个青楼女子迷的险些毁了道基,随后又差点成了赤血老鬼的寄体。可把我老人家折腾够呛。”
“跟着你们三个老怪,再好的孩子也得被拐带坏了!我倒是很喜欢那孩子。怎的?刚才你说赤血老鬼又现身了?这老怪不是血魔教上一代的教主吗?当年也曾见过几面。怎么他还在这一界徘徊,按里他也该飞升了。”静心诧异道。
“嘿嘿!那老鬼也不知走了什么霉运,让人搞的连肉身都没有了,飞升是不成了,倒是差一点魂飞魄散!此人身上很有些可取之处,正好小木子实力太差,我早想给他找个帮手,就借机摆了他一道,毁了他存身的那件法宝。以小木子的个性,一定不会眼见着他魂飞魄散不管的,他定要出手相助。而那老鬼又是个有恩必报的人,这样一来,小木子岂不是得了一个有力的帮手吗?老道三人也不必在为他东奔西走的了。岂非妙哉!”红袍得意洋洋的道。
闻言不由莞尔一笑,静心笑骂道:“你这个死老鬼,还是这么爱耍些诡计!不过,这样对赤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那老鬼脑筋一直不太灵光,跟着古灵精怪的小木子,也能少吃些亏。”
“对啊!我们可真是心有灵犀呢,我正是这么想的。”在静心一片笑骂声中,红袍话锋一转,道:“现不说这些,你可接到昆仑山元始门的请柬?”
静心点点头,道:“是啊,昨日接的飞剑传书,说是邀我前往昆仑,共庆什么道门大典。我是不想去了,准备打发春儿跑一趟也就是了。”
“这事怕不是那么简单,这几百年来昆仑广招门徒,很是人多势重。当今掌教问天子雄心很大,这时忽然举行盛会,怕是用意不浅哪。我们几把老骨头又不愿抛头露面,但单让小辈前往又不放心,我这才尽力为小木子找些帮手。除去赤血老鬼外,我还约了个忘年之友,加上你那徒儿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你看如何?”
静心略做考虑,点头道:“按你说的办吧!我倒不曾想那么多,如此说来,这事还不简单呢。”
又问道:“你那个忘年之友是什么人?”
红袍笑道:“他叫乐无边,本是东海出云岛,散仙霞光上人的二徒,五十年前霞光上人没能逃过天劫,转世去了。那时他入门不过二十几年,修为尚浅,而新掌权的大师兄因恨霞光上人过于偏宠于他,一时嫉恨将他逐出门派。那以后他一直四处寻访,一心想求得一套修行法门,但又不愿加入别派,是以终不能得尝所愿。说来也是缘份,一日我前往终南山采一味奇药,恰好见他中毒倒地,奄奄一息。将他救下,交谈起来甚是投缘。得知他的遭遇,我一时气愤,就要带他去找他那大师兄理论。他死活拦住不让前去,当下只好传他一套,我方才领悟不久的修行法门,从此结为忘年之交。他如今已是出神期的修为,而且道法自成一体,很是不凡。我已让他去找我那个劣徒,有他同行,我们大可放心了。”
“有谁同行,你们就大可放心了?”一身浅绿碎花裙的李春晓,蹦蹦跳跳的走了进来,手上还捧着一只小白兔,清脆的问道。
“呵呵,几年不见,黄毛丫头都长成大姑娘了,越来越漂亮了。”红袍开心的笑着说。
“原来是你这大嘴怪在这哪,我说这那来的口臭味呢!”李春晓一张小巧的红唇不屑的一撇,娇憨的道。
看着一脸尴尬神色的红袍老人,静心心里暗感好笑,口中不怎么严厉的斥道:“没大没小的,你元心师伯早已辟谷不食,那里来的口臭味?”
红袍心里那个气呀,有你这样说话的么?李春晓还算是个孩子,你静心可是几百岁的人了,这,这不是成心恶心他吗?!
“咳咳!我说静心妹子,你们师徒二人就别一唱一和的了,怎么的,还要把我恶心出去不成?春晓,老道儿我可是来接你去找你玄木哥的,看来你是不愿去了,那老道我可不免强了。”
“哼!晓儿可不知道师伯早已‘屁股’不食,刚才大概是鼻子不好使了。”李春晓在他师傅灼灼目光注视下,算是认错的道。
又欢喜的叫道:“去见玄木哥?好啊!现在就去吗?”
红袍假装没听出,李春晓故意加重语气说出的那两个字,摆摆手道:“罢了,静心妹子,你有什么要吩咐一下春晓的就赶紧说吧,我出去透透气,一会回来接她走。”话毕,转身出去了。
待红袍的身形消失在视线里之后,静心看看一脸开心笑容的李春晓道:“晓儿,你的心思为师是知道的,自从上次从登天峰回来,你这妮子就一直叨咕‘玄木哥这’、‘玄木哥那’的,为师耳朵都快磨出茧子来了!此次你元心师伯提出要你和玄木,还有一个叫乐无边的人一同前往昆仑山元始门,除去安全上的考虑,怕是也有成全你们的意思。为师已经答应他了。唉!你和玄木都是情劫深重之人,让你们在一起真不知是福是祸?你定要好自为之。”
“嗯,晓儿知道了。其实人家对玄木哥,只是有那么一丝好感而已。那谈的上什么心事不心事的!”低着头,两只娇嫩的小手翻来覆去的摆弄着腰带,李春晓轻轻的说道。
静心这活了足足两百多年的人,阅历何等的丰富,岂会看不透她一个小姑娘的那点心事?但对着此时已经口不对心的爱徒,她可不想点破,这小妮一向翻脸快过翻书,何必讨那没趣呢!
当下细细的交待了她一些女孩家出门应该注意的事项,李春晓一一点头记在心上。
两人这边刚一说完,就见红袍慢悠悠的向这边踱过来。
“呵呵,这老鬼的道行可逾加神妙了!看来他已经到了与天道相合之境界,一举一动皆合乎天心。这不,我们刚一谈完,他就来了,不早一分,不迟一刻,正是恰到好处。”静心轻笑着,低声对春晓道。
虽然因为她玄木哥的原因,对红袍三人一直心存一丝怨怪,春晓对红袍的修为还是大为佩服。
“好了,别嘀嘀咕咕的了。你们话都说完了吧?老道把春晓送去玄木那里后,还得赶紧回山照料我那炉新炼的九玄丹呢!没事我们这就去罢。”红袍一进殿里就一连声的道。
静心点点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送你这老鬼了,闲时你常来走走吧。”
红袍不敢面对静心那双深邃忧怨的明眸,匆匆应了一声,将春晓包在他的遁光中,冲天而去。
“嘚!嘚!嘚!”正在整理昨晚破坏的不像样的那片花圃,莺儿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谁呀?”一边问着,莺儿边整理一下衣裙向门边走去。
“请问玄木是在这住吗?”一把低沉、充满磁性的男声隔着门问道。
莺儿有些奇怪,玄木哥也没说最近有什么人会来找他,而且听他说过,从小到大,除了那九只灵兽,再也没什么朋友了。这可得问清楚些再开门才好。
“你是他的什么人?怎么知道他在这里住?”
“我和他还未见过,但论起来他还应叫我一声小师叔。是他大师尊叫我来此的。姑娘只管开门,我没有恶意的。”
莺儿闻言细细一想,虽是仍有怀疑,单他万一说的是真的,自己岂非太失礼了?反正现在青天白日的,也不怕他怎样。当下就打开了大门。
“呵呵,姑娘可真细心呢!”
莺儿打量着眼前正在说话的男子。只见他身着一袭天青色书生式的长衫,面容方正,轮廓分明,一头黑亮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整个人给人一种洒脱中带着一股书卷气的感觉。他看上去好像不到三十岁,但细看下,又隐隐觉得他身上有一股饱经世事的沧桑,如同一位充满智慧的古稀老人一样的感觉,心中一时也不敢轻易断定他的年龄了。
莺儿不知为何,此时对他戒心大大减低。只觉如此人物,怎也不是个坑蒙拐骗之辈。不由将他让进门内。
“您怎么称呼?”请他在院中石椅上坐下后,莺儿询问道。
“在下乐无边,祖籍山东泰安县,家中世代书香,小时也读过几卷书。如今物是人非,早已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浪荡之人了……承冡玄木的大师尊抬爱,与我结为忘年之交。姑娘叫我声乐大哥就好。对了,尚未请教姑娘芳名怎样称呼?和玄木是什么关系?”他微微拱手,平淡的道。
莺儿轻施一礼,道:“不知是小师叔大驾光临,莺儿怠慢了,您千万莫要见怪!莺儿本是一苦命女子,幸得玄木哥哥不弃,结下了兄妹之盟。”
“莺儿,莺儿,好名字!”乐无边眼中闪过一丝难已察觉的怜惜之色,他对莺儿的出身已大概猜测出个八九分。这时岔开话题问道:“莺儿,你玄木哥那里去了?